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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气道,开始急于想找到推卸责任和集中怨恨的对象。“不会的,我儿不会如此……”云父极力争辩着,帐中因为战败而争吵不休,而崔高依旧紧紧盯着军事战略图,握笔在纸上努力找出挽回的机会。“报,临浔失守。”崔高手里的笔也戛然掉在了地上,沾染了泥尘。在沈家军营里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一个人,云庭,“怎么会这样呢?元阀怎么会输,不应该是这样的?”云庭被接连传来的捷报刺激得几乎忘记了伪装。他想象中,应该是jian贼得除,他以少年英才的身份名扬天下,为人所仰慕。等到他被士兵押着进了营帐,他才真正反应过来,沈锦荣恐怕早就看穿了。这时一切也已经尘埃落定了。“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假意投靠的?”云庭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想到得到答案。“那你告诉我云婉是怎么死的?”锦荣饶有兴致地问道,她比较喜欢一物换一物。云庭迟疑了一下,想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急迫压过了一切,“云家有训,不得有休弃之女……母亲亲自熬了药,在和jiejie谈过后,就劝她喝下了。”她猜的果然没错,锦荣眼眸微闪,继而忍不住笑了,“你母亲熬的药,你jiejie亲自喝下的,这传出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污蔑我母亲和我jiejie的名誉。”云庭忽然就出离愤怒了。“我jiejie贤良淑德,三从四德,无人称不是,她是为了她的子女和她的丈夫选择的和离,也是为了云家的名声才慷慨赴死,我的jiejie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活得美名,死的亦是光荣,你离经叛道,怎么会懂。”云庭高傲地道,他以他的世家子弟身份而高昂着头颅。“好一个典范。”锦荣冷笑道,“可惜你错了,女子的性命可没你想的那般廉价,维护家族的名声保护子女是她的义务,但不需要……她用性命来换。”锦荣忽然有些索然无味了,也不想再和云庭这样的人再说下去,摆了摆手淡淡道,“我想有她的丈夫和弟弟去陪她,云婉应是欢喜的,带下去吧。”“你还没说你……”云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很快被士兵堵住了嘴,绑住了手脚带下去,关进地牢。————元家大门口,几辆宽大的马车停在边上,仆人们急忙装载打包食物衣服。“沐之,快走吧。”崔高父亲上了马车,催促着儿子道。“相公,不要丢下我。”珠钗散乱,泪眼斑斑的元莹莹拉扯着崔高哭泣道,身后还有她的几个侍女,也都惶然无措。她未想到成婚不过几日,便传来父亲战败的消息,母亲也随之病倒,如今,连她心慕的夫君也要弃她于不顾吗?崔高父亲见状大怒,“粗鄙之妇,休要拖累我儿。”转而又对崔高道,“沐之,她是元焘的女儿,我们不能带她走。”元家可以败,但崔家不能跟着一起死,只是姻亲而已,随时可以舍弃。崔高看了昔日娇蛮无礼点他为婿今日却苦苦哀求他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神情冷漠地甩开元莹莹的手,大步上了马车。“崔高,你这个小人……”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尘土中怨恨哭泣的女子。第26章女皇篇此战的结果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元阀大败,势力也分崩离析,而沈家的势力更上一层,大大涨了一番声势,夺下了数座元阀的城池,许多曾经依附元阀的小家族也都投到了沈家这边,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保得平安。在这乱世之中,要么奋力一搏,要么就是站好队伍,失败了,全族覆灭也不过顷刻之间的事。旧的势力消失,新兴的家族又在崛起,这是个风云变换的时代。北地徐氏大营中,徐碧君看着新传来的有关沈元一役的过程情报,不禁拍案叫好,“沈锦荣不愧为当世雄杰。”一身戎装气宇轩昂的邵云沛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微笑道:“君璧看来很欣赏沈家家主沈锦荣啊。”徐碧君点了点头,“沈锦荣乃当世不出的奇女子,真豪杰,若不是……”她意识到了些什么,止住了话。邵云沛似乎也未察觉她意犹未尽的言语,转移了话题道,“世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我赞同将军的看法。”徐碧君点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世家这般的庞然大物。元家虽败,世家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世家和沈锦荣的的仇也算是深深的结下了。邵云沛也有些可惜,若是沈家能在此战重创世家就再好不过了,事实上,有意于天下的各方势力都颇为忌惮世家,他们虽然自己不做皇帝,却把自己立在世俗的至高点,无论谁做了皇帝,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邵云沛看似温和的眼眸闪过一道狠意。沈家这次不仅收下了许多势力的依附,还有大片原属于元阀的土地人口和财富,战争,本就是一种掠夺人口土地和财富的手段。突然咬下来这么一大块肥rou,即便沈家早有准备,但也有些吃不消,锦荣这几日就忙得脚不沾地。“看来是要暂时安心发展一段时间了。”锦荣合上一道折子,夹着毛笔的手支着下颌,慢悠悠道。除此之外,还缺几个善于打理政务的人才,看来往外发的招贤榜还是发的少了。锦荣可不会全部由自己来做,把自己累个半死,还没当上皇帝就先垮掉了,这太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锦荣就忍不住抬脚踹了一下在一旁的软榻上打瞌睡的萧约。“喂,你不是会相面吗?”萧约正梦见自己成为受万人敬仰的帝师呢,结果一脚就被踹醒了,睁开眼看到他成为帝师的前提条件——现在一脸恶相的学生沈锦荣,心道,果然刚才是在做梦。萧约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本粗俗无礼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是另类的写意风流。“我好歹是你老师吧,怎么能随便称呼‘喂’呢?”锦荣冷笑了两声,“有用就是老师,没用那就只有这个了。”这么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愧是他萧约找到的徒弟,他师父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锦荣又催促道,“快去给我找几个处理这些东西的人才来。”萧约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人才,是那么好找的吗?贤明英主,自然人才尽入囊中,莫急莫急。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锦荣再次冷笑,索性从榻上起来,拂了拂袖子,淡定道“我不急,那这些东西你来做好了,反正我看你也应付得了,处理不完我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