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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再说什么。而怒气冲冲出了门的齐继如,却在吏部被人挡了回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吏部主事,问道:“不能办?”什么时候吏部的人都这么刚正不阿公事公办了?他昨夜分明已经打点过了。主事指了指天,“齐大人不如回去想想有没有相熟之人在南边儿任职吧!”☆、223重回东宫庆华帝想要削弱渭南王势力的决心,遭受了巨大的失败。但凡派去渭南的探子无一人回京复命,连朝廷派出渭南的官员也断了与朝廷的联系,整个渭南如铁桶一块,消息不能进出通传。刚刚接受了太医诊治的庆华帝,看到这份密报后,咳了一口血。“宣太子觐见。”太监总管高怀听到主子抬起身有气无力地吩咐了一声,便又重重倒在了绣祥云龙纹的迎枕上。太子还在太庙之中反省,这事儿只能高怀亲自去办,便躬身应是,后退着出了养心殿。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偌大的养心殿宫门紧闭着,即便皇宫有降温设施,四角也都放置了好几个冰盆,庆华帝却觉得仍然挡不住那从心底冒出来的热浪,身上后背一阵阵地出汗。庆华帝一拂替他擦汗的宫婢,顿时哗啦啦一阵金银瓷器落地的脆响,殿中大大小小的内侍女官全都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叠声儿喊着:“皇上息怒。”至于息什么怒,他们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圣上神志越发的不清楚了,时常暴怒,已经接连有好几个宫人被打死。不知是不是刚喝过药,庆华帝有些昏昏沉沉地,倒也没发落他们,觉得有些困倦,便阖着眼皮,慢慢睡了过去。整个殿中寂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宫人伏在地上,一声儿气息也不敢出。天色暗了下去,烛火司的宫人陆续将宫灯点燃,发出昏黄的光来。不知过了多久,跪在最靠近门边的小内侍只觉得两眼发花,汗已经湿了全身,整个下半身更是没了知觉,终于听到殿外有大总管高怀的声音轻轻响起。“陛下,太子殿下到了。”养心殿中静悄悄地,没人敢打扰还在熟睡的天子。夜色越来越浓,今夜月色甚好,挂在中天,洒下一地清辉。赵居为在殿外已经站了两个时辰。这段时间他明显消瘦了不少,更显得人身姿欣长。此时正穿了一件深色绣金边的玄纹皇子袍服,在夜下站地笔直,挺立的五官上被灯光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他长的与赵家人并不太相似,反而和郝贤妃有四五分相像。郝贤妃已经派人不止来看过一回儿子,却都被赵居为打发了回去。“殿下,圣上请您进来。”许久,殿门轻轻从内里打开,一股闷热中夹杂着药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赵居为的脸在骤然明亮的内殿烛火的照耀下,明明暗暗。高怀弯下身子,请他进去,殿门又被从里面慢慢阖上了。赵居为走入内殿,看到躺在龙榻之上的人,双眼微张,面色虽然苍白,气息略微急促,却仍然有一丝精光从眸中射出,也正看着他。“父皇,儿臣来了。”他声音沉着,不见一丝一毫的欣喜或者慌乱。庆华帝眼神便是一暗。他张张口,只觉得一股苦味从嘴中蔓延至五脏六腑。这个儿子是他最喜欢的,也一直觉得有所愧疚,可是现在呢?却让他觉得深如大海,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如此相像。当初他也沉默寡言,不受重视,最后却……然而庆华帝自问,对这个儿子,已经给了十足的关切,还不至于对他有所不满。“你来了。”帝王的声音暗沉,带着隐隐的威压,他示意高怀搀扶自己起来,这样被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十分不惯。赵居为上前,小心地扶起这个国家的主宰,将祥云龙纹的迎枕垫在他身后,又接过宫婢手中的茶蛊,用银针试了试,亲自服侍他喝下。有隐约的药味,大约是补身的药膳。这一番动作下来,庆华帝面部线条柔和不少,声音也转为沙哑,就这高怀的手漱完口,拍了拍龙榻一角,“坐下来,咱们父子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高怀一惊,不动声色地收拾东西退了下去。“儿臣站着即可。”赵居为自然不会真的坐在天子卧榻之上,躬下了身子,比庆华帝略微矮了一个头。这个姿势很难保持,他却一站又是小半个时辰。庆华帝到底还是病了,虽然强撑着,时间一长,精神便有些不济,只是事情还吩咐的十分有条理,总归是至尊的天子。是让他接手渭南的事情,派人去探听消息,最好能够搜罗到证据,朝廷才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收回渭南王的封地、兵权。毕竟他是先皇封的王爷,随随便便就收回,工笔史书不说,也给对方落下了借口。其实庆华帝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交给三儿子赵麓为,只是占了名义,真正是他在背后cao控。锦衣卫刚刚回到自己的手上,好不好用还要试试。结果显而易见。赵居为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庆华帝已经入睡,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明月已经几不可见,天边只隐约能看到一团团浓重的黑色云雾,四周耸立的巍峨宫殿,像是一只只被高大的宫墙困在其中的巨兽,长大了血盆大口,准备择人而噬。他饿了一个下午和晚上,这会儿倒不觉得难受了,只是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是什么复杂的感受。好像是一件曾经对你很重要的东西,被人要回去了,你失去了,再回到你手上,却没有了赠与之人第一次送你时候包含的那一点点怜爱之心,而是用试探之意,让你用来助他一臂之力。赵居为觉得其实自己不应该有这种起伏的。这种感觉很陌生,他扪心自问,从来没有过什么期待,也就没有什么得失心,没成想成了储君去了太庙再回来,反而对那人多了一丝同情。有宫人在前面引路,往他的太子东宫而去,不用再回太庙了。刚转过一处,前面有人站在那里,正焦急地握着手,伸长了脖子张望。“殿下!”玉福飞也似地跑了过来,欣喜地看着他,“殿下,娘娘一直在等着您,快过去吃点东西吧!”赵居为心弦一动,柔软了下来。他对自己好或者不好都不重要,自己也从没有、不应该在意过。☆、224风云暗涌当渭南王勾结前盛国公、擅自带兵入京的证据摆在御书房中时,庆华帝已经病的很重了,每日只能批阅奏折一个时辰。大多数时候都是高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