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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再冲上了头顶,头皮都有些麻木。膝盖更是一阵酸麻,险些站不住脚。“太后随臣女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房门旁,吱呀一声将房门打开,老沉的吱呀声仿佛尘封许久的柜子,在那一刻打开。迎面扑来浓烈的花香,赫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雪白。太后微愣,不由自主的抬起脚步,走上门阶,越过门槛,直到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她才回过神来,定眼看来这片花海。许是许久没人打理过了,那花叶都蔓延到了门边的阶梯上,周身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但正中间被花丛包围的一条鹅卵石小径,还是能依稀看清楚。姜云妨小步跑下台阶,落脚在那隐秘的小径上,向太后伸出双手:“太后,来,就在前方。”太后拧了拧唇,最后还是笑了出来,点了点头,将手伸了过去,随着她的搀扶下走进那片花海。百花围绕,向平缓的水流漫了一半的裙角。顺着她走得路线,脚步挪移倒是很轻便,没有伤害到一朵小花,也没有被杂乱的草叶缠绕脚踝。再往前走了两步,已经到达了这一望无际的花海中央。记得很久之前这里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如今却繁茂成簇。自己怎么没注意到这点呢?前方有一个亭子,亭子上共六根柱子,每一根之间都挂着白色纱帐,被撩起绑在柱头上,将里面的石凳石桌暴露无遗。清风不是很大,依旧能她们的衣袂。姜云妨将人带到了亭子中央,安置着太后做了下来。再为她倒上一杯茶水,随即观望着诺大的一片花海。当真是美不胜收,令人震惊。“太后对着花海可有感触?”这是自己心爱的人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她怎会不喜欢。太后没有说话,将茶杯放在自己唇边,低着头,接受着清香扑鼻的热气,一双眸子不知是因为茶水的蒸汽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渐渐蒙上了水雾,闪闪发着暗淡的光芒。“臣女之前在民间游荡时,见过一对恩爱夫妇最后分离了,但是妻子并不伤心,因为她告诉臣女自己心爱的人虽然不在了人世,但会经常变成自己喜欢的东西来看望自己。所以她并不害怕,也不孤单。”她依旧说了下去,望着在阳光下散着晕光的花海,仿佛置身仙境。太后指尖微抖,荡起茶水,微波凌凌。“太后娘娘喜欢茉莉!喜欢蝴蝶!太上皇定也喜欢!”说着转过身子看向她。太后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脑袋看向她,一脸诧异。姜云妨走了了过去,向她伸出了手:“太后随臣女来。”太后放下差别,鬼使神差的将手搭在她手心,任由她握着带动起身,将人带入那片花海,莫如花海之中。而后松了手,退了几步。太后大惊,手上空了:“云妨。”姜云妨退了三步,笑意绵延:“太后就在这花海等候,说不定会看到意外的收获呢!”一边笑着一边退了又退,直到退到了亭子里。远远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太后立在花海中。迷茫与莫名的害怕相交织,仿佛此时又只剩她一个人了。脚如扎了根,挪动不得。久久,奇迹出现般,一只彩色的蝴蝶落在了她微颤的睫毛上。霎时惊得瞪大眼帘,生息停止,万物屏声。“……这……”双手僵在半空中,太后不知所措。眼睛里只有不断而来的彩色蝴蝶,仿佛从自己的衣裙中出来的一般,纷纷向她围了过来。动作十分轻柔的在她发顶,衣角跳跃,很是惹人喜爱。“陛下?”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姜云妨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双手,去触碰那些色彩缤纷的蝴蝶,一只明黄色的蝶落在了她的指尖,细小的触角抓住她纤细的手指,暖暖的,痒痒的。刹那间,她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该怎么形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而此时门口却不那么热闹,一身粉衣华服的女子怒目看着眼前这些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勃然大怒:“你们干什么?胆敢拦本宫去路?”面前的众人唰的跪在地面上:“娘娘恕罪。太后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哼,”那人冷哼,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沉:“你们就不怕太后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吗?”第二百二十九章:挑事如果说回忆只能存在心底,那现实是何等的残酷。初日枕边人只呢喃细语与一人,如今却天人永隔。回想起来,虽然已过十多载,却恍若今日发生。先皇驾崩,那年正值孟冬。洛阳被大雪覆盖,莹白的雪花将整个青瓦红岩染上了一片纯白。仿佛躲在自己皮毛下休憩的白狐,慵懒而又美丽。护城河岸挂着十里红灯,火红的影子倒映在了结了冰的河面上。那是多年来最冷的一年。当今陛下被疾病缠身已有三年有余,那是往日在边境征战沙场的时候落下的病根。那时蛮国来犯,打了三年的仗,而大荀,两面交织,苦了先皇。最后身染恶疾,在那年绵长大雪的时候终是躺在了再也无法起身。殿门外皑皑白雪推挤成了一块厚重的地毯,一脚踩上去一个深深地脚印赫入眼帘。一身素净的白色貂毛披风的茉莉皇后走进院子里,步伐焦急,一步一步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留下小巧的脚印。那不轻不重的力道使得地面发出咯嚓咯嚓的脆响。身后跟着小跑着紧跟她步伐的众多丫鬟,她神色紧张极了,匆匆来到殿门口,看见外面跪成一平的太监宫女,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是做错什么了吗?不由得萌生这样的想法。“陛下怎么样了?”努力压制着自己因恐惧而狂跳不止的心脏,将在场跪着的众人扫视一遍。“回娘娘,陛下,陛下可能……”回话的是陛边最为器重的贴身太监张公公。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双手不免攥紧,咬了咬下唇,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茉莉瞳孔扩大,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崖顶落入的深谷,那深沉的闷哼声在心中绵延无止。身体不受控制的推开大门,冲了进去,里面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少许的清香未能被捕捉丝毫。床榻上的人削廋的容颜浑然失去了帝王该有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