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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哲从御书房里出来,抬头却看见立在一旁的孙德功。这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人。他笑着上前,和孙德功低声地寒暄了两句,塞了个大大的封红给孙德功。孙德功这个人在士林的名声还不错。主要是他这个人收多少钱,就办多少事。明码标题,童叟无欺。大家找他办事,痛快!夏哲没什么事找他,给他封红,不过是抱着“宁可吃亏,不可得罪”的心理。孙德功却误会了。他想了想,道:“皇上喊你去,是跟你说嘉南郡主家李谦的事吗?”并不是娶了公主、郡主你就是仪宾。这是个封号,是要在礼部备案的。李谦虽然娶了嘉南,却没有得到这个封号。好在是李谦没有在意,姜宪更没有把这个封号放在眼里,也就这样颇为诡异地没有人提起了。夏哲忙应了一声“是”。孙德功摸了摸衣袖里厚厚的封红,沉吟道:“夏大人,皇上是想嘉南郡主回京。”至于其他的,就看夏哲有没有这个本事领悟了。他总不能什么话都说得一清二楚。到时候两人翻脸的时候,被人当成是把柄给晾出来吧?什么意思?夏哲还真就没有明白。可此时此地又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时机,他只好揣着这句话出了宫。在城西一个有些复杂的旮旯胡同里,康祥云正在他的好朋友郑缄喝酒。这已经是他们这几日第三次聚在一起喝酒了。桌上只摆了一小碟花生米,几块老豆腐,酒却是上好的汾酒。两个人小口小口地呷着,好像在喝琼浆玉液似的,非常的享受。康祥云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跟着嘉南郡主去做个西席?”郑缄小心地呷了一口酒,这才道:“我觉得能行。”他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五短的身材,皮肤微黑,偏生胖胖墩墩的,看上去像个乡绅而不是个读书人。可他说起话来却条理清晰,一听就知道不同寻常。“你想想,嘉南郡主为什么突然到京城来?而且还隐瞒了消息,悄悄住在了城外。又有什么事需要一位刚刚出阁的郡主到京城里来呢?”他说着,又呷了口酒,“我猜着,嘉南郡主十之*是来给李家办事的。李家如今刚刚做了山西总兵,又能有什么事让嘉南郡主亲自上京呢?不是为了给李谦跑官,就是来京城打点那些能给李家帮得上忙的人。”可惜姜宪不在这里。如果姜宪在这里,她肯定会更看重郑缄一些。康祥云素来十分信服郑缄,自然不会对他大胆的猜测表示怀疑,而是道:“李家会不会太急了一些?”“不急!”郑缄胸有成竹地道,“我曾经仔细研究过李家的擢升之道。前几年都很正常,可这两年,李家靠上了曹太后,窜得不是一般的快。当时是什么情景,一边是势单力薄的曹太后,一边是兵强马壮的镇国公府和皇上,可李家却硬生生地选择了曹太后。之后李家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娶了嘉南郡主为妻。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不成?”康祥云眉眼一动,道:“你是说,这是李家有意为之?”“是否有意不知道。”郑缄淡淡地道,“谋事在人,成事还在天。可至少能看出来,李家野心勃勃,想做那称霸一方的臣子。”康祥云脸色微变。“但危险也意味着机会。”郑缄继续道,“南方我们是去不成了,与其继续留在京城混日子,去山西倒是个很好的选择——李家有志向,我们才能有立足之地啊!”他们拥有的是治国之术,只有割据一方的枭雄,才用得上他们的才能。☆、第四百二十章去向但康祥云还是有些担心,道:“不去南边我能理解,可跟着去山西,我心里没底啊!李家太单薄了!”郑缄目光闪了闪,笑道:“你别忘了,还有姜家!”康祥一愣道:“你说是,如果李家成不了事,还有姜家?”“不错。”郑缄道,“去福建,除了福建能让我们一展所长之外,主要还是想避祸。可嘉南郡主说的却很有道理。如果赵家只是想割据一方,等到天下大变,他们只有两条路走。要不逐鹿天下,要不臣服新朝。逐鹿天下,以南制北,纵观天下,只有太祖皇帝做到了。可太祖皇帝那会儿,外族侵略,天下豪杰尽居于南,有民族大义,民族气节,太祖皇帝才能一统天下。除此之外,哪朝哪代的南方不是遇到战事就望风而降?你觉得靖海侯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吗?”康祥云摇头,道:“如今南有靖海侯府,北有辽王,我倒觉得,辽王比靖海侯府的可能更大一些。”“从血缘近支看来,辽王的确比靖海候更名正言顺。”郑缄不以为然地道,“可若辽王是那块材料,曹太后摄政的时候他就能得手了,还能等到今天?可见那辽王也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至于皇上,那就更不要说了。虽然亲政不到一年,可你看他干的那些事,连曹太后都不如。曹太后虽然被困万寿山,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仅抬了李家出来,而且还逼得皇上不得不选了简王的外孙女为后,蛰伏于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动。“你现在看四川巡抚郭永固、浙江总督李道这些名臣,都在辖地不愿意进京,不是他们不想再进一步,而是京城现在形势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卷到朋党之争中,偏偏皇上无能,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与其这个时候入局,不如远远观望,等形势明朗了,再做打算也不迟。“我们跟着嘉南郡主去山西也是同样的道理。“靖海侯府的事我们别掺和了,去山西给李家做西席,冷眼旁观,等到局势清楚了,再决定去哪里好了。反正我们会的这些东西,别的士子不屑学之,就算是乱世,也给了我们立足之本,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康祥云连连点头,敬了郑缄一杯,道:“郑兄,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连辞官的勇气都没有。”“康兄也不必说这些客气话。”郑缄笑道,“你我脾气相投,我引你为知己,你这样客气,就和我见外了。”康祥云果然就不再说什么,两人说起以后的事来。“不知道嘉南郡主那番话是她自己想到的还是有人教给她的。”郑缄感慨道,“若是前者,我觉得她能选了李谦做夫婿,恐怕这其中还有什么文章,我们跟着她,我反而觉得踏实。至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