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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就比你高了……”可她刚一低头,方迟就捂住了她的嘴。她莫名地一皱眉,似乎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叫停。“能不能有点新意?”方迟平视着她,笑得有些无奈。她在他掌心下喃喃了句什么,似乎是没听懂。也无需她听懂——方迟转瞬敛去笑,面色冷峻得分明志在必得,捧牢她,埋首下去。自制力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哪还顾得上她突然的浑身僵硬?“滚开!”尖叫声突然而起,方迟半点没反应过来,耳膜被这锐声刺得深疼,刚因此一皱眉便被猛地推开。这女人这么将他一推,连带着把她自己也带倒了,方迟要伸手捞她,却被她狠狠给了一巴掌。顿时僵立在原地。什么意思?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方迟脸颊火辣地站在那儿,至今还没怎么缓过神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挨人巴掌,心情犹如哔了狗。再看此时此刻摔靠在墙角的连笑,方迟刚想给自己讨个说法,却见她一动不动跌坐在墙根,该不会刚才摔下去时磕了脑袋?方迟心下一紧,赶紧来到她跟前,查看她紧挨着墙壁的后脑勺。没有伤口,只是磕得有些肿。方迟松口气。直到这时还能听见她嘴里的喃喃醉话:“滚开……”滚……开……*之后便再没声响。反倒是长老不知何时上的楼,早已在远处观察多时,见这俩人都没动静了、只各自坐靠在两边墙根,才悄声靠近。方迟正与它对视。莫名有些烦躁,自然没好气:“看什么看?”长老“喵”地一声正要往另一边的连笑怀里钻,方迟却快准狠地拽着它的后颈毛,拎到一边。“连笑?”没人理他。也没再嚷嚷着让他滚开。确认这女人是真的已经酒精上头醉死过去,方迟这才再次靠近,抱她去卧室。这个夜晚……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我都已经准备舍生取义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见她眼睛阖着,安然入睡,方迟满腔怨言就此打住。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本想就此离去,脑中却总有一部分在叫嚣着心有不甘,方迟就这么走了两步又停下,再次折回到床边。坐在床角任理智与失控厮杀。脑中的厮杀还未分出胜负,他已手腕一撑侧卧到她身旁。抻着下颌看了看她,任由这心念一动驱使着手指,轻巧解开她颈下的第一个纽扣。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说不心动也是假的。正常男人到了这种时候多少都有点收不住手。但大概自己不是什么正常男人吧,手指在第二颗纽扣上停留片刻,内心两股势力均尘埃落定,他终是回到第一颗纽扣上,将第一颗纽扣重新系上。恰逢此时,耳边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铃声似乎是从走廊里传来的,方迟连随手按掉它的可能性都没有,眼看这女人在这一遍遍的铃声之下眉头越蹙越紧,未免她醒来给无辜的自己再来一巴掌,方迟还是翻身下床,去找寻铃声的源头。最终他在走廊上找到了连笑的手机。她的手机应该是在刚才两人的对峙中掉在了这儿。手机铃声还在继续,是个本地陌生号码。方迟想了想,接通但未开口。“这么多年了,你号码竟然没变。”手机那端也是沉默半晌才开口。“……”“笑笑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很怕见到你……”“咳……”方迟粗着嗓子咳了一声。面色早已冷峻得不像话。“……”“……”世界安静了。方迟在挂断手机还是继续下去之间稍作犹豫,终究还是开了口:“孙伽文呢?没跟你一起回国?”“你是……”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恍然大悟,“方迟?”对此方迟并不意外。“周子杉——”他自然也早就知道对方是谁,“身为一个男人,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不赞同,但能理解。可同样的戏码玩两次就没意思了。当年你为了孙伽文离开连笑,现在又要反着来一遍?”语气平淡之间,却是藏不住的鄙夷,“你以为你是谁?”周子杉直接挂了电话。☆、第14章连笑醒来时,整个房间是昏暗的。她一向用的是遮光度最好的窗帘,任窗外几时几许,屋内也透不进半点光线。抻脚便触到毛茸茸的一团,看来长老又不经允许上床睡了。她闭着眼睛叫了声:“长老?”长老竟不搭理她。她这主人也挺恶趣味的,总爱和自己的猫较劲,自顾自钻进被子,小心翼翼地在被子的掩护下爬到床尾,在确定了长老的方位后,掀开被子一声狮子吼。换做平常,长老铁定被吓得直炸毛,可连笑今天同样的方式如法炮制,她对面的这只布偶却只是懒洋洋地仰头看了看她。那眼神微眯,仿佛在说:幼稚。连笑仔细一瞧,傻眼了,她床上的这只布偶压根不是长老——甚至连这张床都不是她的。她当下所处的,压根是一间全然陌生的房间。连笑环顾这陌生的四周,为了确认自己没看错,三下五除二蹦下床去拉开窗帘,借着外头正午的阳光又确认了一遍,这儿的的确确不是她家。再看床上那只布偶,分明就是她的儿媳妇哈哈哈,而哈哈哈见她跟猴子似的上`床下地,那眼睛微眯的鄙夷样子,像极了它主人——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她这么想着时,耳畔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顺着声音看去,不一会儿那个天生长着张瞧不起人的脸的男人已来到房门外,抄着双臂倚着门廊,将凌乱不堪的她上下一打量:“我都上完班回来了,你才醒?”连笑扭头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真的已经中午12点多……但这不是关键所在,连笑将他上下打量一轮,万没他那么淡定。“我没对你怎样吧?”连笑一脸惊恐地等待他的答案。看来这女人酒后犯事已是习惯成自然,方迟突然有些好奇她究竟对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他内心波澜起伏,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等他回答,连笑已经猛地掀开被子检查床单,吓得哈哈哈尾巴一扫、转眼已溜出卧室。见米色的床单上没有任何污渍,连笑终于能够大大地松口气。方迟全程看在眼里,莫名眉心一皱。连笑整个人瘫坐在一旁的老虎椅上,抚着额,顿感力不从心:“我以后真的要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