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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听到风吹过帐蓬的声音,听到远处古墓里愤怒不安的吼叫声,听到沙砾滚动的声音,听到万物翻动的声音……奚辞伸手掩住她的耳朵,自己凑到她耳边,稍稍松开手,轻声道:“睡不着?”郁龄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今晚吃饭时,有见到谯笪哥么?”“……没有。”这可疑的停顿算什么?奚辞没有解释太多,说道:“除了异闻组的天师外,有一些陌生的脸孔,应该是黑龙堂的天师和各地的能人异士。”郁龄对此不发表意见。异闻组也好,黑龙堂也好,她对这些组织如何并不怎么关心,要不是因为外公,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关注这些,毕竟这并不是她生活的世界。这次来古墓,她只有一个目的,找到外公,找到控制他的宝匣,还他自由。她深吸了口气,将这些驱除出脑海,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天微微亮,郁龄就被叫醒了。睁开眼睛,就见俊秀的青年低头看她,“郁龄,起床了,吃完早餐就出发。”她呆呆地应了一声,从睡袋中爬起来,眼睛还是闭着的。早上的气温很低,透着一股冷意,让她有种缩在温暖的睡袋里的冲动,直到脸上被一条温热的毛巾覆盖,她拉开毛巾看向蹲在面前眉目含笑的妖,差点有一种拱到他怀里继续睡的冲动.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丢脸的举动,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走出帐蓬,郁龄就见昏暗的天色中,营地里的人已经起来了,正在忙碌着早餐,准备拔营离开。郁龄蹲在帐蓬前,打了个哈欠,然后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周围的妖各司其职,不过经过时,都会忍不住朝蹲在帐蓬前的人类看一眼,见她朝天空发呆,有点不明白这人类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奚展王的老婆挺古怪的。总之,这是唯一混在妖类中并且如此坦然的人类,吸引力是杠杠的,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所有人或妖的目光。林毵走过去,弯下身看她,“江小姐,你看什么?”郁龄的目光从昏暗的天空移到面前背着光却显得非常阳光的青年身上,呆懵了半晌,才说道:“没看什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天降异象,万象不祥。”林毵:“……”郁龄有点傻眼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想要解释点什么,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郁闷地看着林毵。林毵也只能郁闷地看她,突然很希望林玖在这里,有那傻白甜的弟弟在,永远不会冷场。奚辞端着一份早餐走过来,揉揉郁龄的头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林毵讪笑着,赶紧跑了,就生怕奚老大误会。奚辞倒是没有误会,拉着郁龄到一边简易折叠桌前吃早餐,对她道:“这次进古墓,不知道要用多少天,我们计划带三天份的干粮进去。”然后含笑看她,“多吃点,进古墓后,就只能吃干粮了。郁龄哦了一声,结果吃得比平时多了一倍,有点难受地皱起眉。奚辞笑着给她揉揉肚子,觉得她真是萌得让他心肝都发颤。早餐过后,众人便拔营出发。郁龄上车之前,往天师那边看过去,见到了很多以前打过交道的面孔,并不算太熟悉,还有岛国来的那三位巫女和僧侣,但是就是不见聂谯笪。昏暗的天色中,车队迎着破晓而出的朝阳,往古墓所在地行去。车速并不快,迎着戈壁特有的风前行,越往前方,空气中的压抑更甚,明明朝阳已经升起,斜挂在天边,可却像被一层阴云拦着,只有微弱的霞光浸透出来,显得虚弱而暗淡,整个天地仍是昏暗而阴沉的。这奇异的天相,并未引起在场的人或妖的注意。古墓的秽气弥漫,早在一个月前就影响到了此地的天地之气,削弱了阳气,若是不加理会,再过几个月,这里将会变成一个阴煞之地。终于,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出现了大大小小不一的砾石,远处有高耸的巨大砾岩群,通身暗红,犹如浸了血一般的诡异,散发一种不祥的气息。所有看到这些砾岩的天师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气,手中的法器发出嗡鸣之声。郁龄感觉到系在手腕上的渡厄铃颤动起来,像是预警,又似兴奋,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前往那一片诡异的污秽之地。车子在这些高达十几米的砾岩前停下。砾岩中有天师走出来,显然这就是古墓的入口所在了。郁龄跟着奚辞下车,站在妖类中,抬头仰望着这些伫立在戈壁上的砾石,发现这些砾石大多数被诛邪红绳缠绕着,绕着砾岩形成一个个法阵。守墓的天师们过来和几位负责人说了古墓的情况,接着便见天师中的几位家族的老太爷进入砾岩群,查看周围的法阵。比起天师们的忙碌,其他的妖就站在那里随意看着。他们是妖,对这种可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去添乱了。乐正爵穿着游牧民族的服饰走到奚辞面前,英气逼人。他先是看了一眼天师那边,俊美到妖邪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说道:“等会儿进古墓后,你们小心!至于外面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地盘,容不得人类在这里撤野。”奚辞点头,将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木匣子递给他。乐正爵接过,掂了掂木匣子,脸上嘲弄的笑容变成了西北汉子特有的爽朗真诚,举起拳头和奚辞豪迈地碰了下,笑道:“兄弟,谢了。”这时,罗汩也走过来,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乐正爵手中的东西,说道:“奚展王,你不能厚此薄彼,也给我一个吧。”奚辞将手搭在他老婆的肩膀上,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神色,反问道:“给你也可以,你用什么来交换?”“他怎么不需要交换?”罗汩指着乐正爵,有些不平衡。乐正爵抛着手中的小木盒子,嗤笑了一声,“谁说我没交换,我给奚展王扩展了一条西北的商路。”说着,他拿出一张玄色的木牌,木牌上绘制着奇特地妖纹,将它抛给林达,然后朝罗汩挑了下眉。罗汩眯了眯眼睛,明知道乐正爵和奚展王联合起来坑他,可关系到身家性命,被坑也只能捏鼻子认了,让罗恋拿来一张绿色的木牌,同样抛给林达,然后拿着得到的木盒一脸阴沉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