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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子娘就让三姐跟着去了。八月十七,单家的大伯就来明子家给三姐说媒。“他叔,他婶儿,你看,这于家军子过两年儿退伍了,国家包分配个工作,这以后过了城,就是吃红本的人了。三闺女念了这么多年书,跟了他,也不算埋没,到时候在城里再找个工作,不也算是离了苞米地了嘛!”单家大伯说的挺诚肯。“他大爷,你说的是哪个于家啊?”明子娘就合计,附近的屯子有哪家姓于的有孩子当兵,还叫军子的。“还能是哪个于家啊,你们家东院于家呗,孩子他二姑家。”“啊?你说于爱军啊?不行,那可不行。三闺女前面跟高章那事儿你也知道,这一个屯子做亲本来就不好处置,原来我寻思着,三闺女老实,性子又慢,想放在眼跟前儿看着,现在看,是真不行。这头一回本屯子做亲都秃噜扣了,再整二茬事儿?成啥了。不行。”明子娘一听是隔壁于家的于爱军,头立刻摇得拨浪鼓似的不同意。也是高章的事儿,给家里造成的阴太大了。高章现在在兴隆镇砖石做专职木匠,挣得不少,媳妇儿也早就娶回家了,儿子都快百天了。还时不时跟家里找茬呢。“那有什么地,他家不行,不代表于家也不行啊。他二姑父那人你们也知道,当过兵的人,讲究儿,肯定不能差事儿。再说了,两个孩子年纪也合适,过上两年军子退伍,正好到结婚的年龄,多好的事儿啊。”“不行,可不能再找一个屯子的了。”明子娘还是不同意。之后一个星期,于家动用了十几个说合人,从高队长到范队长,再到关家的各种能说上话的亲戚。一心八伙儿要做这门亲。明子娘这才知道,就八月节之前三姐跟着于爱军去了一趟公销社,于爱军就对三姐动了心思了,回到家就跟家里提了想跟三姐订亲的事儿。三姐也是于家看着长在的,都知道她是个厚道的老实人,再加上关家的门风,于家长辈就觉得可行,这才找人说合。三姐这头儿还啥也不知道呢,据说一路上就听于爱军说部队里的事儿了,她都没说几句话。她是啥感觉也没有,也不知道于爱军怎么就看对眼了。明子娘从来也没指望过三姐能有啥感觉,用她的话说,三姐那神经,得有大缸那么粗了,能觉查出来啥才奇怪呢!有那么多人说合,出去人情压力也好,还是出于于爱军本身的条件也好,最终明子娘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三姐跟于爱军订婚的事儿传出来之后不几天,高章从砖厂回到家就听说了,然后他就疯了,当天晚上生产队开会的时候,就到生产队里闹,喝了点儿酒,借着酒劲儿,就在生产队里骂明子爹卖闺女啥的,话说得很难听。明子爹气得就想拿鞭子抽他,边儿上人就拉着。于家二姑父没拉着,抡起来坐着的小板凳就砸到高章的胳膊上了,当时就把他那条左胳膊砸折了。“小犊子,以后你TMD给我老实点儿,再瞎咧咧一回,我打折你一条腿。赶紧给我滚犊子。”于家二姑父那可是二十多年的老兵,别说是大队里了,就是县里,都是能说上话的人,省里的领导都有他的战友,谁敢惹他呀,再说高章本来就不占理,合则来不合则去,当初解除婚约也是他先提的,士敏三姐不过是顺着他的话同意黄的。不能他说黄就黄,他说后悔就后悔吧。再说了,他婚都结了,孩子都生了,还闹腾个啥劲儿啊,三姐这辈子还不许结婚了咋地?所以被打了,高家也不敢再闹了,连夜到镇里的卫生院去接骨,之后老实了许多。高章被打老实了,明子家这头儿被压了这么多年的气总算是出了。但是吧,心里总有些别扭,靠着别人找回的场子,总觉得差了点儿啥似的。三姐订婚的时候,大房身老姑爷来家里喝酒,跟爷爷唠嗑的时候,就问了一嘴,“安子毕业这么长时间了,干啥呢?”“没啥活干,看草场子呢。”爷爷就说了。“那哪行啊,看场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老姑爷并不认同大哥的新工作。“那你给找点活儿干干?”爷爷顺势就提出来帮忙的请求。“行,我给他找个活儿。你们在家里等信儿吧。”老姑爷答应得特别痛快。老姑爷说话还是有准儿的,第三天,就又来了明子家,“粮库那边儿有个木匠班儿,我跟粮库里打了招呼,让安子去学木匠吧,也是门手艺,学成了再找活儿也好找。五哥,大侄子,侄儿媳妇儿,你们看行不行?”那有什么不行的?比看草场子可不是强多了嘛!当天,大哥就跟大队里辞了工。第二天就抱着行李卷儿,去粮库的木匠班当学徒去了。也是巧,那木匠班的师傅也是关家的亲戚,是大房身老屯关家的女婿,论起来,管明子爹娘叫哥嫂的。大哥跟着他学手艺,没什么不放心的。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曲折就曲折点儿吧,一点儿曲折都没有,写啥呀……不然写写明子的学校日常???可是那些物理化学啥的,我早都还给老师啦,不会写呀…………晚上见呃,把邻居改了,哎妈,我说怎么感觉哪别扭呢????第35章好人会有好报的冬天的时候,小文哥转交给明子两百块钱,说是顾向北让他转交的。“为啥给我钱啊?今年我又没给他买地瓜苗。哥你跟他合作了?”明子比较蒙,不劳而获的钱,真不是那么好接的,别说还是顾向北的辛苦钱了。“看不起你老哥咋地?我是那么见钱眼开的人吗?我可没分他钱,而且我声明哦,你这钱我可是一分没扣。”小文哥让明子问得觉得自己可委屈了,好像自己是个贪钱到跟个孤儿抢钱的人似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为啥给我钱啊?”明子赶紧解释安抚中二的熊孩子。“他说是你把他从泥潭冷窖里拔出来地,以后只要他种一天地瓜,就一天有你的收入。”小文哥说得很郑重,他向来都自称是最讲义气的人,对顾向北这种知恩图报也是服气的吧。“报恩也没这么个报法。他这一年才挣几个钱啊,给了我二百,再去了花销,五十块钱都剩不下吧?以前是为了帮他找个借口,分了他的钱,给他买了地瓜苗,咱也不算白占他便宜,现在再拿他的钱算怎么回事啊?你咋就收了呢?”明子可不会收这个钱。“他那人要是倔起来,谁能说得听啊?我说不收好使啊?”小文哥撇嘴,他向来是孩子王,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别人听什么,就到了顾向北这里,十回得有七回是他听顾向北的,还有两回是有同识地,能有一回听他的,就不错了。“那这么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