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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又道:“男女授受不亲。”商青鲤:“……”她默默走到桌旁坐下,一壶茶喝完江温酒才抱着已经穿上了贴身衣裤的阿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毕,上榻休息时,江温酒把阿横挤进内侧,道:“我睡中间。”商青鲤:“……”真是……孩子气。她无奈的笑了笑。日子就在赶路和照顾阿横时,不知不觉间溜走了。转眼便是九月初八。☆、六八。有酒径须醉。这日一大早,两人就到了遥山山脚下。遥山地处北疆境内,其北面与北楚青云道接壤,西面与北楚陇西道比邻,东面是连绵千里而不绝的群山,只南面山脚下,有不少百姓靠山而居。其山势险峻陡峭,巍巍万丈。远看云封山岫,雾锁山峦,鸟道逶迤,难见行客。实则到过烟波楼的人都知道,遥山虽直抵青霄,山巅却是一马平川。而烟波楼,便建在这遥山之巅。因平日里上遥山至烟波楼求剑铸器的江湖人不在少数,又因烟波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从不留宿外人,所以山脚下的村落便成了许多人的落脚处。经年累月,山下小小的村落渐渐变成了一个镇子。镇上不乏酒楼茶肆,一眼望去,竟也隐隐有几分繁华模样。自八月末九月初,镇上江湖人一日比一日多。到了九月初八,几家客栈里都住满了人,许多这日才抵达此处的人千金难求一房。商青鲤和江温酒一连问过四家客栈,掌柜或小二的答复都是没有空房。两人牵着缰绳,并肩走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正举目四望想要找下一家客栈时,便见到了卫瑜。他穿着暖黄色的窄袖衫子,如墨青丝攥成一束高高束在头顶,金黄色的头绳两端缀着手指长的流苏垂在肩头。此时正双手抱胸,和身旁一个粉裙姑娘说着话。那姑娘二八年华,容颜姣好,只右脸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处刺青,刺的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蝴蝶。商青鲤在瞥见她时,微微蹙了下眉。距离有些远,商青鲤听不见卫瑜同她说了什么,只见她跺了跺脚,又掩唇而笑,弯了眉眼。站在她身旁的卫瑜撇了撇嘴,转头扫了眼前方的街道。这一眼,恰好撞上商青鲤的视线。商青鲤就见卫瑜先是一愣,继而面上一喜,眼角眉梢满是飞扬的笑意。他大步流星,穿过人群,迎了上来。“姐。”卫瑜站到商青鲤面前,扬了扬眉梢,目光从江温酒身上掠过,直接落到坐在霜降背上扯着缰绳的阿横身上,惊讶道:“这才几日不见,娃娃都整出来了?”商青鲤:“……”她总觉得卫瑜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卫瑜绕过她,伸手把阿横从霜降背上抱下来,掐了把阿横的脸,道:“叫舅舅。”“……”商青鲤面无表情道:“他不是你的外甥。”“噢。”卫瑜又掐了把阿横的脸,从善如流道:“叫哥哥。”商青鲤:“……”阿横陡然被陌生人一把抱住,僵着身体抬眼,见到卫瑜那双和商青鲤神似的桃花眼,眨了眨眼,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抬手揉了揉被掐过的脸颊,扭过脸不肯理卫瑜。卫瑜见阿横不开口,刚想伸手轻轻拍一下他的屁股,被他忘在脑后的粉裙姑娘已追了上来。她走到卫瑜身后,视线在江温酒和商青鲤两人间来回掠过,最后看着商青鲤道:“商jiejie,好久不见。”商青鲤颔首,应道:“无涯。”无涯笑了一下,上前想要挽住商青鲤的胳膊,却见商青鲤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她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脸上现出些失落来。这失落只转瞬就已消散,她收回手,仰着脸笑道:“前面有家客栈被主人包下了,商jiejie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嗯。”商青鲤转头看了眼靠在霜降身上的江温酒,道:“走吧。”江温酒偏头冲她一笑,点点头。这时阿横从卫瑜怀里向她扑来,张口无声道:“抱。”他墨玉似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眸中有清澈透亮的水色,让商青鲤不忍心拒绝,她把缰绳递给江温酒,伸手接过阿横,失笑道:“小家伙。”几人沿着街道而上,很快便到了客栈门口。无涯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走到江温酒面前,有些拘谨不安道:“我把马牵到马厩里去。”先前把无涯和商青鲤两人的神情动作都看在眼里的江温酒,想过这两人过去肯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却也并没有因此对无涯冷着脸,他把缰绳递给无涯,笑道:“多谢。”无涯有些惊疑不定地瞪大了眼,接过缰绳,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又侧眸看了眼商青鲤,红着眼低下头,牵了缰绳就要离开。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又难过的兔子。江温酒哑然,转眸就见商青鲤正对着无涯的背影出神。他上前从商青鲤怀中抱走阿横,唤道:“铮铮。”商青鲤回过神来,对他笑了下。从竹篓里跳下来的酱油坐在门前,抬着爪子挠门,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卫瑜伸手捂住耳朵,抬脚轻轻踹了下门。门“嘎吱”一声就开了。抬眼就见长孙冥衣正坐在大堂正中间的一张桌子旁,桌上摆了套茶器,卿涯正在替他泡茶。几人进了大堂,卫瑜反手将门关上,凑到长孙冥衣身边,抢了他手中的杯子,“咕咚”一口把杯中的茶水饮尽,道:“真叫小爷遇着了。”长孙冥衣冷着脸,没有搭话。商青鲤和江温酒也在桌旁坐下,卿涯一人倒了杯茶,眼睛到阿横身上,好奇道:“商jiejie,这是?”长孙冥衣也看了眼阿横,想到那夜在庙里见过这个孩子,不由皱眉道:“他?”江温酒便开口向长孙冥衣说了下救下阿横和去看大夫的事。他说完之后,长孙冥衣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商青鲤道:“阿骨失踪了。”“什么?!”商青鲤一惊,失手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她犹自不知,急切道:“怎么回事?”“商jiejie!你别急!”卿涯从怀里掏出帕子边替她擦手上的茶水,边道:“最后一次收到阿骨的消息是在雍州,他传书说有事耽搁不能在约定的日子到雍州。我便听商jiejie的话,回信让他到遥山来与我们汇合。但送信的鸽子飞出去的第二日又飞回来了,竹筒里的信没有被人看过的痕迹。”拈花楼里的人,彼此传书时,都会在竹筒上点蜡,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卿涯只一看鸽子腿上的竹筒,就能分辨出信是谁写的,有没有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