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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的人,剩下的大半,只是因为没来得及跑被朝廷的人抓住了。也只有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二人,才会傻兮兮想着在这个时候,还要维护往日里对她们并不好的小主人。唐娇看着碧玉、碧芝二人面带惊恐的背着两个大包裹朝着她和蒋嬷嬷跑来,看到唐娇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牢牢记着蒋嬷嬷的叮嘱,似乎不敢让唐娇知道外边的形式,还勉强挤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唐娇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想哭。她此刻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可是,在这一刻,哪怕是在梦境,她也很想为曾经在那深宫中拼命维护着她的三人做些什么。她目光看向了蒋嬷嬷,温声开口道:“嬷嬷,你放我下来。”“郡主……”蒋嬷嬷以为唐娇还要闹脾气,还待耐心相劝的时候,却听得唐娇又道:“此次朝廷来人,只怕目标在我,带着我,你们跑不掉的,你赶紧带着碧玉、碧芝往后边跑,逃命去吧!”“郡主!”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三人面上震惊,竟是不知唐娇何时已经知道了当下的情景。但三人也顾不得多想,蒋嬷嬷只是抹着泪劝说:“郡主,那些人还未搜查到这里来,咱们现在逃还来得及,城中现下大乱,咱们只要混进百姓之中,便不怕了!”“不必多言,父母兄长既然已经离世,我又如何能够在这世上苟活。嬷嬷,你只是伺候我的下人,不应受到这份牵连,你走吧!”唐娇忍不住红了眼眶,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其实,当年若是她有这份勇气,这些年来,又何必受到那些磋磨,让自己卑微的像颗尘埃,却依然连苟活的这点小小心愿都不能够满足。唐娇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紧闭的房门,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朝着门外冲了出去,蒋嬷嬷与碧玉、碧芝一时未来得及反应,竟是眼睁睁看着方才还是虚弱不堪的唐娇,竟然冲出了门外,直接朝着前院的方向跑了去。郡主……这是要去送死啊!蒋嬷嬷面上大撼,那群冲进福王府的士兵们根本便是土匪,抢夺掳掠,稍有反抗,便是拿刀砍人。如今的福王府,那些朝廷兵经过的地方,简直便是人间炼狱。的确,唐娇未着鞋履的双脚还未走到前院之时,纯白的袜子便已经被地上的血迹给沾湿,她看着那些穿着福王府衣裳的下人或是倒地不醒,或是惊呼救命,亦或是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看着那些着了朝廷军队服装的兵士们面带横笑,破门翻柜,肆意掠夺。好一番人间炼狱!然而,唐娇嘴角却是翘了起来,她一步一步朝着那群兵士走近,或许是因为富贵财宝迷人,又或许是因为唐娇这副女童的外表惑人,那些兵士竟是分毫没有注意到唐娇的靠近。直至唐娇抽出其中一人别在腰上的大刀,朝着那人胸口刺去。大刀入rou几分,“铛”的一声,唐娇手腕震痛,原本就因力气小而未被拿稳的大刀从她手中跌落,掉落在了地上。她抬起头,看着那几名回过神来的兵士震怒的捡起那把大刀,朝着她砍来之时,她嘴角的笑容却是没有落下,只是闭上了眼睛。第2章然而,过了许久,大刀入rou的疼痛却始终未曾传来。果然是在做梦吗?唐娇自嘲一笑,睁开了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情形之时,她却又愣住了。只见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本该朝着她砍来的那把刀,方才还是神色狰狞的兵士跪倒在地上。唐娇的视线顺着那一只手,落在了那只手的主人面上。是他?说来眼前这位身着青铠红缨盔甲,面色冷毅之人,还真是唐娇的老熟人——陈戟。陈戟是陈家军少帅,之后是她皇帝舅舅跟前的红人之一。当年,陈家军作为平福王谋逆的主要兵力,损伤惨重;而陈戟的兄长陈弋作为平福王谋反的主将之一,被她的大哥宰杀,偏生她的皇帝舅舅却将陈戟所带领的陈家军派来收拾福王府的残局。不论是主帅陈戟,还是其余众人,皆是将福王府恨之入骨。否则,一向纪律严明的陈家军又怎么会像是土匪一般。唐娇当年从蒋嬷嬷口中得知这一段孽缘后,回京路上,惊恐难安,夜不能寐,唯恐那些所谓护送她进京的兵士会按捺不住心中仇恨,半夜将她宰杀。索性,虽然陈家军众人对她并无什么好脸色,甚至一路上还有意苛待了她,但到底没有对她动手,将她安然带到了宫中。但唐娇完全不会因此而感激分毫,陈家军众人当年未对她动手,说到底不过是皇命难违,可这一路之上,她堂堂郡主之尊,却被百般折辱,也就是这一路,让唐娇变得胆怯懦弱的连自己都瞧不起。唐娇的目光落在了陈戟手中的大刀上,没有说话,瘦弱矮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站立着,明明是抬着头在仰视,然而任何人都只觉得她高高在上。她嘴角挂着一抹与她如今童稚外表并不符合的冷笑,她并不怕激怒陈戟,更不怕陈戟会杀了她,因为不管如今是梦境还是现实,她也都不想活了。当然,若是因为她的死能够让这群“土匪”受罚,她或许会更高兴。唐娇不动声色,而陈戟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那把大刀,然后一言不发,似乎是要离开。唐娇没想到陈戟竟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却是不甘心开口喊道:“陈戟!”陈戟停下脚步,一言不发转头看向了她,目光冷漠而平静,既不因为唐娇能够叫出他的名字而惊讶,也不因为她的无礼而愤怒。唐娇却突然冷笑着伸手指向跪在地上士兵,开口:“他敢对本郡主不敬,就这样算了!”陈戟目光冷冷的看着唐娇,依旧没有说话。而跪倒在一侧的几名兵士面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身体更是按捺不住想要站起来冲着她动手。唐娇却没有后退,语气越发咄咄逼人:“便是福王府不在,可本郡主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皇上一日不虢走本郡主的封位,他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郡主动手,而你们见了本郡主,竟敢不行礼!”“若是郡主死了,再高的封位又有何用!”陈戟没有说话,但是有一人却是从远处走来,嘲讽的说了一句。来人此言,顿时让方才因为唐娇一番话而有几分忐忑不安的兵士定下了心,他们抬起头,也以同样嘲讽的神色看向唐娇。是啊,若是这位所谓的郡主根本没有机会进京,那么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中人,又如何会知晓今日的一切!若是未央长公主还活着,他们自然不敢如此放肆,但如今连未央长公主都负罪自缢了,区区一个反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