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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便有意想要安插摆布一些人,加上有了私己钱,出去浪父亲也不会知道,不免心花花,带了来升等人就要去寻乐。早就听说皇城外,娼肆林立,笙歌杂遝,有不少私娼妓窑,别的倒还罢了,只因处处如此,便作风豪放。那室中的天窗都是洞开的,还在路边的墙壁上特意开凿出可以给人偷看的小洞,那些各色众多女子,有裸-体在床上椅上,口中呻-吟做出种种yin-秽来勾引路人的,也有着些薄纱丝带,口吟小词的,不论是谁,都可在外观看,于小洞中窥视,有时候还可以看到“现场大戏”。这等狂放之态,贾珍一听就心痒难禁。难得老爷松他一松,这便就要一偿所愿。见出了城门,再一问竟是要去那处,来升苦苦相劝,“我的爷,我的好爷,那里的女人不干净!不能去!不能去啊!您这样的体面公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我听说,那里的女人,十文钱就可以携带上床……”“啧,你居然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贾珍拿鞭子轻轻一甩,“不许再说,不许扫兴,那些人我不碰,我就看看,到时候找个清倌。”来升一脸苦象,“我的爷啊,哪里还有清倌,您只想想那里的女人有多贱,怎么会像大地方、清音小班那样养的精细,就连下处只怕也比上不啊。”他是真害怕,那些地方要是去了,染上些脏病可怎么好!再说才娶了新奶奶回来,要是让新奶奶知道,他跟着爷来了这等出去,只怕真是个死。“罗索!你跟不跟着来,不来我自己去。”贾珍真在兴头上,哪里肯就这样回去,再说闵贵也去过了,每回提起眉飞色舞的,他岂能比他不过?见实在是捱不过这一遭,来升也只好跟在主子身边,反复唠叨着,“您可以看看,赏些钱也行,就是不要自己上啊!咱们也不好大剌剌带这么些人去,免得那些一人一起蜂涌而上,把大爷您给拘起来怎么是好。”看着贾珍的一身打扮,又觉得无人认不出来,心里更愁。他也实在想不明白,大爷屋里,佩凤姑娘也罢,新奶奶也好,哪一个不是形容瑰丽,就是丫头们也个个像水葱似的,怎么想到来这外头的肮脏地方。又打马行了一阵子,渐渐天黑起来,又没见着什么灯光,来升更是害怕,“大爷,您可别被人给骗了吧,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村子啊!”他再次劝道,“大爷,您看天也黑了,到时候您就是想看,也看不清啊!我们,我们改日再来!”贾珍心里也打鼓,却不甘心,“明明说就是这边啊!我们再跑一阵。怕什么,关了城门我们就去铁槛寺。”一行又打马了一阵,远远看到了零星的灯火,贾珍乐道,“看,快看,肯定是了!”再又行得近了些,却是听见一片哭嚎喝号之声,来升忙下马拉住贾珍,“大爷,别去了,看着不像!”贾珍也停下张望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先去看看?”“去也不是您去啊!齐儿,快去。”“是。”贾珍便下了马等着,不料许久都不见人回来,心里奇怪,“怎么去了这么久?”天已经完全黑了,来升拿出火折子把灯笼点燃,越发心里打鼓,“咱们先回吧,您可不能出事啊!”“说什么呢,把齐儿一个人丢这里?”贾珍骑上马,看着那头灯火没熄,咬了咬牙道,好赖他还是一个一等将军呢,怕求,“跟我走!我倒要看看,闹什么事呢!”他打着马算是意气风发得去了。结果贾珍就被捉了……已到六月,一滴雨都没有,眼看着旱灾将至,太子素来怜民,思考长远,怕到时候真到灾时,无银可用,便开始清查库银。时有御史参奏,有官员纵子豪掷百金押妓,想到官员贪污国家的银两来yin-乐,越发恼怒,下令彻查。城里一些妓院乃是大地方,是上了官籍各有人照应着的,不好严查,只略略做了一下场面过场就罢了,这城外的却是要办得实查有证,正在鸡毛狗跳,准备收兵之时,贾珍莽撞得跑了进来。这里也不过是一些小私娼窑,来的也不过是一队小兵,是见贾珍打扮不俗,却也不会认为他是哪家的体面老爷,毕竟有钱人,哪里会来这样的地方,所以根本不听他跟来升的话,全部拿破布堵了嘴给押进了监牢。知道这个消息,贾敬当场气得面色紫胀,手颤着半天也说不出话,“你,你再说一遍!这个不肖子,这个下流的东西,我,我……”差点儿就要立时晕厥过去。“老爷!”“老爷您可不能急,大爷还……”贾敬闭了下眼,“说句大天我也不去,我丢不起这个人!”冤孽啊冤孽!才夸了他两句,纵了他一分,他就闯出这样的祸来,看来以后定不能宽纵了他,一定要严实拘束着他才行!齐儿跪在地上淌眼抹泪的,当初他一看事情不对,就想着偷偷找个地方藏一阵儿,没想着大爷竟然还领了人来,当时口里正叫着他的名字,他就知道大爷是担心他找来了,没曾想竟害得大爷被官爷给抓了,这都是他的不是。齐儿连连重重磕头求饶,“这不是大爷的错,都是小的的错,求老爷想想大爷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纵是有什么不好,也把人救出来才收拾啊!求老爷了,求求老爷!小的任打任罚,只求老爷千万念着大爷是您的亲骨rou,独根苗啊!”贾敬无法,谁让他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只得拿上名贴让人办车马,舍出去一张老脸去赎他。太子玩味得看着地下跪着的王子腾,“你的妹婿,也是贾门中人,难道是出淤泥而不染?”有趣,难道贾家穷的连个有名头的□□也玩不起了?那他可不信,真真乃怪癖也。“内兄虽不才,但实非此等浮夸子弟,与meimei伉俪情深……”王子腾真为贾政一叹,好容易上个折子让上君看见,若可一用,就闹出这样的事。一听这话,太子便笑,“可我知道的却不是这样啊,好容易父皇要你推举一个人,你就推举这样的人?”王子腾额上已有汗,“微臣不敢,微臣知罪。”“噢,你可能不知道,倒有人参他来着。”太子拿起一本奏折,“就是贾政的上官参他,说他生情狡猾,不务正业,暗结朋党……对了,还说他宠妾纵仆,以酒馆饭食为名,实是在帮人收受贿赂……”说到这里,他便拿眼看王子腾,以为他会紧张惊吓不已,不料他的表情却有些怪异。“怎么?他参的不对?”王子腾也知道一般御史参人,虽有些擅自拿捏题目,却也不会随意乱来,什么生情狡猾,不务正业都是些虚话,收受贿赂也是轻易不会见于折上,这个人若不真是个清官,只怕也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