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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呢,原来在发呆呀。你盯着这句话作甚?莫不是馋嘴了想吃枇杷了?”她回过神来,见到身旁那人的明媚笑脸,随口道:“我只是在想,若有幸得此深情……”“噗嗤。”那人捂嘴笑道:“死丫头,这才多大啊,就开始思春了?种棵枇杷树你就感动了?回去我就让人把我院子里的花草全扔出去,给你种一院子的枇杷树,如何?”……“喵。”酱油蹭了蹭商青鲤的腿,她回过神来,把信笺翻了一面,扫了一眼信笺后面“四月二十四,沉香居”八个小字,将它折起来放回了腰间袋子里。酱油把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膝盖上,后爪着地,直立着身子冲她又叫了一嗓子。商青鲤把酱油拧起来抱在怀里,抬起它一只腿,捏了捏爪子上粉粉的rou垫。这一日,她在沉香居从日出坐到沉香居打烊,她等的人,却没有如约而至。出沉香居的时候,已经快到宵禁了。早上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这会儿天上又淅淅沥沥飘着小雨。街上空荡荡的,看不见什么人。回到客栈,商青鲤把酱油放在床上,她从包袱里翻出一套夜行衣换上,然后静静坐在桌子旁喝茶。过了一会儿远远传来打更声,她侧耳倾听,一直到打更声响了三遍以后,她起身推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在空中反手一掌,送出的掌风将窗户重新掩上。她站在屋顶举目四顾,想起长安城的格局,在心底计划好路线,确认了一下方向,趁着夜色往城南而去。城南多是朝廷官员的府邸,丞相府、将军府、公主府等等都建在这方。雕梁绣户,层台累榭,沿途隔三差五便可见到巡逻的皇城禁卫军。商青鲤踩着屋顶来去无声,很快便在屋顶上见到了对面一座高大的府邸,屋檐下的匾额上写的不是丞相府也不是公主府,而是“玉府”。玉为北楚国皇姓,除了北楚皇族,放眼天下,能以“玉”为姓的,便只有护国将军府了。护国将军玉千绝,原姓杜,杜氏一门,从北楚开国至今,战死疆场者不知有几,到了杜千绝这一代,兄弟皆故去,只剩下了他一人。后来皇帝感动于杜氏一族忠烈,特赐了皇姓,改杜为玉,并且封了玉千绝并肩王。蹲在屋顶上等一队巡逻的禁卫军走远,商青鲤从屋顶跳下来,落到玉府院墙下,她绕着院墙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脚尖一点地,便跃上了墙头。跳到院子里,就着廊上的灯笼,四下看了一眼,满地奇花异草,身边右侧是一座白色的小拱桥,拱桥架在池子上,池子里种了些莲花,莲叶铺了满池。商青鲤认出这是玉府后花园,她站在原地从脑海里搜出十年前在玉府的一些片段,循着记忆上了拱桥。下了拱桥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穿过一道拱门,又走出长长一条小路,抬眼便见一个独立的院子。院门上挂的匾额上写着“长乐居”三字,院门左右种了两棵枇杷树,大而长的叶子里点缀着黄澄澄的枇杷果。商青鲤弯了下唇。她跃上枇杷树,从浓密的叶子里探出头向长乐居里面看去,见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她凝神听了一会儿,除了沙沙雨声以外,院子里只有一个人的气息。眉头一皱,商青鲤正想跳到院子里去看个究竟,便见院子正中的一间房突然打开了门,从门里走出来个人。那人关好房门,掏出火折子把手里的灯笼点燃,然后撑开一把伞,缓缓向外走去。商青鲤一顿,看身形……是个男人。借着他手上的灯笼照出来的微弱红光,商青鲤看清他穿的是玉府下人的服饰,顺着衣服往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等到那人出了院子,转身正准备将院门关上的时候,商青鲤从树上跳下去落在了他身后,伸手一指头点在他的xue道上,将他定住。那人开口刚要嚷出声,商青鲤又一指将他哑xue也点了。他手上的灯笼“啪”的摔在了地上,浸了地上的积水,灯笼很快便熄灭了,撑着的伞也一并落在了地上。“不许出声,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感觉到他的紧张,商青鲤一提他的衣领,将他的身子转过来面对她,道:“你们家小姐去哪里了?”她说完就伸手解开了那人的哑xue。那人听见是把女声,心中的紧张之感不由稍褪,闻言叹了口气,道:“小姐?……小姐三年前就去世了啊。”如晴天空中劈过一道惊雷炸响在耳畔,商青鲤顿时僵在原地。过了很久,她听见自己涩声问道:“去世了?”“唉。”那人又叹了一口气,道:“三年前……病故的。”她冷笑了一声,道:“不可能!你敢骗我?”“姑娘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祠堂看看,小姐的牌位都在那里立着呢,唉……”直到商青鲤真的在祠堂见到了写着“爱女玉落溪之灵位”的牌位时,她才恍过神来。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枚装着那封信笺的银色袋子因为换了夜行衣的缘故,没有扣在腰带上。但她绝对不会认错,那张信笺上的字是玉落溪写的。可是空无一人的长乐居,还有这摆在祠堂的牌位又该如何解释?商青鲤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桃花眼里窥不见一丝风浪。她盯着那块牌位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祠堂。她回到长乐居门口,水珠顺着被淋湿的头发淌到脸上,她站在枇杷树下,抹了一把脸,伸手从树上摘下一棵枇杷。剥了皮,她塞进嘴里。真甜。快要五更天的时候,商青鲤回到了客栈。她翻进窗户的刹那,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雨势骤然变大。☆、零六。空江杜若生。雨越下越大,如银河倒泻,像是要淹没这座长安城。商青鲤一只手撑了一柄白底绘了几枝墨竹的二十八骨油纸伞,另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巴掌大的花盆,盆里植物生长正盛。她穿过巷子,直直走向了街道对面的逍遥王府。她站在王府门前的石阶之下,目光落在门口一身甲胄左右而立的侍卫身上,二人皆是腰杆挺的笔直,满脸肃容。“劳烦二位向王爷通传一声,故人来访。”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商青鲤将托着花盆的那只手伸出伞外,道:“可将此物呈于逍遥王,王爷一观便知。”一个侍卫下了台阶,双手捧起那盆植物,又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道:“你且等等。”商青鲤颔首。侍卫捧着植物上了台阶,另外一个侍卫将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推开一些,他便捧着那盆植物匆匆进去了。商青鲤淡淡扫了眼再度合上的大门,静静站在原地。不过片刻功夫,那扇门“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