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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吧,希望他能悔改。只是眼下王妃那里,能瞒到几时?”奉亲王说道:“待到三个多月,胎相稳了之后的吧。”黎昊不再相劝,又陪着奉亲王,又说了许多前太子的事,直到晚饭时分,才回去。忙活了一天,心情又沉重。黎昊觉得,他今天比哪一天都累。柳元卿见他回来,便就张罗着让婆子打水,让他去泡澡。然后又连声催着丫头,去厨房看,晚饭可好了。一副等着上职回家的小媳妇样。黎昊看了,一天的疲累,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有一种说不出的,胀满了心口。其实,他一直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一个一心一意想着他的人。黎昊突然觉得,找不找得到他的生母,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有这样一个人了。黎昊将柳元卿抱在怀里,头搭在她的肩上,闻着那淡淡的梅蕊香。十一娘几个见了,忙不迭地退到了外屋。柳元卿不明所以,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黎阳说了什么,让大哥哥伤心了?”黎昊柔声说道:“没事,我没事。”柳元卿也不再问,而是大力的回抱住了黎昊。待黎昊洗了澡回来,柳元卿拿了干白巾,为黎昊细细地擦干头发。见桌上莼羹鲈鱼、冬笋玉兰片、清炖蟹粉狮子头、鲜茹菜心,竟都是他爱吃的。黎昊自然开心,但却说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倒是你,一个不合胃口,便就夹两口。下回不准这样。”柳元卿开心点头道:“我知道了。”黎昊与十一娘说道:“做别的也来不及了,你让厨子再做了玉糁羹来。”十一娘连忙下去了。黎阳出事,影响最大的,便就是黎昊。尤王妃知道黎阳的事后,奉亲王府上,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而奉亲王只得将什么都放下,在家里陪着尤王妃。何惠柔没能呆够一个月,便就搬回新都长公主府去了。黎昊比之前更忙,每日里早出晚归的。然后,皇上赐的婚。最先成婚的,便就是赵王,与右翊卫许勇的孙女儿许宁。他俩的婚期定的是二月十九。钦天监定的,说是极好的日子。黎昊终于休息一天,陪着柳元卿去赵王府赴宴。尤王妃自知道黎阳的事后,动了胎气。虽然早过了三个月,却是哪儿也不敢去。奉亲王自然不敢离开。也只得由着黎昊和着柳元卿代表了。奉亲王府与赵王府隔了几条街,并不算很远。黎昊穿了一件绛紫色缘黑绒直裾,黑绒一寸宽扎腰,并黑绒绑袖口。外罩一件玄青色的大氅。脚上登黑色小羊皮靴。黎昊本就高俊,这身衣服,显得他越发的出众冷俊了。柳元卿看得便就有些痴了。觉得今天,她家夫婿定是要抢了新郎的风头了。柳元卿穿了一件宝兰色凌花短襦,群青色撒花百褶长裙,一件雪青色半臂。外罩一件枣红色的褙子。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金荷叶小插,在发间若隐若现。耳坠雕花青玉,活泼俏丽。现在已是春天,柳元卿为黎昊准备的配香是武香,而柳元卿自己佩戴的,则是软香。到赵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宾客满门。礼部的人,还有宗正,内宫仪礼太监,郭整都在门口帮着迎客。天家娶儿媳妇。而且这一次可比秦王时不同,皇上是卯足了劲,欲要给赵王面子。除了与皇家人等,黎昊和柳元卿倒是少有行礼的。瞅着来来回回的人,柳元卿越发觉得,没一个比得过黎昊的。柳元卿时不时的,便就歪头瞅黎昊。黎昊笑道:“我今天有哪儿不对吗?”柳元卿摇头,很是大方地说道:“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没一个比得过大哥哥的。”黎昊笑着接受了,却又说道:“我却觉得,今天女眷,没一个比得过卿妹的。”跟在后面的十一娘几个,觉得这两个快改姓王了。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么。他俩个不觉,相视一笑,倒似有千言万语一般。内监领着他俩个,往暖坞走。宾客也分三六九等。所去之厅,自然不一样。柳元卿知她母亲是一样会来的。便就问那引路太监道:“海城国公夫人可来了?”太监回道:“来有一会儿了,小人才引着去暖坞。”柳元卿自成了亲,过得幸福,便就将家给忘了。除了回门,也就回去过一次。现在想想,柳元卿颇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她娘会不会骂她。黎昊猜着柳元卿的心思,笑道:“你放心好了,自来女人出嫁,娘家不接,不得随意回娘家的。夫人不会苛责你的。”☆、356算了柳元卿嘿嘿地笑了。男女宾是分开的。黎昊陪着柳元卿到了暖坞门口,又叮嘱柳元卿照顾好自己,才往男宾那边去了。女宾这边,到得暖坞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柳元卿进去,就见楚仪信自己,与一位夫人正说着话。楚仪信见柳元卿过来,很是开心地朝着她招手。柳元卿先是给坞内的长辈,一一见礼,然后又有人与她见礼。一番礼节之后,才过到楚仪信身边。而与楚仪信说话的夫人,再是品位高,却也不是皇亲国戚,也得与柳元卿行礼。柳元卿谦让了下,然后笑道:“怎么嫂嫂没来?”楚仪信一脸喜色,说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柳元卿一听,便就猜着一二了。大概是黎茉有了,现在日子浅,过了三个月后,便就会放出风声来了。那夫人识趣地让开。楚仪信又问道:“奉亲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回家来,我们着急,又不好派了人去打听,倒怕没这回事,闹出不好来。我和你爹,都快急死了。”柳元卿左右瞅了瞅,说道:“那是真的。幸好你没来,先王妃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正闹着呢。你去了,还要招待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要担责任。娘听我的,快等过些时候的吧。”楚仪信一听,居然是真的,不由得一阵的唏嘘。连声说,幸好当初她与黎阳解了婚约。要不然,嫁这样一个人,岂不是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