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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往案几上一丢,抬手环住纪王的脖颈,微笑着看他。纪王眼中有深邃的波光荡起。他将徐南风放至榻上,随即俯身覆住她的身躯,与她温柔地接吻。“白日宣yin。”接吻的间隙,徐南风轻喘着,如此笑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我会很想你的。”纪王轻轻解了她的衣裳,哑声笑道,“所以,喂饱我罢。”第59章召见两人厮混了一下午,直到掌灯时分,才勉强消停。锦被凌乱,纪王拥着徐南风卧在榻上,将她并不细嫩却干净圆润的指尖含在嘴中轻啜,时不时吻吻她的颈项,极尽缠绵。□□过后,徐南风脸上还留着一抹残红,纪王扳过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轻柔一笑,形容她此时的模样:“眉如远山黛,腮若深荔红。”徐南风抿着唇瞪他,哑声道:“老是做些不正经的事,晚膳都快凉了。”纪王依旧笑吟吟的,满眼都是餍足过后的宠溺,慵懒道:“夫妻燕好,乃是天经地义,如何不正经了?”徐南风无奈,揉着酸痛的腰背穿衣下榻,无奈道:“我左右说不过你,起床吃饭了。”纪王重新将她按回榻上,又替她披上外袍,温声道:“夫人辛苦了,且躺着,愚夫伺候夫人用膳。”“这如何敢当?”徐南风被逗乐了,眨眨眼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这般殷勤?”纪王顿了顿,俯身在她额上珍重一吻,将嗓音压低了些:“后天我便要启程北上,可我舍不得你,南风。”离别,是徐南风这些时日一直规避的话题。自与纪王成婚一载,他们从未有过小别之时,更何况此次要分隔数月,相距千里,与羌族一战,死生难料。她嘴角的笑意消散了一瞬,又很快扬起,半开玩笑道:“若是真舍不得,便带我一同走罢。”“若同平时外出,我定会想办法将你放在我身边,日日夜夜守着你才好。可这次是北伐,刀剑无眼,我实在放心不下,怕你又像上次秋狩一般,身负重伤。”“我知道,我同你开玩笑的呢,少玠。你爹疑心那么重,定会提防你拥兵自立,眼下情形,唯有将我掌控在他手中,监视在他眼皮下,他才会放心地让你领兵打仗。若我随你离开,他没有了制衡你的人质把柄,十有八九会扣你一个谋逆之罪。”徐南风满面轻松之色,淡然道:“家中一切俱有我打点,你且放心前去,切莫分神。”她心思这般缜密,面上是强撑的轻松之态,纪王看在眼中更显心疼:“亏你想得如此通透,只是,少不得要苦了你了。”“好了,别腻腻歪歪的,去准备晚膳罢,我可是早就饿了。”笑着将纪王打发走,待门扉掩上的一刻,徐南风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终是长叹一声倒在绣褥中,抬起胳膊盖住眼睛。纵有千般深情,万般不舍,终不能说出口。相聚短暂,终有离别,纪王走后,府中好像一下子就空落了下来。有时候徐南风会望着庭中的落红出神,望着枝头渐浓的绿意发呆,望着天边一轮孤寂的残月黯然神伤,甚至是不经意间收拾了一件他曾经穿过的衣裳,都会勾起她无限的回忆。他战事顺利么?有没有受伤?何时归京?有次叶娘问她,是不是想纪王了。那时的徐南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坦诚道:“娘,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牵肠挂肚是何滋味。就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拉扯着,点点滴滴都会忆起与他相处的过往。”叶娘往脸上敷了些粉,描上艳丽的胭脂,得偿所愿般说道:“南儿,你也有深爱着的人了。”担惊受怕一个月,北边的捷报总算传来。听到宫中传来纪王首战告捷的消息,徐南风这才松了一口气,憋在心中十数日的闷气总算一扫而光,连八宝和桂圆都染上了几分喜气,兴冲冲地指挥下人们打扫府中卫生。“哎,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给我扫干净些,窗棂也要擦干净,地砖要光可鉴人,好迎接砸门的殿下回来!”听着八宝脆生生的嗓音,徐南风嘴角也带了笑意,漫不经心地在秋千椅上荡着,忍不住插嘴道:“此时正值水草丰盈之际,羌族战马膘肥,粮草充盈,这场战役怕要等到六月底才会见分晓,你们此时忙活,岂不太早?”八宝嘿嘿一笑,热情不减:“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些蛮夷忌惮王爷威名,明儿就递了投降书呢!”若真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主仆正闲聊着,却见姚管家匆匆穿庭而入,朝徐南风一拱手,道:“王妃,宫里来人了,说是贤妃娘娘染病,想让您进宫去见她一面。”“贤妃娘娘病了?”徐南风下意识蹦下秋千,随即观察到姚江的脸色凝重,隐约猜出了其中另有蹊跷,便问道:“来请我的是贤妃娘娘的侍婢,还是皇上的人?”姚江道:“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全福公公。我推说您染了风寒,不便入宫探视,可全福公公不依,说让您别怠慢了皇上的旨意。”徐南风心沉了沉,随即明了,这约莫是一场鸿门宴。皇帝按兵不动这么久,趁着纪王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地要为巩固皇权扫清障碍了。“既然是全福公公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焉有不见之理。”说罢,徐南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一旁的八宝道,“去准备些人参燕窝,随我入宫一趟。”姚管家微微愕然,制止道:“王妃娘娘,此去凶险,万望三思。”“姚叔,你还不明白么?皇上说贤妃娘娘病重,是在要挟我啊!若我此番不去,母妃遭遇不测,我又该如何向少玠交待?”姚江沉默不语,半晌方道:“属下答应过王爷,要护您周全。”“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脱身,最迟酉时三刻,洛阳城门等我。”府中的气氛因这一突发事件而变得紧张了起来。徐南风换了衣裳,敷了粉,却没有点胭脂,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她沉默着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将之前姚遥送的那几支苦无藏进了袖子中。马车到了宫门,换乘轿子,徐南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这座威严富庶的洛阳宫殿是如此的逼仄压迫。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连八宝都觉察到了情形不对,低声道:“夫人,我们……”“别说话。”徐南风压低声音制止她,“若我单枪匹马进宫,皇上一定会疑心有诈,从而对我多加防备。如今我带上你,正是为了卸除皇上的疑虑。待会入了宫,一切跟着我来,切莫多言。”八宝捏紧了手中扎着礼盒的红绳,正襟危坐,颔首道:“是,八宝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