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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谋划倒有异曲同工之妙。赵麓为要借定国侯府收拢一些根基不深的将领,盛国公便要从他甚为自得的文臣里分一杯羹。吴宣月此番动作,只怕要将吴先生一生清名都要丢了干净……他到底有些于心不忍,虽说的笃定,却希望吴仟林不要一味因小失大。只怕他人到老年,只图孙女喜乐,韩均知道,人之一字实难一言以盖之。不为功名利禄不为名流千古的一代大儒,若因此丢了清名,着实叫人嗟叹。前世他身死山崩之后,吴仟林便带着孙女回了西北,最终为了吴宣月婚事,仍是替赵麓为游说当地不少望族,认清此人真面目后,却悔之晚矣,郁郁而终。赵艮为虽莽撞,却不是蛇蝎心肠,只是不适合做一国之君罢了,吴先生这一次若果真选了他,大约悔恨会少些吧!韩均心头百转,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只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哦,看来人很是好用,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却见赵居为忽地转了话题,对着韩均赞许道,“我便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退之,你很适合。那木杆那边如何?”他在父皇面前荐了韩均为副指挥使,乃是破格提拔,圣上准了。“是殿下威重,退之沾光而已。”韩均刚刚接手副指挥使一职,确实有些手忙脚乱,毕竟从不曾在这方面有所涉猎,又是半路杀出不得人心,起初倒也被人使绊子,蒙蔽了一两次。他便发了狠,将所有卷宗都从头至尾看了个大概,找了一两个疏漏之处,狠狠发落了几人,这才立下威信来,叫人不敢轻看。他自小便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若不是觉得状元太扎眼,亦会寒了那些低门书生的心,皇上原是想点他为状元的。近日白日里忙着翰林院诸事,又要在一旁为加注,夜间还要熬夜翻看锦衣卫近三年的卷宗,他都消瘦了不少。连继母何氏都嘱咐他,“莫要熬坏了身子”,不论她真情假意至少面子情做足了。偏那个小丫头却一无所知的模样,韩均想起也很是郁闷。他苦笑一声,继续与赵居为说正事。“依拉赫已是坐不住了,大约就在这几日。”☆、064一场闹剧路子昕正在聚精会神地绣一个香囊,忽地打了个喷嚏,幸而正值收尾,没扎了指尖。“谁又念叨我呢?”她自言自语一句,揉了揉鼻尖,望着将要成型的香囊甜甜一笑。这里头装了些静心安神的香草,夏日里佩戴效果极佳,又能驱除蚊虫。她这几日哪儿也没去,闷在屋子里终于赶了三个出来。其中有两个装了艾草香蒲,上头分别绣了一只青莲和一从幽兰,这是给路景修和路子闵二人准备的,可以辟邪驱虫。现下她手上这个却不同,未曾挑了花类,却是一株修竹。路子昕私心里觉得,韩均就不该弄些花草在身上,合该和这竹子一般,周身清净才好。什么公主郡主才女,莺莺燕燕的,他身边也太多了些。不过那都是梦里,她醒来这段时间还真没见着什么姑娘家绕着他,难不成那些都是假的,韩均其实没想象中受追捧?路子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当吃了亏,她明明是这么好的姑娘家,岂不是可惜了……哎,一见郎君终生误,她知道自己大约是再也不能守住本心了。“那日居然忘了问,都怪他。”路子昕又嘟囔一句,想起在王家的事情。明明积攒了一肚子疑惑要问他,可一见着韩均,她便晕乎乎的什么都忘了去。想要问他,是不是也做了个和自己同样的梦?等下一次见到,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可,决不能被他再蛊惑了去!路子昕脸红红的想。“姑娘,五表姑娘身边的琴乐送了帖子来,说是表姑娘邀您一道去庄子上避暑。”她正盘算着如何才能不被韩均看出端倪来,从他嘴里问出“天灾”一事的真正始末,青檀手上捧了一张簪花的帖子来道。路子昕心中顿时一阵膈应。那日在王家的事情她并未曾告诉齐氏,毕竟齐家是她娘家,上头还有路子昕嫡亲外祖父在,他是最注重家宅安宁的。因此只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近二舅家一步,免得又被人算计了去。而且,想起梦中大舅一家人的作为,真真儿叫人心寒的。可是齐氏重情,虽然现在一时气愤,话说的狠,时日长了,到底还是会原谅大舅母大舅毁约之事。总归是一家子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件小事,叫娘亲夹在中间为难。无论娘亲心中如何气愤,可是爹爹说一句大舅不好的话,她也要生半日的气呢!这一次,路子昕早决心要试着改变两家的关系,至少不是她坏了名声叫大舅母不喜的呀,既然错不在她,若日后自家落了难,大舅舅是不是就会尽力帮一帮爹爹了?即便还是不行,那她也只希望在娘亲心里,大舅一家永远是她最亲近的亲人。经历了梦一场,路子昕才发现,有时候很多事情不知道才会更幸福。梦醒之后,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护着家人平安喜乐。因此从韩均那里得知自己差点儿被齐玧算计,遭齐玔调戏之后,她虽然伤心气愤,但是最终却一脸平静地回了路家,什么也没有告诉齐氏。却不曾料到,齐玧竟还有脸面送帖子过来?当真将她当做傻子不成?去庄子上避暑?现如今她避着整个齐家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巴巴儿地送上门去,再叫人算计轻薄一回?“回了,就说我在王家受了惊吓,病了。”路子昕冷冰冰地对青檀道,兀自坐在那里还心气儿不顺,差点儿捏坏了花费好几日时间才做好的那只香囊,自然又是一番心疼。殊不知齐家二房每人现今也是一肚子火气。原来那日齐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绿香找着了自家姑娘哪里还有心思管他?路子昕与韩均更不会唤人过来,只任他躺在那guntang的石板上烤rou。还是王家派来找路子昕的下人过来瞧见,唬了一跳连忙将人抬了回屋,又去通知了齐二夫人和齐玧,弄了个轿子将人抬了回齐家。因他喝了酒五脏燥热,可天气又炎热难挡,那体内热气半日散不出来,加上暑气上身,到底伤了身子。齐玔夜间一醒过来便上吐下泻不止,这都好几日了,汤药不知灌下去多少,愣是一点儿不见好转,眼见着那一张白胖的脸庞双颊几乎凹陷下去,齐二夫妻差点儿哭瞎了眼。这个儿子可是他们一家人后半辈子的指望啊!“你到底是什么心思,要这般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