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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商人的身份使我仕途艰难,我只是觉得......那应该叫做抗拒罢,为了他们的志向,以及我自己的抱负......所谓亲情,不适合我。”他语不成句,许萱却是理解他的,一手被他握住,另一只手边抚摸着他的手背,使他渐渐放松下来。李白声音渐低:“清醒的时候我非常理解他们,也知道他们心内并不好受,只是偶尔会在醉酒后生出些许的怨怼来,更加怨恨的是我自己,不管是外在的任何原因,出身也好,时运也罢,总归是我不够好,所以现在还是和原来一样。”许萱最看不得李白低迷的时刻,就像是被抛弃的幼犬,孤独又无助,但他却不自知,会在清醒过来后继续竖起那个坚硬的保护壳,将自己柔软脆弱的内心包裹起来,不给任何人看。“我觉得李郎和之前大不相同了呢。”许萱低声在他耳边呢喃,“不管是一年前的李郎,还是两年前初遇时的李太白,变了很多很多,眼界也越来越宽广。也许李郎自己没有发觉,但是你想想当初的一些人,是不是将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呢?”李白恍然望着床顶的纱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所谓眼界宽广,不过是一些事情看开了罢了,不再像最初那般执着,其实我倒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继续执着下去。”许萱躺在他身边,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道:“无论什么决定,只要李郎日后不后悔,我都陪在你身边,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路走下去,就算是我们走的路,别人从未走过,大不了做那第一人,也是乐趣无穷的。”李白胸前起伏逐渐变得急促,似乎被许萱这番话重新激励起来了斗志,他将许萱紧紧搂在怀里,原本迷茫的神情逐渐坚定起来。“娘子说的是,没什么好怕的,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李密与李璠在第二日醒来之后,便急急忙忙回去了店里,家大业大,闲的时间便没有那么多,也怪不得人家那么有钱了,许萱心想。只是一到了晚上用膳的时间,那两兄弟便会准时来到他们的小院,嘴上一边说着会不会叨扰,一边又继续来蹭饭,似乎很怕李白不声不响的离开似的。偶尔忙的来不及通知一声,便会带着饭菜来一起吃,比以前倒是热闹了很多。李白对自己这两个兄弟的热情很是无奈,连偶尔看书写诗的时间都要被占用了,明明没有酒量的李密还高喊着陪二弟喝酒,结果不到片刻便醉的率先睡去了,好在李璠的酒量还行,只是也撑不住每日这般。“二哥的酒量怎么这么好,只记得你小时候爱偷阿爹的酒好,没想到现在倒成了酒仙了,二嫂,平时二哥也是这般吗?”许萱无奈的看了李白一眼,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喝的比现在还要过分,你是没有瞧见,如今还是好的了。”李璠啧啧奇道:“二哥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见身体发虚什么的,定然是二嫂平时给二哥滋补了许多。”李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悦道:“胡说什么,谁说喝酒一定会发虚......莫要在你嫂子面前胡言乱语,你二哥我身体好的很!”李璠见李白要翻脸,倒也不怕,只抱歉的冲许萱嘿嘿的笑,傻傻的挠了挠头。许萱给这兄弟两人倒了酒,正打算离开不妨碍这俩兄弟聊天,又被李璠叫住:“嫂子,这几年,多亏你照顾二哥了,辛苦了!”许萱看了兀自喝酒的李白一眼,莞尔道:“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况且我们也是彼此相互照应......一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作甚么。”李璠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顿时感动的湿了眼眶,哎了一声,转过头和李白酒杯一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第112章醉里挑灯看剑(九)李客比想象中来的要早一些,似乎是一早就知道了李白来的消息,竟是直奔他们租赁的这家小院里来。因贸然到来有些突兀,大儿和小儿也不在身旁,他在门口徘徊了一番,想着自己儿子与自己不过一墙之隔,见个面还要这般犹豫不决,不由得叹了口气。墨青抱着一大捆纸回来,见门前有一辆马车,车前有一人走来走去,不知是什么来头,顿时生了几分警戒之心,放轻了步子仔细瞧去。李客正一筹莫展,倏然见儿子的小奴回来了,如同见了救星一般,连忙道:“你家主子在不在家?”墨青一看是熟人,还是李白的父亲,忙行礼告罪:“方才没有认出您来......李郎和娘子都在,小奴这就进去禀告一声,您快进来歇歇脚罢。”李客抬起脚,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犹豫道:“算了,你还是先知会一声的好,我这次来的太过于突然了......”墨青心想哪次见您不是突然的,不过既然他都这般说了,便只好道:“那有劳您稍等一下。”李白正看着许萱手抄他之前的诗,说起来他作过的诗太多,大多还是在酒醉之后,所以一些他自以为不是特别好的便随手一扔,早就忘在脑后了,也就许萱整日里跟在他屁股后面将这些诗捡起来,一张一张捋平存放好。“这张都不知道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写的了,被墨青压在了箱底,你是怎么找出来的?”李白看着自己都没怎么印象的一首诗,关键这诗应该是在认识许萱之前写的,这也能被她寻到好好放起来,李白感到很是神奇。“早就发现的了,你的东西都是随手就扔,这习惯很不好,都是佳作,不可这般随意对待,我将遇见你之后和之前的诗都分开放了,先前都是墨青给你整理的,只是他也是个粗心的,也没有按照年份先后排,只随便放在的匣子里,听说还弄丢了不少,我便拿出来好生放着了。”许萱将自己手抄的那份拿起来看了看,她的字如其人,娟秀细致,李白的字本就狂放一些,醉酒之后更是不羁,倒也很是和他人相符合。墨青看了眼和谐的二人,本不该此时进去打扰,奈何外面等着的人是李白的父亲,只好硬着头皮垂头走进去禀告。许萱倒是比李白还要高兴,忙道:“那还不快请进来.....不,我们亲自过去迎接罢,阿爹也不容易。”后面软软的一句是在对李白说,李白早在许萱的安抚劝慰之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