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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哽咽一刻又连忙解释:“其实,其实王爷早已把你放在心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自从第一次在桥头见了你,得空便去桥边看你。那日在扇屋中偶然碰见你,你又没撑伞这么独身在雨里跑着,其实王爷也跟了出去的,看见......看见你与孟渔在雨中有说有笑,王爷看了许久才回了身。”他说完又低低念道:“那时我在身后为王爷撑着伞,服侍王爷四年,我从未见过王爷如此落寞仓皇的样子!”赵慕青一直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跪在孟渔尸首旁,一切都不敢置信,恶狠道:“你还要为他狡辩!所以他才强取豪夺,滥杀无辜,你不明白吗?”贺羽道:“事到如今,我怎么还敢骗你。如今孟渔已死,王爷心思虽然向来难测,但绝不是这种滥杀无辜之人。孟渔倒地之时还未气绝,跟我说了一句话。”“什么话?”贺羽道:“我那时也不敢在瞒孟渔,只说是王爷让写的休书,孟渔当时松了最后一口气,只说......只说以为是卖你的契约,若知道是王爷对你情深,他定会放手!”爱是成全!但这不是啊!赵慕青身子一软,摊在了地面,凝视着孟渔的脸,苦笑道:“放手,放手......阿孟哥你真傻!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此仇不报,我又怎么有脸去见你和婆婆小蝶。”贺羽哀求道:“青青,我告诉你这些,是我良心难安,是不想你不明不白。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王爷动的手,你也斗不过王爷,不要白白送了自己性命。”赵慕青一声冷笑:“斗不过?晏城是他的天下,没人管。我就上京都告他,死我也要拖着他元桑!”贺羽跪爬近赵慕青,直抓紧她的手臂喊道:“青青,你有所不知,王爷持着先皇的御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所以哪怕在这小小的晏城立了足,朝野之上对他也无不忌惮三分,手上还握着免死金牌,你如何告得倒他。”赵慕青眼神一闪,渡了精光。反抓紧贺羽的手,语无伦次央求道:“贺羽,你可以帮我!你可以为我作证啊?你把你看见的都说出去就可以了,对不对?这种人人畏惧的元桑王,谁不想他倒台呢?只要有人告,他必定倒台!”贺羽任由赵慕青摇晃着自己手臂,一脸的泪花,直摇头。赵慕青吼道:“你怕了?你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是不是?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贺羽道:“青青,我可以抛了王府这份差事,可以下狱,甚至可以不要脑袋,但我不是不愿帮你,是不能!”赵慕青愣跌在地面,哀毁骨立:“为什么?”贺羽道:“且不说,这三条人命,贺羽绝不相信是王爷所为。你想想我们晏城,王爷未来之前是什么模样,王爷来了我们晏城又是什么景象。你说的固然对,可若是没了王爷,我们晏城二十几万的百姓,又会回到原点。马匪肆虐,又会过上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赵慕青踉跄的站起,忽然大笑,说道:“哈哈,所以呢?所以他可以胡作非为,想让谁死谁就死?他就可以不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有那么便宜的事么?”贺羽定道:“好,我现在就回府向王爷为你问清真相,你等我。”他说完便往外跑了出去。第95章晏城篇(八)赵慕青跪在原地,望着贺羽的背影,嘴角全是悲烈与嘲讽。在地面瘫坐了许久,她回头看了眼孟母的尸体,又看了眼墙边的小蝶,低下头定在孟渔身上,似乎仍不愿意相信,伸出手使劲搓孟渔已经僵硬的脸,搓了一刻也搓不热。方又瘫跪了下去,浑身软哒哒的,眼睛一眨不眨毫无神采。沉浸在悲痛之中,屋子里静的异常可怕。就这样看了赵慕青许久,一旁的连幼薇叹了无数口气,撇过头直说道:“如果孟渔等人的死真如贺羽所说,依赵慕青这般刚烈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善摆干休的。”云霁道:“我看贺羽没有说谎,但如果人是那庞密卫杀的,难道真的与元桑无关么?”连幼薇略有惋惜摇摇头叹了口气,又望向赵慕青。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慕青终于趴在孟渔尸体上又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了片刻,才匆忙踉跄爬起往屋外冲去。随处从墙角拖出一张平日孟渔打柴的板车,又跑回屋里摸起小蝶的冰冷的脸,摸完一把抱起她往门外停着的板车上放去,随后做了相同的动作把孟母的尸体抱上板车。等安置好孟母后,又跑回屋中,发了力紧紧抱着孟渔的尸体恶念道:“阿孟哥,你等我,等我!”“青青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她说完又想试图抱起孟渔,却颇为费力,只得跑回屋中翻找了块布面垫在地面,把孟渔尸体滚落在布面之上,然后拖着布面上的孟渔,慢慢费力移上板车。她定睛看了眼孟渔等人,又闭眼用地上的麻布把三人的尸体盖好。走到板车前方,弯身把托手上的缠带跨在自己肩头,步履艰难的在前拉起板车。从村子里到晏城大街,不顾及旁人的眼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步也没停下,拖了整整半日,在黑夜里拖着板车摸索着脚步,从头一日晌午到第二日天色阴暗起来,终于在衙府门口停下,走上前,击鼓鸣冤喊了起来:“元桑王强取豪夺,滥杀无辜。民女丈夫,婆家三口人命枉死,民女有冤,请青天大老爷做主!”众人纷纷围上前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赵慕青丝毫不畏,仍是一口一句重复着刚才的话。喊了许久,衙府官人许是听见赵慕青状告的是元桑,赶紧让侍卫把赵慕青带进衙府里头来。赵慕青一看衙府官人扑通就跪下,声泪俱下:“民女丈夫,婆婆,侄女冤死,还请大人为我做主。”衙府官人忙问道:“你说清楚,休要满口胡言!事关王爷,可不只是扰乱公堂的罪过。”云霁冷笑一声,说道:“这女人是傻了吧,就算是元桑指使的,可他在晏城只手遮天,在这告有什么用。”连幼薇叹道:“悲切之际,无路可走的绝望而已。”等赵慕青把贺羽对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那衙府官人忽然直指赵慕青,果然如云霁所言,高声喝道:“大胆刁妇,无凭无证,竟敢诋毁王爷,你可知道这是灭族的大罪!”又朝身旁衙卫喊道:“来啊,给这刁妇扔到狱里去。”不管赵慕青怎么被衙卫一边拖着往大狱拉去仍是一直高喊:“民女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老爷明察,还民女夫家一个公正。”赵慕青就被这样扔到了狱中,呆了半日,眼下已然认清这事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