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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在信封里,沈令迩都觉得沉甸甸的。信就这么差人送走了,沈令迩便开始盼着回信,不过她还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远隔重洋,这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年月才送过去,若是张劭溥看见了,回信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打发时间的方式又很多种,信寄走之后,沈令迩日日抱着书苦读,倒真是目不窥园了,很多书国内没有翻译本,她自己一边学习英文,一边翻译几篇文章。张兰看过几回,连连称赞,让她发出去试试。就这么着,她在报上发表了自己的文章。时间过得飞快。这日,她从报社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秋管家接她进来,矮胖的身躯今日也销售了一些,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张先生来信了。”沈令迩闻言,手就顿在半空,脸转过来,眼睛里闪着光:“在哪?”信不是张劭溥自己写的,是一个自称叫乔的美国人写的,中英夹杂,倒也有趣。他是张劭溥的私人医生,一直对中医文化十分感兴趣,故而学习了中文,在他的信里,是以另一个视角描述了张劭溥的生活。“张他的伤口恢复情况很好,免疫也在提高,预计再过一个月,就要为他安装义肢。”这个“义肢”是用英文写的,沈令迩看不懂,去翻了很多书,才明白。她心里觉得很神奇,用一些金属器材就能再给人制作一条腿,可后来她在医学的书里查到,假的就是假的,远远比不上真的肢体。信大概不是一天写完的,有时候工整,有时候龙飞凤舞,需要沈令迩仔细辨认。“他真是个深沉的人,不爱说话,除了日常必要的交流外什么都不说,我们为他请了心理医生,稍微缓解了一些,生怕他得抑郁症。”乔的中文还是按照英文的书写习惯写,大都是口语白话,颠三倒四,沈令迩勉强能看懂。她又专门查了心理医生和抑郁症,这些在她看来都是奇闻一样的存在,原来人的心理也会有疾病,她这么默默看着。“你的信我读给他听,他也是沉默,但是喜欢纠正我的错字,他最近开始出现幻肢疼痛,容易头晕,所以你的信也只能我代劳。”“幻肢疼痛”沈令迩听不懂,也查不到任何相关资料,可是她觉得这大概是一种病,不如张劭溥为什么会头晕,可是她又不能理解,心中惴惴不安。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写得我有点灵感枯竭,从今天起开始隔日更,明天就不更新了。我开始动手写之前的预收文,还在存稿阶段,开文日期不确定,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收藏,我也决定开始写了!有空去看看~喜欢就收下吧!第38章chapter38就这样过了半年,乔一共寄给她四封信,沈令迩就在这等待中迎来了在长沙的第一个圣诞节。整座房子是空荡荡的,在这一片洋房中,沈令迩感觉自己处于被孤立的荒岛。张兰邀请她去她家和她们过节,沈令迩回绝了,自己待着好像更自在一些。宋彦铭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帮她扯了电话线,她还不是很会用,只往张兰家打过几次。夜色渐渐浓郁,沈令迩倚着沙发读书,这本她已经是第二次读了,揉着有些干涩的眼睛,她合上书,看向窗外。今夜难得晴朗,依稀能看见月亮,沈令迩看得出神,蓦地电话铃响了。这声音刺耳,沈令迩呆了一下,猛地站起来扑过去,心跳的很快。“你好!”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merrychristmas!”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但是传来的声音确实轻快的。沈令迩握紧了电话,轻声说:“圣诞快乐,余先生。”“失望了吗?”余北辰的电话传来,并不算清楚,但足以让沈令迩听清。“没有,只是有些意外你会打给我。”“我听说你安了电话线,就想打给你听听。”余北辰说着,“过得还好吗?”“还好,多谢关心。”沈令迩轻声说着,右手把睡衣带着绕在手上,一圈又一圈,声音有点心不在焉。余北辰在电话那边笑了说:“我一直以为女人都是没有心的,看见你才知道不然。”沈令迩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想等了,我要去找他,余先生有办法吗?”余北辰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有啊,跟美国人结婚。”“你……是美国人?”“上个月入了美国籍,现在在美国看病什么的,福利比国内强,”余北辰说得轻轻松松。沈令迩抿着嘴唇问:“那你在军中的职务呢?”“辞了,现在专门在打理生意,”余北辰那边变得安静下来,好像他专门把人都支出去了,“好好想想,来美国吧。”沈令迩咬着嘴唇说:“不必了,余先生早休息吧。”沉默地收了线,沈令迩的手握紧。远隔重洋,万水千山,又隔着人海茫茫,哪里找得到一个人呢?结婚?她从来都没想过。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沈令迩起身去接,那端是不太流畅的中文:“森小姐,刚才怎么占线?”那边十分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我是joe,我们通信过。”乔?沈令迩睁大了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我是沈令迩,你好。”“刚才,他站在电话边很久,不可以,已经去休息。”沈令迩听着,又问:“刚刚他一直在等着给我打电话吗?”她捂着嘴,感觉眼睛开始酸起来。“是这样,森小姐,你错过了。”乔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他站着等了很久,你知道,这样很辛苦。”“对不起……”沈令迩握紧了电话听筒,“我不知道……”竟然是张劭溥打来的电话,她却因为和余北辰说话错过了这样重要的电话,这半年来的委屈一起涌上来,她的声音都哽咽了,“告诉他,对不起。”“don`tcry!”乔的语气有些慌乱,“他会说我的!森小姐,别哭……”突然,他的声音好像被切断了一样,两秒钟后,乔气急败坏地嗓音隔着电话传过来:“你不能站着了,快回去!太过分了!”沈令迩过了好几秒钟才慢慢理解发生了什么,她心跳的很快,张了张嘴,眼泪又涌了上来:“孟勋……”电话那边轻轻一笑:“怎么哭了?”熟悉的声音,依然是这样的低沉悦耳,沈令迩只觉得莫过于天籁:“孟勋孟勋……”她哭得不能自已,“孟勋……”她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只能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孟勋。”“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