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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今日我幡然醒悟后便唤来了老赵,让他吩咐一一继续如常做饭。老赵来后,却告诉了我另一件事。他说,今早一一找到了他,一一说他极需一大笔钱去救命,所以想问老赵崔府上有没有预付月钱的先例。老赵本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崔府向来很近人情,以往在大崔府上也是有这样的先例的。可老赵一想到我曾吩咐过他,一切和一一有关的事必先问过我的意思,老赵便只能先跑来问我这钱到底该不该给,然后再答复一一。我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说我自有打算,让老赵不要再插手此事。午膳时,一一布完菜后,我未动筷便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想要一大笔钱。”一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是的。所以我想向小姐要余下几个月的工钱,我也不知道崔府上有没有这样先例,若没有,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听老赵说你急需这笔钱?”“是的。”我冷道:“若是我不给你,你是不是便要承你师父的业,去当杀手?”他苦笑道:“不知道,兴许我会去做些别的,只要能赚钱。”我不再问他他口中的别的指的是什么,而是问道:“你要拿钱去救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是吗?”一一皱了皱眉头,道:“人?她确实算是我亲人,我娘去得早,这些年来一直是她和师父陪伴着我长大。““她是你meimei还是你jiejie?”他摇头道:“都不是。”“可她……是一个女人。”他又皱了皱眉头,道:“大约算是吧。”我没有心思去琢磨他的那句“大约算是吧”是什么意思,我只觉一阵胸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酸楚。然而这些情绪都被我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我淡淡道:“给你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他眼睛一亮,兴奋道:“小姐尽管提。”我看着他的双眼,忽然笑道:“我要你求我。”他疑惑道:“我如今不是正在求小姐吗?”我双眼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地,笑吟吟道:“可如今你的求法还不够真诚。”他的双眼随之也看向了地,道:“小姐……是想让我跪下吗?”我笑道:“我不仅要让你跪下,还要你给我磕头。我要你磕的头不多,一百个便够了。我要你跪的时间也不久,跪到我觉得够了便可以起身。“正如一一那日所说,平日里我很少笑,更极少在他面前笑。可今日我不但笑了,还笑着对他说了很多话。我眼前没有镜子,所以看不到此刻自己的笑脸,但在他的眼中,我今日的笑怕是狰狞又可怖的。至于我的那些话,更是尖酸而伤人。他听后沉默了许久,终于自嘲一笑,道:“既然在小姐眼中,我本就是个没什么尊严的人。那好,今日我也不要什么脸面了,小姐让跪我便跪,小姐让磕头我便磕,只要小姐信守诺言,满意后别忘了给银子。”言罢,他又看向了地,苦笑道:“跪在这儿怕脏了小姐的房,累了小姐的眼睛,我便跪在院子里吧。”随即他不再看我,转身重重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当他出了门后,却又轻轻地把门关上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眶忽然湿润了。我痛恨他,但我更痛恨这样的自己。不,我不该痛恨他,更不该痛恨自己。因为我不爱他。正因为我不爱他,所以我才能像今日这般毫不心疼地玩弄他、折磨他、欺辱他。想到这里,我趴在了桌上,将头埋在了两臂上,想大哭出声。我觉得自己方才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小姑娘,不断编着谎话盼望能说服自己,不断造着梦境期翼能沉醉其间。这是我十八年来最古怪反常的一日,一向理智的崔灵不该做出如此毫无道理的事。可我再也没有胆量去探寻这如此古怪反常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因为我怕得出和昨日相同的那个结论。为了证明我不爱他,为了证明昨日的一切只是因我见色起意,我决定去一个地方。一个楚宓最爱去的地方。于是我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楚宓,请求她在今夜用完晚膳后带我去那个地方。楚宓长我五岁,是皇帝陛下的嫡长女,众多公主中最得宠的一位。她天资聪颖,在军政方面自幼便有独到的见解,陛下常常对着楚宓扼腕叹息道,为何你是女儿身。太聪明的人往往都很难安守本分。楚宓便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女人,这几年我在清北派都时常听闻她妄图插手朝堂之事。半月前,她想请我喝花酒,我谢绝了,她便又邀我去正经的酒楼吃饭。那日,我喝得有些醉,便问她是不是真想当女皇帝。她扬眉大笑说,这世上谁不想当皇帝?楚宓虽当不了皇帝,但她却开了皇帝般的男后宫。刚嫁人那几年她还懂得收敛,这几年她便越发猖狂了。她虽还未荒唐到在府中养男宠,可京郊外的好几处别苑里早已放满了她的男人。至于她在欢场上的蓝颜知己,那更是多不胜数。当初将她十里红妆迎进门的驸马便成了我朝第一憋屈的绿帽王。驸马不敢管她,陛下舍不得管她,朝臣们管不了她。这些年,我和楚宓向来交好,但却始终称不上挚交。因为一件事,我一直对她存有偏见。我不介意她放荡的私生活,可我介意自己拿她当朋友,她却想当我娘。楚宓及笄那日,皇帝陛下在晚宴上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楚宓没直接答,而是话头一转说,她心中的英雄是我爹。陛下便以为他家闺女原来不爱文弱公子,爱铁血少将。随后陛下笑着说了一位少年将军的名字,问她是否中意。楚宓立刻摇头说,她要嫁就要嫁给她心中的英雄。我爹自我娘去世后,家中姬妾虽纳了无数,但始终没有续弦,而她楚宓便要去续那根弦。皇帝陛下听后立刻龙颜大怒,禁了楚宓半月的足,让她好生反省。天底下做父亲的很少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男人。皇帝陛下也不例外,更何况那还是他最宠爱的女儿。那日在酒楼我又问她:“你还爱他吗?”楚宓自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指的是我爹。她听后笑着说:“得不到的东西总让人魂牵梦绕。”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玩味道:“那如果得到了呢?”楚宓饮了一杯酒,道:“那便没了意思,没了意思的东西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