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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一惊,赶紧问她:“你大jiejie可好?”特特挑了今日耍威风,可不是摆明了要打明蓁的脸!“大jiejie只脸色瞧着不好,太医瞧过了,想是并无大碍。”明沅心惊的是太子,他那眼神叫明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再不是看小姑娘的眼神,是满含着*的。明沅惴惴不安,心里安慰自个儿再无可能,她才八岁,便在古代也还是女童。要腰没腰要胸沒胸,若是真的,太子就是个恋童的变态!“你大jiejie也艰难,怪道想家想姐妹们呢。”纪氏一声叹息,明沅又说见着了太子,可他怎么看她却不敢提及。纪氏一句句问的明白,知道成王宫室一个姬妾也无,东西两屋俱都满了,挤的连插针的地儿都没有。纪氏倒有些吃惊了,也只微微一笑,才一个月能看出什么来,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时候好是假的,过三年是一道坎,过七年又是一道坎,真熬过几十年,还有个晚节不保的,若真是,那梅氏母女倒真有洪福了。“既有这事儿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就是,叫厨房把桌子送到你院子里。”纪氏吩咐一声琼珠立时去办,明沅退出去,姐妹打了个照面,不曾说得话便回了小香洲。明沅饭也吃不下,采薇只当她累着了,哪里想到一日不曾用饭,倒头便睡,第二日天大亮了才起来。腹中空空,喝得盏蜜水闻见粥香才觉出饿来,晓得她昨儿不曾吃,送了胭脂米熬的粥,明沅喝了一碗粥,上来的鸡rou鹅片吃个精光。沣哥儿守着她半步也不肯离远了,他自搬进来就没见过明沅一直睡到这时候,昨儿纪氏说她累着了,沣哥儿回来就怕明沅生病,他知道的,是因为四jiejie生病,所以他才能到小香洲来住,他怕若是明沅生了病,他就又得搬回去了。明沅见他抱着黑背将军,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盯住了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去,一只摸了沣哥儿,一只摸了黑狗崽儿:“jiejie无事,只是饿了。”釆薇见她胃口好,掩了口笑:“姑娘定是昨儿饿着了,我想着起来胃里空,特特叫厨房熬的胭脂米粥呢。”她说的这一句,又奇道:“才刚三姑娘身边的小篆来了,问姑娘起来没有,说是等姑娘起来了,叫咱们去告诉一声。”这倒是奇事,明潼自来不同庶出meimei们来往的,更不必说踏足庶妹们的院子,她自明沅搬进来,她也只到过小香洲一二回。“这是怎的?可是有事?”明沅才问,采薇便扁一扁嘴:“哪个晓得,我还当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第109章清心百合汤明沅坐到妆台前梳头,穿了件粉色窄袖,披上披帛系上腰带,把头发挽起来,簪一根玉头金钗,摸了沣哥儿的头:“赶紧写了字去,下午还得听先生讲书的。”她睡了一日还未去给纪氏请安,上房那头到来了小丫头问,问她可是身上不舒坦,要不要请大夫来,采薇赏出钱去,采茵招了仆妇进来把桌子抬出去,明沅对着妆镜照过,拿上一把绢纱扇子一路往上房去。采菽跟着,采薇留在房里,一送了明沅出门,就叹道:“五姑娘还着人来问了一声,四姑娘那儿一词半句都无,往常看着是好,这会儿倒显出来了。”她这话是同采茵说的,采茵正铺床,把被子抖落了铺开来,一面听一面道:“且别管她,总归哥儿叫咱们姑娘养的,便她心头不乐,倒也不想想这才是亲生。”说着探头看一看正提笔写字的沣哥儿,隔着一个厅堂,还能看见他小身子板得正正的,手腕悬在纸上,一横一撇。“哥儿也读书了,这便是好事,咱们姑娘往后有盼头呢。”两个望望西厢俱都笑了,采薇又道:“我看这些日子常下雨,赶紧把姑娘哥儿穿的木屐寻出来。”不独木屐连夏衣也得寻出来了,金陵夏冬两季长,冬天冻掉人的鼻子,夏日又跟火炉子似的热,轻薄纱衫罗衣也不知哪一日就用上了,得赶紧拿出来晒。院子里架起晒架晾衣,再把地里头的薄荷叶子摘些下来晒干,这种土法制的茶明沅最爱喝,连带着沣哥儿也爱喝,茶虽是热的,喝下去却有一股清凉气。小院里头忙碌,明沅搭了采菽的手往正房去,她今儿告了假,这会儿正是下学的时候,明洛明湘两个花廊前边过来,见着明沅,明洛点点她的鼻子:“怎的,你进了一回宫倒还摆起谱来了。”明沅知道她这张嘴,只笑一声不搭话,明洛自个就给自个找了台阶:“可是昨儿进去干等着吹了风?呵,那于贵妃好大的气派。”宅子里再什么事儿能瞒得住,昨天傍晚说的,今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便全都知道了,明沅点点头:“可不是,好威风好气派!”这样的女人等皇帝靠不住的时候,还能有什么依仗。宠妃幼子,帝王心头之最,可有那一个宠妃幼子是坐到皇帝座上的,最出名的例子,汉武帝还杀了钩弋夫人呢,自来这一路的宠妃便没甚个好下场。想到元贵妃便想到了太子,明沅一个激灵,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明洛见了道:“还是病了,叫厨房煮些红糖姜水来。”说着拿手肘碰碰明湘,明湘只不说话,垂了眼儿盯住裙摆,明沅也不计较:“这会儿给太太去请安的,等会子再说罢。”等她过去了,明洛便又跟明湘生气:“你这是怎么的,咱们说好了,那话你也不是有意说的,同她赔个不是怎么了。”明湘只开不出口来,心里觉得歉意的,可要张这个嘴却是艰难,半晌才道:“我去你那儿。”她实是不想回自个儿的屋子,安姨娘这向也没功夫管她,她弟弟要结亲,开口就是百两银子,安姨娘实不记得外头成婚要多少,却知道再没这许多的,安姑姑却说那是家好人家的女儿,要这些个已然不过份了。她不好使了女儿,却拘着丫头一道做针线,连着夏日衣裳明湘也没个帮手,想往针线房去,又哪里摸得出银子来,好好个院子,都快成绣坊了。明洛知道她的性子,却又怒其不争:“你是泥捏的,要是我姨娘这么着,我再不依她,把她的针线箩儿都扔了,看她还做不做。”明湘静静听了,垂下头去,难道辩白了一句:“便是你姨娘没兄弟,你才能这么说的。”她心里并不羡慕明潼,也不羡慕明沅,可她羡慕明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张姨娘还是个没家累的,母女两个干干净净的过,比她这样头上压着个再没见过面的“舅舅”,要好了许多。明沅回来了,姨娘定又要问她得了什么好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