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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为什么不和?”傅行此好奇道。和手足相依为命的人,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她们留着相同的血却两看生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宴家两姐妹的爱恨情仇实在是一段很漫长很琐碎的历史,宴随原本想给他举几个例子来着,但当时想来很生气的事临近倾诉边缘却觉得不过如此,说出去只会显得她狭隘小气,于是偃旗息鼓,只嘴硬道:“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因为不喜欢宴连,所以中考毕业报考高中时,明明嘉蓝离家更近,宴随却选择了去明辉就读,就因为宴连在嘉蓝,后来罗子琴要她转学她更是百般不情愿。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女性的直觉灵敏。即便傅行此和宴连关系平平,活跃在同一个好友圈里的泛泛之交,但宴连看傅行此的眼神,宴随看得懂。她比谁都清楚,当一个女生喜欢傅行此的时候会用什么眼神看他,藏得再深,也没有用。傅行此耸肩,仍是觉得她们匪夷所思:“一直到看到宴连的爸爸也给你开家长会,我才知道你们是姐妹。”宴随当然不希望宴连大肆宣传她们的关系,但当宴连绝口不提,她仍然感到不痛快。讨厌一个人就是如此,左也不对,右也不对,光是存在就是碍眼。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收回去的余地,她拉着他的袖口晃了晃:“行不行啊?”其实心里有忐忑,见识过他对齐刘海的态度,知道他一旦凉薄可以多残忍,她不免担心自己是否太过僭越挑战了他的底线,万一也被他如此对待,她又该如何收场。他没有不耐烦,唇角弧度不减反增,答应得爽快:“行啊。”然后稍稍凑近她问道,“所以你可以答应我了吗?”宴随不躲,大胆迎视他,点头:“可以了。”宴随并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女朋友,她立刻要求傅行此更改手机解锁密码,交出各项社交平台的账密,并要他在校内秀恩爱以宣示主权,即便她知道傅行此是一个非常高冷的男孩,别说是秀恩爱这么高调的行为,就是动态他都从来不发。新官上任,就要轰轰烈烈人尽皆知。当天夜里和他打电话,她问:“我今天答应你,会不会影响你明天高考?”傅行此知道她在跟他调情,却一反常态答得认真:“不会,你会给我力量。”次日高考,早晨宴随陪他吃了早饭,又跟着他一块去的学校,在校门口目送他进去以后,她并未离开,在原地和乌泱泱等的家长群体一起等待,烈日当空,传达室屋檐下的阴凉处就那么点大,她不愿意和大伯大妈们挤,撑了把聊胜于无的伞愣是等到他出来。门卫得得到监考员完成所有程序的指示才可以开门,高考生都被拦在校门里面暂时不得放行,这下宴随顾不上嫌弃别人汗涔涔的身体了,挤到最前面那排,隔着栅门,不过到底年纪还小,介意周围家长们异样的眼光,所以欲盖弥彰地喊了他一声“哥哥”:“哥哥你考得怎么样?”傅行此看着她被晒得红扑扑的脸,又被她这一声哥哥给喊得有点懵,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从栅栏里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只有自负的二字:“很好。”那天的日头毒辣,没有风,没有云。他又狂妄,又温柔——对世界狂妄,对她温柔。抚在她头顶的手,干燥,温暖,是让她安心的力量。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再后来,宴随都喊他哥哥。傅行此高考完毕,宴随尚未结束高一的课业,从前天天在学校可以看到的人突然不见,心理落差不小,不过傅行此每天几乎每天中午都会给她带饭,不会耽搁太久,说上几句话他便离开。这是他们互相默认的规则,不让谈恋爱影响学业,所以即便是放学后或者周末他们也不会长时间黏在一起。和傅行此谈恋爱期间,宴随的成绩没有任何下滑,牢牢保持名列前茅的名次,碰上难题,她会向他请教。恋情不算低调,宴其盛和罗子琴都有所耳闻,不过看在宴随的成绩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在期末考试中,她的排名从前两次月考的十名开外跳到年级第五,夫妇俩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提醒她注意分寸,除此之外并无阻拦。那段日子,宴随非常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每天的生活都让她充满期待,她乐观,积极,因为他而变得更优秀。唯一的担忧便是他上了大学会远远离开锦城。他的狂妄名正言顺,他真的考得很好,应该说是特别好,那一届锦城的理科状元。他很聪明,而且一直刻苦,聪明的人一旦努力是没有上限的。各大名校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锦城当然也有非常优秀的大学,但是还称不上国内一流的顶尖学府,设身处地站在傅行此的立场,宴随理解他不会甘于被困在家乡的雄心壮志。她知道他没有报考雅思或者托福,并不担心他会出国,但离开锦城,也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距离。他失踪了,一整天,她打爆了他的电话,联系了他所有她能联系到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夜幕四合,他才回电,面对她的质问和责备,只轻描淡写告诉她他会留在锦城,而且他甚至不打算去锦城最好的大学,那所大学在郊区,与他家中至少有一个半小时车程的距离。“我有两个meimei在这里,我怎么走开啊。”他如是回答她,“而且我要开始去公司报道了,学业太忙的话,没法兼顾。”宴随舍不得他走,但更舍不得看他这样潦草安排自己的将来。没有劝动他,他一意孤行填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学校,距离家中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他满不在乎:“我又不需要学历来给我的人生添砖加瓦,等混成宗扬的老大,不比什么都风光么。”谎话。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他何苦刻苦学习。他分明想远走高飞一展宏图,却选择了停止扇动羽翼。尘埃落定,多说无益,此事宴随绝口不提,只是刁蛮任性的性子收敛不少,尽量不让他烦心。不过,其实从前她就对把握尺度驾轻就熟,让自己保持在无趣和作中间,这个中间,大约可以用情趣来形容,让他觉得自己被依赖,但不至于被束缚。包括对宴连,宴随也从来没有不讲道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