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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所有东西都会属于你。”崔季明心里头一震,她揉了揉眉角:“你怎突然说这种话。”她以为二人绝没到了让他如此的地步。崔季明面对着殷胥的神色,竟一时觉得难面对。她连性别一事都还在欺瞒,她针对行归于周的计划也在步步推行,而殷胥也不轻松,他却一直将她划入未来,成了与要救的江山一样重要的一部分。崔季明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不该同意,她一开始就不该如此肆无忌惮,更不该去亲吻他。他们俩对待感情,完全不同。崔季明也不觉得自己是坏,是不负责任,但殷胥太较真太专注了。他虽有种种吃味的心境,却没有顾前顾后计较付出的惶恐,更是从不觉得崔季明会真的伤害他。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崔季明惹了一个她承受不来的祸。殷胥的认真与义无反顾,不是如今的她能回应的了的。她有一种将要自食恶果的惶恐,更有一种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回应的……心疼。殷胥捏着她的手,没有放开,道:“只是我怕。毕竟泽已成婚一年多,今年修与兆的婚事也已经在宫中商议,你已十七。我怕你家中要你成婚。”崔季明摇头:“不会,我不会成婚的。你也不许。”殷胥笑了笑,他道:“我上次见罢泽成婚,也想了很多。我只是也很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崔季明想了想,偏头笑道:“我也想。”殷胥眼睛亮了,她却又道:“但这很难。”崔季明将头往后仰去,倒在床铺上,声音沉沉道:“这难到我不敢想,至少现在不敢想。再等等吧。”殷胥沉默了。她用一个难字,已经代表了很多。比如或许她觉得此事是不重要的,是可取舍的。或许是他说的太急,这话虽在他心里酝酿许久,但说出来的是不合适的。崔季明又道:“这样不好么?”殷胥转头,许久才道:“没有不好。”是他贪心。崔季明看他侧过脸去不再说话了,眼睛垂下去,心里竟是干着急。她想让他知道,她也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情,但实际上她处处受钳制,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希望殷胥对她有一点失望。崔季明头一次觉得笨手笨脚,她自己与情绪在朝她难以控制的方向而去。崔季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朝他扑过去,殷胥被她揽住脖子,她伏着身子胡乱的朝他面上亲来,殷胥想躲,却躲不开。她口中小声喃喃道:“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也想与你生活在一起,总有一天可以,总有一天。”殷胥实际上更多的是想告诉她,“我心中有了这样的计划,我想要的未来里有你”“如果你没有想过,是不是要从今天开始想这件事”,能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有些失望,却也意料之中。他这时有意偏过头去,崔季明着急了,扒住他耳朵,气道:“不许躲。”她引着他来吻她,殷胥想着她刚刚吃味的样子,倒觉得今日不算一无所获。他有意更去往后推拒几分,崔季明果然更急切了,她伸手居然拽着殷胥倒下去。殷胥连忙手肘撑在床上,才没跟她撞在一处,低头看着躺下的崔季明,她眼里就跟有火一样,拽着他衣领,道:“阿九,亲亲。”殷胥低头望她,脸垂下去,几乎是贴着她的气息说话:“给我一样信物。属于你的东西。”崔季明一心一意的想要让他别失望,道:“什么?你要什么,拿便是,都可以给。”她这话说的实在引人联想,就算是心里头不太舒服的时刻,她一两句好听的话还是有效,他道:“你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么?昨日进园来,我竟连个信物也拿不出——”崔季明忽然扯了衣领,他往后缩了一下,就看着崔季明捞出颈上藏着的一截红绳,上头挂着个白玉小佛像,不知道被带了多少年,已经养的温润透亮。她想解后头的绳,却常年带着已经系死解不开了。殷胥从来没见过,不过原因也是他也没见过崔季明穿过什么低领的衣裳。崔季明一边吃力的想解开,一边道:“小时候阿公给的,我以前还不爱戴这玩意儿,后来也就习惯了,大概快有十年了,给你。省得从你嘴里再蹦出什么‘有朝一日不在了’的傻话。”大邺许多家里都会在孩子四五岁时给个金锁,玉件贴身带着,倒不是多珍贵的东西,不过是个长辈的期许。殷胥从小在三清殿长大,既不知道这个规矩也没有这样的挂件,他推拒道:“你都带了这么多年了,我不能拿。”崔季明解了半天解不下来,直接捏住玉佛猛地一拽,拽断了红绳,脖子上一道浅浅的勒痕,塞进殷胥掌心里:“我命硬,从小到大出过多少次事,没能折了我这条命去,也不需要这玩意儿了。绳上没少渍了汗,若是嫌弃你就回头换一条。”那玉佛被塞到殷胥手里,指肚抚摸来去,还热乎乎的,他还想客气,但又怕崔季明真的会收回去。若是他能有种种表情,心里的高兴怕是能让他笑的一口牙都露出来。崔季明躺在床上,道:“你给我的小弩,我可都有好好装着,陪我几年了。”殷胥微微撑起身子来,道:“你给我带上。”他要起身,崔季明接过玉佛,笑道:“就这样,别起来。我想这样贴着你,这样舒服。”殷胥怪不好意思的,但崔季明又说舒服,他只好僵在原地。他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她身上,手臂撑起上身来,二人膝盖交错。殷胥感觉她好似跟想象中不一样,比想象中更柔软一点。崔季明喜欢他这样压着她么?不觉得沉么?他往下扯了扯衣领,崔季明伸手捏住红绳的两端,手绕到他颈后去给他系上。崔季明眼神划过他往下拉低的衣领,忍不住吞咽几下,两只手如同做假动作一般,半天在他颈后系不住。殷胥道:“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崔季明收回目光:“马上就好,你再稍等一下。”红绳映在他颈上,格外耀眼,那白玉就像他肌肤一样,崔季明终于给系上。殷胥起身,低头拈起来看了看。崔季明笑:“你戴比我好看。红绳显黑。”殷胥简直爱不释手,他忽然拈起来,将那玉佛放在唇上贴了一下又放下。崔季明腾地一下脸就烧起来了,仿佛觉得他亲的不是玉佛,而是她的身体。她心里头暗骂一句:他如今怎么这么要命!殷胥是情难自已,他看见崔季明红了脸,这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