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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主子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她愕然抬眼,面具后的表情看不真切,似是想点头,可半晌后却摇了摇头。“那是为了保护世子妃?”她垂下眼,“别问了,主子自有打算。”密林中忽有一团白光闪过,落在树后人手中,赫然是越来越肥的肥猫。容烨左手取下它脚踝上绑着的绢条,看一眼,笑了笑,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对它讲:“还好她不算笨。”还好她不算笨,不至于因他为离笙挡刀而心生醋意,也不至于以为他半途逃走抛下了自己。“我眼下没有纸笔,你想办法告诉她,我没事,过几日便去接她。”肥猫听见这话立即怒了。没有纸笔传什么情?以为我是你们人呐,张口就甜言蜜语,闭口就脉脉含情,我只会,唧,唧,唧!他一笑,拿手蹭了蹭它的羽翼,“大司徒府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你将这消息告诉她,她不会亏待你的。”肥猫将信将疑地瞅他一眼,扭了扭头,我也是有尊严的!“嗯?”嗯……既然你这么哀求我……我就看在大司徒府厨子的份上……它忽然一扭身,一嘴叼起他腰间半解的玉带,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向来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梁世子这下乱了阵脚,半启的薄唇停在一个奇妙的弧度,抬起的手滞在半空,愣愣看着那“鹞嘴衔玉带”的诡异画面。半晌他垂下手,再出口时面色已恢复平静,“寅七。”一个人影“咻”一下蹿过来,乐呵呵道:“主子,您找我。”“解腰带。”“哈?”蝉鸣嘶嘶的密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难道传闻说您有断袖之癖是真的?主子不要啊——!主子您这样怎对得住世子妃,啊——!我的腰……带……”☆、苦rou计夏夜寂寂,风过似也无声,长空悬月,映照月下人那一双含情美目,水波流转间,膝上美人玉腕轻抬,捻起酒盅搁到他嘴边。穿过这偌大庭院,有一人正伫立窗边,望着这头两人缠绵身影。“侍兰,离大婚之夜已过了几日?”“回夫人,不多不少,恰好十日。”“是吗?”问不似在问,她抬手将窗子又推开些,似要将院中人的身影看得更仔细。身后侍女忍不住问:“夫人,您何苦夜夜伫立于此,看殿下与他人……”君砚蓝却像没听见这一句,收了扶在窗沿的手,回过身来,“侍兰,你跟随我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这一问清冷,令听者若见高山极地之雪,彻骨的寒。“小……小姐……”她惊得后退一步,一时失言喊错,“不……夫人,夫人待侍兰自然是情深意重,若不是夫人,侍兰早在七岁时便已命丧荒野,如今也断不可能有幸侍奉您左右。”“那么,若要你在将军府与我之间选择,你选谁?”“夫人,您……”她双目霍然睁大,视线落在那一线微微抿起的樱唇上,“我……我选夫人!”千里之外,谷里司徒府中,昏暗的西厢房里,也恰有相似的对话,“孤刃,你跟随我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将军于我恩重如山。”立在阴影里的人不假思索如是道,却在这最后一个“山”字落下之时被闫律衣勒住了咽喉。“那么,你便是这样回报本将军的?”“孤刃……不明白……将军意思。”“今日那梁世子的护卫,你可是有意放过?”“是。”扼在他颈上的手又用力三分。“嗯?”“留着……她……对将军有用。”“一个小小的护卫,于我而言有何用处?不需要她开口,本将军自有办法查清容烨所在,以绝后患。我将你安置在司徒老头身边,你莫不是真成了他的人?他与那护卫有何干系?为何如此袒护她?你又究竟替谁办事?我?司徒老头?还是……容烨?”他瞳孔骤然一缩,忽听窗外传来花盆碎落在地的声音。“谁!”两人齐齐低喝一声,朝门外掠去。闫律衣和孤刃两人齐齐从房中掠出去之时,正见一黑影从檐下闪过,看身形小巧,似是个女子。两人对视一眼,追了出去。两位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以孤刃的轻功,要追上此人绝非难事,然而他脚下却忽然一滞,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的……这一滞过后,他半空中一个跃起,一脚踏上檐下廊柱,先闫律衣一步转过拐角,一个急旋落地,扣住了黑衣人的肩。随即他霍然瞪大了眼睛,果然。黑衣人却在笑,抬手取下他腰间佩剑,塞进他手里,“用这个,朝我心口来。”他看一眼君初瑶身后,见闫律衣还未追来,低声道:“世子妃,您……”她依旧在笑,这回笑得狡黠,“你猜他为什么还没到?放心,我有办法脱身,等他一过这拐角,你就拔剑向我,不要犹豫。”孤刃经她一提醒,也觉得奇了,方才他猜到黑衣人身份,先一步上前来,可那时两人一前一后相差不过一丈余些,闫律衣为何现在还没到?他尚在犹豫,又听君初瑶急急催一声:“不想你主子守寡,就听我的,记住,快,准,狠。”他点点头,决定信这女子一次。……月下人抿一口盅中美酒,听见身后动静,嘴角噙一抹笑意,对膝上美人轻声道:“下去吧。”随即回身看了看来人,笑意盈盈地端详她半晌,“想清楚了?”容炀这一句,带些不明所以的笑意,问得君砚蓝朝后退一步,下好的决心又动摇几分。“不用急,这才十日。”他手中酒盅轻旋,“没想清楚就回去。”“十日?”她上前一步,再开口时已无半分犹豫,“于你而言是十日,于我而言却比十年漫长,可即便真过了十年也一样,我还是你的棋子。”“你倒是想得明白。”他一笑,站起身来,“于我而言,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是对手,二是棋子,你是后者,理应庆幸。”她不说话,将唇紧抿成一线。“你若心甘情愿当这棋子……”他抬手抚过她耳后,俯下身轻靠在她肩头,“我未必有一日会舍你。不过,若你不肯以棋子自居,反对我有所保留……”他将手搁在她腰间一握,“那我便不得不提前舍了你。”她一颤,忽觉一阵痉挛,想往后退去,奈何身子被他锢住,只得抬手推了推他。容炀感觉到怀中人气息异样,放开手朝后退一步。没了依靠的人一下子朝后倒去,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似有不甘。他看一眼她按在小腹的手,思忖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