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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跺着脚,一步步接近。宋随川走过去,将手机拿起来,按了接通,开了扬声器。声音在死寂的房间炸开,“欢迎来到地狱,一,二,三……”她在数人数!杜小莲受不了这不断逼近心脏的声音,抱住了自己的耳朵,眼泪汪汪,身子颤抖。“咦,九个?”像是十岁小孩子的声音,还透着童真,她说咦的时候,眼前还能浮现出一张白皙的圆脸,歪着头,疑惑说,咦?但是现在这个声音就是死神的声音,冉竹恨不得此生再也听不见这个声音,即使付出再多代价。声音在继续,“看,我找到你们了,现在换你们来找我好不好啊!”“不好!”陶盈袖崩溃了,冲过去,将手机摔在地上,看着屏幕在瞬间裂开,黑屏,声音却还是从那个小小的盒子中传出来,“游戏开始了哦!找到我,我就让你们离开!”房间又恢复了死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雾凝固成一团,几乎已经实质化,将整个房间笼在一层罩子中。“走!现在就走!”袁溪桥难得勇敢了一回,咬着牙,双目圆睁,“这不过是个恶作剧,只要我们走出去就好了!”几人跟着应和,恐惧却像暴雨前的黑云,层层叠叠,压得人喘不过气!真的是恶作剧吗?可是除了相信,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不相信,就只有直面那个恐怖的现实,十年前死去的人又回到了阳间。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真的,不可能吗?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走,现在就走!☆、第四章雾中人九个人手拉手站在迷雾前。“你们真的记得路吗?”宋随川又问了一遍。“是,我们以前来过这里。”袁溪桥摩挲着手,有些紧张,只好一直紧紧挨着宋随川,抱住强者的大腿,这是常识。方青时到现在都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心里也明白,这群人没到生死关头都不会说真话,也就懒得问,只是把手中的刀握得更紧。在这种关头,谁也靠不住,只有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她仰头看着浓雾,仍旧看不见阳光,心头那块巨石从来不曾消散,她已经预料到了此法的不可行。所有人的手都拉着,免得走散,这是集体行动,毕竟昨晚那个潜藏在黑暗中的不明生物还没有现身。“一二三!”深吸一口气,迈动脚步,进入迷雾。一步,两步……方青时在心里头数着步子,丈量距离,每走十步,队伍就要报数一次,免得走散,也免得有危险却没有发现。已经走了三十步了。方青时额头渗出了汗水,眉头却皱起,怎么这么顺利?不合理啊?“一!”“二!”第三轮的报数开始了。“九!”袁溪桥是最后一个。“十!”在所有人心里刚舒缓时,一个声音却将所有人的心又悬了起来。“谁多报了!”宋随川的声音冷冽,他一向少话,少表情,现在也生了气。没有人应声。风起,雾像是牛奶,在碗里流淌,扑在脸上就是水汽迷蒙,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每个人的心跳和呼吸声。“再报数一次。”宋随川发话了。“一。”杜小莲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像是风中的竹子,瑟瑟发抖,站立不稳。“二。”“三。”……每一个人声音响起,心就猛地跳一下,像是车子遇见障碍物猛地弹跳而起,但是车子还会继续往前开,面前的路能不能走却是个未知数。“九。”“十。”声音应声而起。有哭泣在一旁响起,细细的,压抑的,怀揣着巨大的恐惧。“再报数一次,同时举手,报上名字,都记得你们身边站得是谁吗?”宋随川的声音就是水中的浮木,给了众人安慰。“一,杜小莲。”……报数还在进行。“九,袁溪桥。”最后一个人报数完毕。“啊!”陶盈袖的尖叫响起,“我旁边的人没有举手。”这个声音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将众人心中的恐惧都激发了出来,说不清是谁放的手,只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彻底散了,耳边都是脚步声,杂乱地像是乱了节奏的鼓点。方青时侧着头想了想方位,开始往回走,白雾中,目不能视,只能靠着记忆,即使做了准备,现在也还是吃力。她咬着牙,拼命回想来时的方向和步数,屏蔽掉耳边的尖叫和脚步声。然而一迈步,头就撞上了一个硬物体。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我走。”手被拉住了,方青时听出了那是宋随川的声音,心中的警备还是没有散,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要是是那个鬼假冒的呢?但是手中的温暖是这样的真切,男子宽大的手,温暖的触感,还有那些细小的结痂,都真实地让人动容。眼前仍旧是白雾一片,看不清脚下的路,但是只要他牵住了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安定,可以不管不顾往前走,不害怕摔跤,也不害怕迷路。这种踏实与安定让方青时戒备。不要对任何人产生依赖,这是她的人生指南中最重要的一条。想了又想,那张脸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方青时终于恍然,“啊!我认得你!你和宋南初长得好像!”男子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但是握住方青时手的力度却加深了几分。宋南初,那个绯闻缠身的明星?那个风流不负责任的娘娘腔?宋随川对方青时的认脸能力有点绝望,但是方青时却来了兴头,“我就说看着你眼熟,我室友好喜欢宋南初啊!她的床头贴了好多那个人的照片。”是的,就是这样吧?所以我才会对他感到熟悉?方青时在心里说服自己,心里却对宋随川竖起了一道厚墙。警惕!警惕!!警惕!!!那座学校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方青时在宋随川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迷雾。昨晚一睁眼就是屋子,今早走出来,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学校里,学校估计荒废了很久,爬山虎长满了墙壁,而墙壁没有被覆盖处,则是在日久的风吹日晒中斑驳脱落,展露出荒芜本色。学校不大,只有六层楼,走廊空荡荡,走廊里的房间空荡荡,窗户破碎,风扇生了锈,沾了灰,里面的桌子椅子要么被踢翻,要么破烂,完好的没有几个。学校应该还有cao场和其他教学楼,但是现在都被浓雾笼罩,看不真切。昨晚,方青时她们就是在六楼,也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