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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后,才更衣而眠。我向来睡得浅,半夜听见身旁有响动,便睁开眼睛,只见皇帝撑起了身子,正欲下床。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衫,幽幽道:“陛下到了半夜,还要起来忙政务?”皇帝似被我吓到,身子一颤,小声道:“又弄醒你了?”我道:“陛下若老实就寝,便不会吵醒臣妾。”皇帝不满道:“今日之事还是怪你,哪有劝人就寝,用的是打晕人的法子?”我起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蹭到他耳畔,柔声道:“若不这样,怎能让你早早睡个安稳觉?”他本欲下床,被我一环,又舍不得脱身而去,只得道:“罢了,未办完的政务明日再料理。”我同他再度躺下,四目相对。“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哄完景善就寝,就来哄你就寝。”皇帝笑道:“你今日压根就未哄,分明是一掌把我拍晕了事。”我本想冷脸,但想着如今他身子不好,强挤出温柔的笑,问道:“那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哄?是不是还要臣妾给你讲讲故事?”我原料皇帝能听出我语带不善,岂知他还当真想了许久,道:“不要,你讲故事干巴巴的,就跟堂兄一样催眠。”我仍温柔道:“那唱个小曲可好?”皇帝有些嫌弃道:“你找得准调吗?”这世上有一种人,给他鼻子蹬,他便会上脸。无疑,皇帝便是这样的人。我的手不知不觉中到了他的肩膀上,平静道:“那还是给陛下揉揉肩吧。”话音落,我又给了皇帝一掌。一掌下去,彻夜安生。建和七年八月四日皇帝到江州后,政务轻了不少,身子也好了起来,再也未见过他咳血了。这日他又向我提及去清北派一事。我知晓他心思还在那把危险的灵剑上,于是再度冷脸,无情地断了他的念想。他一被拒,倒也不觉失落,笑道:“灵儿不答应朕去清北派,那须得答应朕另一件事。”“何事?”“你先答应了,朕再告诉你。”我道:“不说,臣妾便告退了。”我还未转身,他又可怜兮兮地牵住我的袖角,道:“你可知这行宫的名字?”“华秦宫。”“你可知这华秦宫中名声最响的是什么?”“华秦池。”皇帝言尽于此,知我已了然他的意思,便不再言语,瞪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道:“何时?”他喜道:“今夜。”华秦宫倚丽山而筑,宫殿千重,汤池御泉沿山密布,其中尤以华秦池名声最盛,最为历朝历代帝王所钟爱。十年前,我下山游历时,尚存少年心性,便携了叶非秋偷偷来过这华秦宫。先帝素来喜爱游玩出行,那年圣驾也正当停在了华秦宫。我和叶非秋原是打算趁无人之际,进去一览,瞧瞧这传闻中的华秦池是否当得起“天下第一御泉”这一美誉,却不曾想撞见先帝在池中临幸美人。我看得面红耳赤,一时竟忘了蒙住身旁叶非秋的眼睛。那时我对男女之事已略知一二,叶非秋毕竟年岁太小,是全然不解。之后的一段日子,他每日都缠着我问,先帝和美人在池中做什么。他每问一回,我面色便冷一分。有一日,他竟红着脸说,他梦见了同我做着先帝在池中做的事。我听后,罚他到思静崖上面壁思过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之后,他才不敢开口提及那事。此事所幸未被外人知晓,若是传到了皇帝耳中,以他的性子,叶非秋的前程怕是又要历一番坎坷。华秦池水清质纯,一年温不变,且未在殿内。沐浴之人置身池中,抬首便可赏黑夜繁星,低头又可见汤池底明艳巨大的牡丹图样。我到时,华秦池四周已布好明黄色的帐幔,将池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伍好领着宫人朝我行完礼后,掀开了帐幔一角,示意我入内。华秦池烟雾缭绕,皇帝已在池中,正靠着池壁,两条长胳膊搭在不平不整的池岸上。他今日心情极好,泡在池中,还不忘哼小曲,调子乱跑便罢了,连词都是胡编一通的烂话。待他编不下去时,便索性开始甜声“啦啦啦啦”。我冷不防地走到他身后,指尖滑过他的后颈,问道:“陛下可快活?”皇帝收声一怔,转过身,头靠在池岸边,嬉笑道:“比神仙还快活,难怪天下人都想当皇帝老子。这样的汤泉,这般的享受,啧啧啧,太他娘的腐化人心了。”皇帝果真太过舒坦,竟连粗话都在我面前说了出来。他见我皱眉,马上赏了自己两个耳刮子,道:“朕又忘了,朕答应过灵儿,不在灵儿跟前说粗话的。”我这才舒眉,慢慢地解起了衣衫,皇帝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我见他越急,手上的动作便越慢。到了最后,他实在等不及,竟一个起身,溅起水花一片,裸着他那具健硕诱人的身子,来了我跟前,同我一道解了起来。他动作粗鲁,毫无耐心,一边撕扯着,一边嘀咕道:“宫里头的衣衫就是麻烦。”衣衫落地,皇帝牵起我的手,入了汤池。御泉触身,氤氲进体,一阵舒坦从外及内,无怪乎皇帝乐成那副模样。而自我入浴后,皇帝更是乐得不成样子,脸上五官无一处不带笑意。他暗地里的那些龌龊小心思,我自然一清二楚。皇帝笑着道:“朕怕不能让你尽兴,辜负了此情此景,本还打算喝酒。可后来朕又想,醉酒后自然没有醒着时那么痛快,所以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言罢,他眨着眼睛,加了一句。“一一要在上面。”方才他赤身替我解衣衫时,便已勾出了我的火,如今还故意眨眼,甜声自称“一一”,我哪里还忍得住,欺身上前,用劲将他的胳膊锢在了池壁上,咬上他的唇,低声细语。“一一今夜只能在下面。”“不……”人的嘴巴是能说话的。但被唇堵住的嘴巴是说不出话的。皇帝说不出话,胳膊又被我紧紧锢着,只得脚上使功夫,还存着要扭转乾坤的心思。我的双腿未同他的双腿纠缠不清,而是另辟蹊径,伸到了另一个能让他老实的地方。自古擒贼先擒王,小一一被我制住后,一一自然也只得举手投降,乖乖在下面受着。温水溅花,氤氲遮眼,但我仍能瞧清皇帝的脸。皇帝情动之时的模样最为动人,飞霞扑面,秀目迷离,轻吟低吼。每每这时,我总止不住想将所有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