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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然脸一白：“你不是说刚出来不杀人的么。”

“你不是凡人。”华珩甩了甩袖子，黑眸含笑看着她：“对么？”

莫惜然梗直了脖子反驳：“我不是凡人，你也不能杀我呀。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多无辜啊。再说那初然女神也不喜欢你，你至于么，搞这么大动静。”

“非也非也。”华珩微笑回，“初然虽对我无意，可她死了，我这儿很不适。”他指了指心口，“裴煜桀也该试试这滋味儿。”

“……”莫惜然有句MMP不但要讲，还想贴到他脸上。

泫滐将妹子放到休息椅上，不进化妆间，在门外说：“那你知道她是谁？”

“与我有何关系。”华珩背对泫滐，伸手扣住莫惜然的小细脖子。

太凉了，莫惜然的第一反应。

华珩的手跟冰块无异，冻得她浑身一抽。

“和你可是有很大关系。”泫滐落下话，抬脚瞬间到莫惜然身边，而同一时间，莫惜然跟着华珩去了门外。

“当年你毁我修为，我不同你算这笔账，到底我伤了你侄孙，但这小丫头的命可由不得你。”华珩悠闲上提莫惜然，手指慢慢收拢用力，引来呜呜反抗。

莫惜然不觉得疼，只觉得冷，无厘头吆喝：“松手啊你！好凉啊！你是老冰棍做的吗！”

泫滐对她的反应无言以对。

“这全是拜裴煜桀所赐。”华珩提溜着莫惜然再一用力，直接把她的魂儿从蒋悠然的身体里拽了出来，颇惋惜道：“不然你不会觉得凉了。”

“啥？”莫惜然晃起两条细腿儿低头看地上的蒋悠然，懵了。

特么她又变孤魂野鬼啦？！

说好的来找裴煜桀报仇，怎么倒霉的又是她？！

泫滐眼看着莫惜然被拽出来，棕眸里闪过寒色，眉间的火焰忽隐忽现。

“怎么，这就看不得了？”华珩薄唇高挑，笑得肆意：“今日她死在我手上，我与你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神经病啊！”莫惜然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什么脑回路！你俩的恩怨关我啥事儿，凭什么拿我一笔勾销！”

“凭你倒霉招裴煜桀喜欢。”华珩一句话终结莫惜然。

合着这魔是奔着莫惜然来的，没想动泫滐，莫惜然倒霉催的。

莫惜然安静了，细细品味那句话。

好像在哪儿听过？

泫滐没出手救莫惜然，很反常，闲情逸致地反问：“你确定要杀她？不计任何后果？”

“你是说我的族人？”华珩拎起莫惜然飞到半空，眸色森冷：“随你！”

然后，莫惜然不见了。

“小爷爷。”黎儿从屋顶上冒头，月老紧跟其后。

“把这儿烧了。”泫滐说完，消失在化妆间里。

黎儿趴屋檐上朝化妆师妹子伸手，隔空给妹子挪了个安全的地儿，准备放火。

“且慢。”月老拉住黎儿，“小帝君的火可不是普通火，万一凡人灭不得怎办。”

“那你说怎办。”黎儿本不愿意干这差事，月老有异议更好，扔给月老不管了。

月老飞下屋檐，把能挪过来的小太阳全拿来插到一个多排插上，再对准蒋悠然的身体，施法让电线烧起来，推倒布景用的泡沫板，瞧着小火星蹿成大火。

“方才你还于心不忍，现倒是放火自如。”黎儿在屋顶上吐槽。

“哎，这不是向小泫滐赔罪么。”月老也不想的，但是这孩子没魂儿支配，留着身体有啥用。他老人家不太明白：“小泫滐怎知惜然有rou.身可用。”

黎儿起身背手傲娇道：“这种事怎能告诉你，你岂不要去天帝那处通风报信儿？一会儿你可别跟着我。”

月老担心莫惜然，心说不让跟就偷偷跟。

黎儿又道：“我又不去找小爷爷，你跟着我也没用。我不关心她的死活。”

她自然是指莫惜然。

月老：“……”

化妆间外是演员暂时休息的区域，杂七杂八的摆设多，不乏易燃物体，火势渐大。

大半夜里摄影棚充斥大呼小叫救火的声音，蒋悠然的身体在熊熊大火里燃烧殆尽。

当红小童星还是陨落了。

讲真，别说月老，黎儿也不懂泫滐这样安排的用意。

莫惜然没了rou.身总不能一直飘着，早晚会飘得缺魂少魄。

而泫滐分明事先得知华珩会找上门要莫惜然的命，故意顺手推舟，奇怪的很。

千万里之外，莫惜然的全部注意力在后颈的手上，那手凉到她背后都要结冰了。

所以华珩体寒吗？这是女人该得的病吧。

莫惜然天外星空地想着，被丢在一棵树前。

华珩一甩袖子说：“你在这儿结果了，给这树施施肥。”

莫惜然气炸。

给树施肥，当她是肥料呢？！

“香蕉你个……”莫惜然抬头正要大骂，瞥见头顶的树哆哆嗦嗦抬手指：“啊这这这……”

“你晓得这儿？”华珩有一丝诧异，“少有人来这里。”

莫惜然傻乎乎回：“梦里见过。”

“梦里？”华珩看莫惜然的目光略有变化，不过转瞬即逝，迈出一步预备动手。

“壮士且慢！”莫惜然尔康手喊停，神情严肃：“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初然。”

“你？”华珩都不稀罕端量莫惜然，噗嗤一乐，清秀的面容笑起来比女人还妖娆。

莫惜然自尊心受损，拉下脸掰扯：“你笑啥？我有那么不堪？她不就是能打么，我跟人打也不差啊。”

“你怎能与初然相比。”华珩毫不吝惜对莫惜然同志的鄙视，“且不说你的样貌，便是你的性子与初然相去甚远，别指望说这些博我同情。”

莫惜然鄙视回去：“魔有同情心？我怎么不知道。”

华珩眸色一凝，继而笑道：“这倒是，我便不客气了。”

“啊等等！”莫惜然后退背倚树干讲道理，“我没骗你，这地儿我梦见过，裴煜桀在这儿说知道了我是谁。我问他，他不说，那你说说这儿是哪儿？”

“裴煜桀带你来过？”华珩质疑，“他怎会得知这处。”

“我哪儿知道。”莫惜然用余光四处张望，泫滐怎么还不来！

华珩隐去笑容一想，挥起袖子化去茶花树外的黑暗，莫惜然眼前登时出现漫山遍野的粉色花海，身后的茶花树位于山谷正中，树最高，茶花也最鲜艳繁盛。

难怪梦里花瓣那么多，原来这儿是茶花种植地啊。

莫惜然恍然大悟。

“这儿是茶峰谷。”华珩说，“初然的属地，入口设有屏障，若非她允许，无人引路会在屏障中迷失心智。”

也就是说，初然带他进来过，不太符合女神冷拒带兵围剿的传说。

莫惜然脑补一出相爱相杀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