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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路栩怀里,不由脸上微热。她仰了仰头,抬眼望着还在沉睡的路栩,不经意间,柔和了目光。男生的鼻子很挺,皮肤瓷白,干干净净,比很多女孩子的皮肤还要白净。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又长又卷翘,像两把柔软的小刷子。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他微微弯着唇,脸上陷进一个浅浅的酒窝。何歆安忽然隐隐记起了一些事。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在床上的那天早上,而是那天的前一晚。她陪着和男朋友吵了架的杜一唯去夜店,两人都喝得烂醉如泥,她匆匆忙忙地找卫生间去吐,却不知怎么就走出了夜店,在大街上游荡。她跌跌撞撞地在街道上走s路线,嚷嚷着要找沉醉的“少爷”快活,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好心扶着她,让她站稳。她抬眼一看,是个长得帅帅的男生,也不知是起了色心命都不要了,还是喝了酒胆子变大了,她竟然就这样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一个劲问他睡不睡。她不太记得当时具体的情景,只能模糊回忆起,男生好笑又无奈地任她撒娇耍流氓许久,脸上的酒窝浅浅,让本来就醉了的她,更觉得神智不清,要醉在那酒窝里了。记起自己是怎么对他耍无赖的,何歆安只觉脸上一阵发麻,她拍了拍脸,小心翼翼地起身,去浴室洗漱。她尽量把动作都放得很轻很轻,连接水都把水龙头开得很小,让细小的水柱沿着漱口杯的杯壁缓缓流进杯子里。然而当她回到卧室时,却看见男生已经睁开了眼睛。路栩也不起来,就傻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等何歆安开口问,他忽然冷不丁出声。“我成了个连禽兽都不如的男人。”何歆安:?何歆安被他这无厘头的一句弄得云里雾里,见他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以为他没睡醒在说胡话,也就没多放在心上。前几天接了个大客户的单,她今天要出门去见客户,得打扮得隆重点。何歆安拿着衣服到浴室去换,想了想,脱衣服之前先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了,刚刚那小傻蛋还说自己是个禽兽都不如的男人,她可要小心提防点儿,就不让他占便宜。换了衣服,何歆安回到卧室去化妆,却在化妆镜里,瞧见路栩侧躺着,单手支撑着头,一眨不眨往她这边看。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口红往桌上一放,转过身看向他,“你一直盯着我干嘛?”路栩眨了眨眼,“你们女人的化妆术真神奇,化完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何歆安眉梢一挑,这是她不太愉悦的信号,“怎么个不一样法?”路栩一脸真诚道:“化妆之前还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化完妆就变成美艳的女王了。”不得不说,这句话求生欲很强,就连何歆安,都被他说得没脾气。而路栩又在认真地瞎琢磨,“昨天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小jiejie,今天又是女王jiejie……”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新奇地看向何歆安,说:“你明天可不可以化个护士的妆?”说着,他还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脸羞涩地补充,“最好还能化全套,比如穿件护士服什么的。”何歆安:“……”路栩几乎是被何歆安轰出卧室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裸着上身,就被对方赶出了房间。虽然最近温度渐渐升起来了,但早上依旧很冷,他裸着上半身,冻得连打了几个哆嗦。路栩赶忙去拿出一件衣服套上,见何歆安还在卧室,没有出来,他眼珠子骨碌一转,蹑手蹑脚跑到了昨晚晾起来的被子旁边,摸了摸。被子已经不滴水了,但还是能感觉到湿润,被水沾湿的地方不多,估计今天晒一天太阳,就能干透。路栩往何歆安卧室方向瞧了一眼,见那边没什么动静,马上跑到厨房,去接一杯水,又飞快地跑回被子旁边。快得像阵风。他麻溜地把杯子里的水往被子上洒,不直接往上倒,把它完全倒湿会滴水暴露,而是尽可能扩大被子被沾湿的范围,又让它不湿到会一直滴水的地步。可以说很机智了。路栩才把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半,忽然传来何歆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他惊得一个激灵,反射性就把杯子往自己衣服兜里塞,塞了半天发现没兜,直接撩起衣服把杯子藏怀里,剩下的水全洒出来,泼在他肚子上,冷得他一个哆嗦。他站在晾着的被子后面,晾衣架很高,何歆安只能看到他半个上半身,自然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小动作。只见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又不知道为什么表情痛苦了一秒。她往那方向走了两步,又问了一遍,“你在那做什么?”说完她就要走过去,却被路栩大声喝止。“别过来!”路栩现在慌得很,杯子里剩下的水全他妈流进他衣服裤子里了,湿了一大块,裤脚都在滴水,她要是现在过来,他这头狼,不是自爆,就是要被爆头。何歆安秀眉微蹙,“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我没耍把戏,”路栩下意识反驳,忽然灵机一动,捂着肚子,表情变得痛苦,“哎哟我肚子痛。”何歆安眼角一抽。这肚子痛得真是时候。及时得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是装的呢。做戏要做全,演完了就得溜。路栩捂着肚子,边语速飞快地丢下一句要跑趟厕所,边迅速地从何歆安身边跑过,直奔厕所。快得像阵龙卷风。何歆安看得满脸黑线,不知道他这又是在演得哪一出。无意瞥见地上几滴水,她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不止他卧室漏水,连客厅的天花板也开始漏水了吗?然而天花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渍,她疑惑地低头,却发现这水渍,似乎是呈一条线?还似乎是路栩跑过来又跑走的那条线?何歆安皱了皱眉,沿着这一滴滴水渍,一路走到了那晾着的被子旁边,又看见了地上的一滩水渍,自然也看见了被子上,那刚沾湿不久的,一块又一块不自然的水渍。“……”随着客厅的空气沉寂了几秒,躲在厕所的路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女人一字一顿唤他名字的声音。“路——栩——”咬牙切齿,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路栩的心跟着颤了一颤。来了!来自女朋友的终极愤怒!毫不犹豫地,路栩立马反锁上了厕所的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