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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驳了谢家人的面,更何况也难免让人觉得性子不爽快。尤其,还是在顾砚龄面前。……“那,殿下入睡前也要饮些醒酒汤才是。”听到少女平静的话语,萧译眼眸不由一挑,唇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关心了吧。“听绛朱说做了些醒酒汤,既然这般巧,那我是否能顺便讨一盏,今夜也好睡些。”顾砚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眸中微微一沉,浮过一丝不快。难道留菱阁的仆从未给萧译提前备好醒酒汤。如此传出去岂不是谢家待客不周,更何况还是堂堂太孙,到时候只怕授人以柄。那些人怎么这么糊涂。念到此,顾砚龄正侧首欲让醅碧将此事禀于谢氏去处理。“留菱阁的人送过了。”少年的声音陡然响起,顾砚龄不由动作一滞,随即莫名的转过头来。哪知面前的少年却是颇为平静道:“不过不好喝。”这话彻底叫顾砚龄觉得无话可说了。她突然觉得这话有些,无理搅三分?醒酒汤都是一样的配方,原本就不好喝。难不成留菱阁做的不好喝,她这里做的就好喝了?“听绛朱说,方才送了些给谢昀公子,莫非,没了?”顾砚龄闻言一愣,随即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萧译是贵客,如此厚此薄彼,还叫人家察觉出来,到底是不太好。顾砚龄不由微微低眸,埋怨地看了绛朱一眼,叫绛朱也有些无奈。“还有。”少女的声音浅淡出声,随即微微一施手,颇为有礼道:“太孙殿下请。”萧译唇角轻然扬起,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礼貌性地颔首:“那便叨扰了。”少女闻言,唇边笑意颇不自然:“太孙殿下言重了。”虽然面上平静,可此刻的萧译却是觉得心情颇好,不由抬步朝里去,顾砚龄自然不卑不亢的紧随其后。当走入望云阁,院中的仆从抬头看了,皆微微诧异,随即迅速掩入眸底,施施然行了礼。当走到院中的一个葡萄架下时,少女的声音陡然响起。“屋内闷热,倒不如这葡萄架清凉,殿下不如在此稍作歇息,臣女这便叫人送上醒酒汤来。”话语虽说的简单,但萧译却是能参透其中的意思。的确,如今夜色虽不是很深,但到底也不早了,他原本只是想在这望云阁前略站站便走,哪知见到了人,却是不由想站的更久一些。不知怎么,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变得贪心了许多。那些稳重,顾大局都忍不住想暂时抛在脑后去。这样安排也好,正大光明的在众人眼底下,也行的正,叫人传不出什么不好来。“如此甚好。”萧译自然而然的点颌,随即便转身走向葡萄架下,撩袍坐在了一把小藤竹椅上。顾砚龄平静地直了直身子,看了眼身旁的醅碧,醅碧会意地退了下去,便听得萧译平静的声音。“顾姑娘无须客气,请坐。”顾砚龄微微一愣,到底谁是这望云阁的主人?但也只一瞬,便将心思埋入眸底,极为端庄的坐在了萧译对面。周围望云阁里的仆从皆平静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不过一会儿,身穿碧色绫裙的醅碧便端着托盘,极为小心地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微微欠身,随即小心将托盘搁在面前的小石桌上,轻轻捧出一小碗醒酒汤,送到了萧译的面前。未等人开口,萧译便爽快地将那盏醒酒汤端在手中,极为利落的又将一盏饮的干干净净,看的一旁的檀墨叹为观止,不由吞了吞唾沫。即便饮了再多的酒,一连喝了两碗醒酒汤真的好吗?今夜真的不会醒过了头?小碗轻轻被搁在石桌上,发出了低微的响声,檀墨忙恭谨地递上了帕子,萧译接过来拭了拭嘴边,随即还颇为正经的评价了一句。“是要易入口些。”顾砚龄无意地抬眸,恰好看到萧译唇角满意地笑容,不由有些诧异。难道,绛朱这碗醒酒汤真的与旁处的不同?可她哪里知道,萧译此刻心里真正的想法。第九十八章成贵妃的心计(上)当绛朱在石桌上布好了茶和茶点,时令的水果,萧译与顾砚龄默然对坐。夜凉如水,微风轻拂过脸颊,痒痒的,时而地虫吟声响,让人不由觉得颇为惬意。“方才,可是打扰姑娘入寝了。”顾砚龄闻声抬颌,便见对面的少年执起茶盏,似是等着自己的话一般,不饮,一双好看的眸子却是颇为平静的看着自己,默然不语。顾砚龄不知怎地,只觉得陡然被看的一慌,不由慌然覆下眸子,也去拿手构身前的茶盏,直到感受到手心里裹着的温热,才稍稍整理了情绪道:“没有,刚刚,臣女在研究棋局。”“哦?”少年饶有兴致的挑眉,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道:“那顾姑娘必是棋艺大有进益,不如与我再试上一试。”顾砚龄闻言微怔,随即抬头看去,只见此刻萧译的笑容似是镀了层光华,毫不掩饰,丝毫不复平日的冷淡自若。恍然间,她竟微微有些怔然,好似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那个人。只一瞬,顾砚龄唇边也浮起笑意,欣然应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少女眼中难掩趣然,随即看了绛朱一眼,绛朱当即领命下去了。当棋盘安置在前,顾砚龄与萧译默契般地收起笑意,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棋局已渐渐分明,顾砚龄知道,自己又一次落了下风。不过她心中倒没有不豫,反倒生出几分兴然。前世因为她的身份,愿意与她对弈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了对弈而来。太多的谄媚,迎合,奉承,都是或明或暗的使出心思让着她,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这样的棋局即便让她赢上一辈子,她也觉得厌烦。她喜欢对弈,但却讨厌用对弈这样的雅趣去为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服务的人。顾砚龄看的出来,眼前的萧译,棋艺在谢昀之上。明明不过十四的年纪,可见是天赋使然。可惜了,这样的人前世怎么会落得那般。顾砚龄不由抬起头来,眼前的人微微凝思,眉中稍蹙,一双墨黑的眸子静静审着棋局,右手悬在手边的小棋盒之上,手指间夹着一枚白玉棋子,一动不动,俨然凝在其间,丝毫未察觉对面的人儿那似有若无的目光。陡然——萧译眸中一亮,泛着柳暗花明的光华,随即棋子轻落,停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