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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孟芳苓为她捶腿解压,小小的赵玺跌跌撞撞地端着一盏茶走到她面前,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水地望着她,满脸担忧地道:“母后,我长大了一定会孝顺您,把那些和你作对的人都贬到西宁卫去。”她当时哈哈地笑,觉得疲惫都减轻不少。而他端给她那碗毒药的时候,神色已像小大人似的端穆,手稳如磐石,从头到尾抖都没有抖一下。是不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他的所作所为才是公理正道?姜宪好久都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了。她也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就像她不再去想和李长青的恩怨一样,也不再去想她和赵玺的恩怨了。姜宪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啰嗦就行!”赵玺调侃地笑,道:“难道姑父嫌弃姑母啰嗦不成?”“他还不敢,”姜宪难得和赵玺开玩笑,“我可是有个当皇帝的侄儿!”赵玺听了非常的高兴。汪几道板着个脸上前催赵玺:“皇上,河边太冷了。嘉南郡主一路劳顿,还是早点回宫里歇了的好!”赵玺忙道:“好,好,好!是朕考虑的不周到。有什么事,等我和姑母回宫了再说,朝中的大臣,也等我们回宫了慢慢的认识,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姜宪笑着点头,随赵玺沿着猩猩红的地衣往岸上走去。途中和李瑶、左以明等人眼神相碰,她微笑着点头示意,大方而端丽。赵啸躲在汪几道的身后,目光落在姜宪的身上几乎有些挪不开。从前的姜宪瘦瘦高高的,面目稚嫩却偏偏老气横秋,娇纵跋扈之色流于言表,和那些仗着身世显赫只求嫁个好丈夫维护出嫁前体面的名门闺秀没有什么两样。十几年没见,姜宪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娇颜如花,偏偏大方端庄无比,曾经偏平的身段如今玲珑有致,曾经苍白如雪的肌肤却如玉般泛着隐隐的光华,还透着花瓣般的粉色,既有十五、六岁少女的娇颜,又有二十五、六岁少妇的妩媚。如果当初他没有犹豫,太皇太后一选定他作为嘉南郡主的仪宾他就立刻求婚,是不是今天站在嘉南郡主身边的人就会是他呢?这念头一闪而过,赵啸心中一凛。他怎么会这么想?当初姜宪可是跟着李谦跑了!他怎么能连自尊心都不要了!赵啸像清醒了过来似的,不再注意姜宪,而是默默地跟在汪几道身后进了宫。给姜宪安排的接风宴根本没有按照大长公主的规格举行,而是按照亲王的规格举行的。赵玺贵为天子,坐了主座。姜宪则坐在了赵玺的右手边。因简王不在,赵玺安排赵啸坐在了他的左手边。姜宪这才注意到赵啸。或许是男子经得起时光的考验,像李谦一样,赵啸在外貌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气质变得更持重,目光变得更深邃了。她面无表情地朝赵啸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就算是蔡如意的死是赵啸动的手,蔡如意去世还没有一百天,赵啸作为丈夫,就算是做面子,也应该给蔡如意守几天才是,赵啸却出现在了宴请她的筵席上。赵啸客气地低头还了个礼。姜宪只当没有看见。赵玺见了忙笑道:“姑母和侯爷也算认识。既然姑母已经和侯爷见过了,我就不再多做引荐了。”他说着,指向了汪几道几个,道:“这边都是姑母的熟人,只怕是我不引荐姑母也都全认识。不过朝廷南迁,大家好几年都没有再见,我看来是应该引茬引荐一下。”左以明听了立刻站了起来,主动地道:“这件事还是微臣代劳吧!”赵玺笑着应了。左以明开始把在座的大臣一一的介绍姜宪。毕竟有快十年没有见面了,大家都有了不少的变化,可那相貌依稀还在那里,姜宪还是觉得很熟悉的,很快就一一对上了号。好像中间流逝的好几年时光不过是一场梦似的。☆、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抬爱但就算是梦,那也不是什么好梦。当初汪几道等人是如何算计姜宪的,姜宪还记得很清楚。不过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她也没有吃亏,姜宪再见到汪几道等人的时候心态到是很平静。可那些参加接风宴的大臣们的心里却并不平静。在他们眼里,姜宪当年败走麦城,李谦封王,内阁摄政,一夕之间风云变色。但不过几年的功夫,朝廷南迁,赵啸得势,韩太后殡天,简王失利,十年之约到期,姜宪卷土从来,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再看赵玺对姜宪的态度,比对韩太后还要敬重,还一副唯恐自己没有个长辈管束似的,要封姜宪为大长公主……在座的很多人当年都曾经目睹过姜宪阻杀辽王的风采,历过姜宪对抗内阁的凶悍,觉得姜宪强势、凶残却又果断、坚毅,印象深刻。如今姜宪回来了,他们若不早点表态,姜宪说不定哪天就会收拾他们?“郡主能够南下,主持皇上的大婚,实仍是臣等人的荣幸!”在赵玺的简单开场之后,有人端起酒杯恭维姜宪,“臣祝郡主平安顺遂,祝皇上琴瑟和鸣,早生贵子!”赵玺听着哈哈地笑,对姜宪道:“这乃华盖殿大学士、刑部侍郎姚先知。”姜宪觉得这名字很熟。那官员已恭声自我介绍:“郡主可能不记得我了!郡主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臣还只是刑部侍郎。去年三月升了刑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姜宪这才记起来,这人是太原知府李奎的连袂。她道:“李夫人近日可好?”李奎那年调任江南,她就再也没有和李夫人见过面了。姚先知一听却激动起来,忙再次躬身道:“多谢郡主挂念,如今李奎在金华任知府,李夫人跟着李大人在任上,每天种种花,敬敬佛,很是悠闲。若是他们知道郡主还记得他们,恐怕是爬也会想办法爬过来的。”他说话有点夸张,但大家都能理解他想奉承姜宪的心,哈哈地笑了起来。姜宪也笑,和姚先知说了几句闲话。又有官吏起身给她敬酒。姜宪记得他是翰林院的庶吉士,父亲早逝,由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不由问道:“你母亲现在身体可好?你的长子今年应该有十八岁了吧?可曾下场参加科考?”那官吏一下子激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