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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酒水。“来,联朕饮三杯。”帝王都这般讲了。魏王岂能拒绝?所以,魏王陪着宏武帝连饮了三杯。杯下肚后,魏王是有些醉意了。倒底是喝多了,毕竟,前面帝王也劝了酒,魏王没敢拒绝,全喝了。这喝多了,不比年轻时,还是有些酒意上头。“达胞,你如何看朕?”宏武帝突然问道:“你觉得,朕可是苛刻之人?”这一话从帝王嘴里出来,魏王是后背出了冷汗。“圣上治国有方,普天之下,臣民莫不景仰。圣上所办之事,于天下有利……”魏王仔细着说词,他这时候,说一句,都在喉间想了又想,就怕哪儿说错了话。“青史之上,必是美名。”魏王继承说道:“一切公过,后人自有评说。圣上,何言苛刻二字?”魏王这一话说完后,宏武帝哈哈笑了起来。“朕这辈子,求一个国泰民安。”宏武帝起身,紧接着,魏王赶紧跟着起身。宏武帝走到了暖亭的门帘处,他掀了帘子,走了出去。魏王紧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外面是冷洌的风,还有那梅花的香气,萦绕在鼻间。红气的腊梅,像冬日里的火红云,开得艳丽而迷人。“达胞,朕这人,不怕天下非议。想当年四方征战之时,朕手上染的血,那就是敌寇的。朕这人,恩怨分明,敌寇尔,杀了就是。”“到如今这些年来,治理天下之事,却是明白了,难啊。朕发现,这世间哪有什么黑白分明……”宏武帝抬头望天。冬日里,看不见太阳。唯有白色的云。那阳光似乎被云层遮住了一般。第71章魏王听得心里的肝儿都在颤抖。他听出来了,一些帝王没有明讲,但是,暗喻的够明白的东西。所以,魏王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的聆听了帝王的话。然后,揣摩了帝王的意思。“达胞,朕待你如何?”宏武帝的谈话,最终,以这么一句话为结尾。“圣上待臣,恩典众多。臣铭记于心,徐氏一族,感恩不尽。”魏王恭敬的回话。“是吗?”宏武帝语气里的反问,让魏王更加清楚了,这一回进宫,呵呵,真是一场让他难以脱身的鸿门宴啊。只是,帝王都发话了,魏王想来,得来。不想来,还是得来。有时候,人在朝堂上,不得不低头。“达胞,告诉朕,徐氏一族为何插手于夺嫡?”宏武帝说了这话后,从袖中抽出来几页的秘奏书信。然后,朝着魏王洒了过去。纷纷扬扬里,那些秘奏的信纸,都是落在了石子铺就的小道上。魏王一张一张的拾起。“达胞,你看一看,看完后,再告诉朕,徐氏一族有何苦衷?”宏武帝似乎给了魏王一个辩白的机会。但是,魏王清楚的,一旦他看了这些书信。那么,意味着他将做出了抉择。一页一页的信纸,魏王仔细的看了。然后,魏王是心中震惊。上面的内容,是够吓人的。至少,堂堂开国元勋的魏王,被吓住了。他的嫡次子徐惠恩,他的嫡长孙徐荥阳,全陪是四皇子燕王的背后势力。这若是还能讲,徐氏一族的女婿是燕王嘛,这是帮亲不帮理。那么,徐惠恩的身边,隐藏了白莲教的余孽。这等消息,让魏王是恨得……不知道说啥了。堂堂一个朝廷四品官员,徐惠恩居然敢纳了一个白莲教的女子为外室?这是给徐氏一族招灾啊。对于嫡次子的胆大与妄为,魏王是深深的无力了。“臣无能,臣治家无方,以至于出现孽子。”魏王跪了下来,跪在了帝王的跟前。双手奉上了那几页的信纸,然后,恭敬的继续说道:“臣请圣上降罪。”宏武帝听完了魏王的话,是转过身来。这时候,宏武帝是打量着,跪在了他跟前的魏王,说道:“达胞,起来吧。”“你与你那孽子,是两回事。朕一直知道,你这人的性子,再是本份不过。是一个懂得感恩,是一个值得朕信重之人。”宏武帝如此讲道。魏王在宏武帝的宽慰之下,才是颤颤惊惊的起身。那几页的信纸,被宏武帝挥挥了手,说道:“至于这些东西,朕就不用了。达胞权且留着吧。”“不妨带回去,好好的再品一品,其中的利害关系。”宏武帝似笑非笑的说道。魏王恭敬应诺。这一日,宫宴结束后。魏王回府,就是病了。是真病了,不是装病。宏武帝知道后,唤他身边的太监大总管田德亲自领了御医,去魏王府给魏王治病。当然,那开的方子嘛,是宏武帝专门吩咐的。宏武十七年的腊月。这一年的冬季最后冷时光里,魏王去逝了。据说,死之前,上了折子,求宏武帝准他的子嗣们,全数守孝,一一罢官回家。宏武帝一直待兄弟甚好,于是,大笔一挥,批了这份遗逝。魏王的后事,极境的哀荣。但是,这些掩盖不了,徐氏一族注定的落寞。魏王不在了,魏王的子嗣,一一是免了官职。所以,魏王府可谓是朝廷之内,元气大伤。一时间,整个魏王府,都是龟缩起了全部的势力来。朱高熙身为魏王的外孙。他自然是领了妻子福娘,前去给外祖父致礼。在魏王府……不,应该是魏国公府内。因为魏王的过逝,徐惠桢是降一等袭爵,从父亲手中接过的是魏国公的爵位。“大舅舅,您节哀。”对于魏国公徐惠桢,朱高熙感情甚好。所以,他宽慰了他的舅舅时,那是真情实意。这厢里,朱高熙在与舅舅与表兄弟们谈话。那厢里,福娘在与舅母们谈话。都是亲戚,相互又是见上了些回的。所以,谈话时,自在是自在了,就是气氛有些压抑。对于燕王府一系而言,魏王的离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许魏王在时,没有明面上支持了燕王,但是,不表态,有时候就是一种表态。如今,徐氏一族的惨淡,如何不让心有戚戚焉。晚间。京城燕王府内。朱高熙是有些愁容。福娘关切的安慰了话。只是,福娘亦是知道的,夫君的难受,也只能让时光慢慢来消磨。谁让夫君打小在京城长大,与外祖家的关系过于亲近。人的感情,就是相处而来。血脉之间,血浓于水。魏王之于朱高熙,那是仁慈的长辈,是让亲近的外祖父。感情自然是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