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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过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似乎对高珩话中所提之事很是在意。“三弟,父皇今天召你前来是为了找出真相,好替你的王妃讨回公道,也是为了让昨夜你我之间的...之间的误会做个了断。你现在又突然扯出另一件事,在我看来,倒像是故意要迷惑父皇,混淆视听啊。你到底居心何在?”“皇兄,你是开始着急了吗?”高珩微侧过头看着已经开始有些沉不住气的太子,眼中的寒气皆化作一道道如刀锋般尖锐的了厉芒,直直地透进了太子闪烁不定的眸子。“如果金枝已经醒来,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父皇面前装腔作势,昧著良心编你那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说辞吗?”“哼,他是你的女人,你让她说什么,她自然就会说什么。她的话,不可信。”太子闻言竭力压制住心底翻滚的怒意,扬起下巴迎上高珩锐利的目光,连两腮的肌rou都因为绷得太紧而感到了一阵酸痛之感。“是吗?那你肩上这道伤口又该作何解释?”高珩的视线依旧紧紧地锁在太子身上,“我知道,你刚才一定对父皇说,这道伤口是被我那把凌渊剑所伤,对吗?”“事实本就如此。难道你还想说,本宫是为了嫁祸于你,自己刺伤了自己吗?”太子将手覆在左肩上,情绪激动而愤然地加重了语气,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变得愈发明显。“好,那你敢不敢当着父皇的面,把衣服脱下来,让太医来验伤。”高珩眸色一深,随即抬起手臂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方似乎裹着东西的帕子,在周帝面前不疾不徐地将其打开。而手帕中所包的,赫然是一支底部沾染着鲜血的,珍珠白银发簪。第三百八十五章措手不及太子当然认得高珩手中这支发簪。不仅认得,对此还有一段实在不堪回首的“惨痛”回忆。他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程金枝当时将这支发簪的尖端,朝着自己的肩膀狠狠扎进rou里的,那犹如噩梦般的阴影。那种清晰而像撕裂皮肤一般,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感,即使只是回想起来,都能牵扯到如今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不过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个早已被自己所忽略的凶器,此刻竟然会在高珩手中。在这一刹那,太子也猛然意识到,这支簪子将会成为拆穿他谎言的利器。因为发簪所刺中的伤口与箭伤大不相同,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明显地得以分辨。一旦周帝找太医前来验伤,那无异于是在证明他之前说的那些恳切之言全都是对高珩的构陷。而且望着高珩那胸有成竹的肃然之态,还有他身边神情郑重的元熹公主,太子心中便愈发感到了一阵坐立不安的紧张。总觉得,这支发簪只是个开始,之后还有其他麻烦和阻碍在等待着他。高珩这一次虽然姗姗来迟,却绝对是有备而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支发簪其实就掉在程金枝被困的,那间屋子前面的空地上。只是因为当时太子痛得撕心裂肺,一行人手忙脚乱将他抬进屋里,根本来不及去顾及其他。后来又经高珩和岑风这么一闹,太子做贼心虚,也没有想到清理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便匆忙带着人马尽快撤离了此处。恰好高珩多留一个心眼,特意派人仔细地搜查了那座宅院。虽然最后并没有寻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却被沈钧阴差阳错地在地上找到了这支染血的发簪。而且高珩认得分明,这支发簪,就是程金枝失踪前戴在发髻上的。“三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本宫堂堂太子,你竟然要本宫在这脱衣验伤?这成何体统?”太子当然明白高珩的意图,也当然知道这伤口绝不能验,于是便沉下脸色语气凌厉地喝斥了一声,随后便收敛神色,满面苦色地向着周帝哭诉道。“父皇,儿臣从小到大又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之前儿臣明明好心去救人,却被三弟冤枉抓了程金枝,之后又无端被他所伤,但是儿臣念在我们兄弟一场,他护妻心切,已经不再予以计较。可三弟如今却还在这里故意为难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皇兄还真是养尊处优,不识人间疾苦,这么一点小伤对于在前线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士来说,是每天都要经历的家常便饭。”高珩神情冷漠地平视前方,早就对太子这番假惺惺的装腔作势见怪不怪。他字句冰冷地说着,停顿片刻,嘴角掠过一抹轻蔑而寒气逼人的笑意。“也是,皇兄贵为储君之尊,身躯是何等矜贵,自然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又怎可轻易上阵杀敌,实在是臣弟失言了,还请皇兄恕罪。”“什么凡夫俗子,既是储君之尊,就更要忧国忧民,体恤百姓,不是让你享清福的!”听闻高珩这番字句犀利的的讽刺之言,周帝脸色一沉,看着一脸委屈的太子赫然加重了语气。“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古帝王从来就不是个高高在上的摆设。若是国家有难,哪怕你和朕一样已经贵为天子,也要为了黎民百姓御驾亲征,冲锋陷阵。这天下,这大周江山,从来就不需要一个只会坐享其成,安逸享乐的君主!”周帝越说到后来声色越是凛然,听得太子浑身一震,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浓重的畏惧之感,急忙毕恭毕敬地俯下了身子。“父皇说的是,儿臣为了这大周江山的百年基业,一定殚精竭虑,竭尽所能,绝不会辜负父皇和天下百姓所托,请父皇放心!”“但愿如此吧。”默然少顷之后,只见周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角流下了一丝沉重且倦怠的疲惫之色。虽然眼底的失望隐而不发,甚至转瞬即逝,却还是被神思敏锐的高珩看在了眼里。“珩儿,这支簪子到底是何来历?和太子的伤势又有什么关系?”周帝眸色微转,将视线重新落在了高珩手中的那支发簪上。“回父皇,这支发簪就是金枝失踪前所戴之物,是儿臣的人在昨夜那处宅邸中所得。儿臣来之前刻意让太医看过,证实附着在上头的赤色污渍正是人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