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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很简单,但两个人相守,并非易事。更何况,还牵扯到一个家庭,那阻力,可想而知。“那你呢……”随安然问她:“你怎么想?”“去啊,干嘛不去,那么好的机会。我跟你说,我听说那些已经面签的小伙伴们说啊,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小到保安都帅得掉渣。没准我一出国就想开了,找了个蓝眼睛的外国人,生个混血儿!”夜色已经渐渐地深了,她面上的表情也渐渐看不清晰,随安然只能看见她眼底的光,一闪一灭,分明是在压抑着什么,很用力的压抑着。她什么都没说,只凑上去抱了抱她,鼻尖酸得不行。等吃饭的时候,闻歌见老爷子快吃好了,就含含糊糊地提出了这件事。老爷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似乎是笑了笑,一张脸看不太清表情,但随安然离得近,能感觉到老爷子骤然压下来的气场。“少远怎么说?他是你的监护人,你有这个想法得跟他说才算。”“小叔答应了,他说我出去锻炼锻炼也挺好的……”闻歌垂着脑袋,盯着眼前的饭碗,手都微微地抖:“但太爷爷的意见也重要啊,所以闻歌要跟太爷爷说一声的。”老爷子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他淡淡地瞥了眼随安然,这才一字一句说道:“你也长大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都应该知道了。很多事情我不说破不代表我不知道,闻歌,你知道太爷爷的,这辈子执着门第之间,喜欢给小辈地铺好路,只是你小叔这一辈的,就没一个省心愿意听我的……”他叹息了一声,就着辛姨添的汤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我对你是没什么好说的,出去也好,冷静一年,想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闻歌依然低着头不说话,随安然静静地看了她良久,这才发现她正在哭,眼泪一滴滴掉下来,落在碗沿,又猛然溅开。她的手一抖,张唇刚想说什么,温景梵的手在她腿上轻轻地一暗。她转头看过去,温景梵无声地用嘴唇说道:“不要管。”随安然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但目光在老爷子和闻歌身上转了几圈,最终也因为气氛的沉默压抑,没有开口。老爷子没有胃口,又吃了几口,就上楼歇着了。闻歌等人一走,也撤了,整个饭桌顿时冷清下来,只有他们两口子,还有辛姨。辛姨有些担心,简单地吃了几口,又给闻歌做了喜欢吃的鸡蛋羹准备端上去。随安然见状,赶紧拦了下来自己送上去。闻歌倒是比刚才的状态要很多,正在玩游戏,紧抿着唇角,见她端着鸡蛋羹进来,游戏也不打了,坐下来把鸡蛋羹吃了个精光。两个人就像以前那样,钻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闻歌耳朵一竖,咧开嘴就笑了起来:“一定是我景梵叔来了……”随安然想起刚才温景梵无声地对她说的那三个字,心里就有些郁结,干脆眼一闭,语气不善地交代:“就说我睡了,今晚歇在你这里。”闻歌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惊奇地“咦”了一声,打趣道:“你居然也有甩脸子给我景梵叔看的时候啊……啧啧,就说女人不能宠啊……”话还没说完,温景梵便出声打断:“我自己进来了。”闻歌偷声笑着,就不看随安然递过来的眼色,笑眯眯地叫了声“景梵叔”,又指了指安然,悄声说道:“睡着了,你赶紧挪走吧,我这单人床可不像你们那大床……怎么滚都没事。”温景梵侧目看了眼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随安然,屈指弹了一下闻歌的脑袋,沉声道:“尽知道胡说。”闻歌“嘿嘿”笑了两声,不再接话。温景梵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在随安然这侧的床边坐下来,手指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目光虽还停留在安然的脸上,开口的话却是问闻歌的:“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闻歌摇摇头:“没有,小叔都会帮我准备妥当的。”温景梵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就这么沉默了半晌,他这才俯身下去抱起随安然:“人带走了。”闻歌又笑,笑得没心没肺的。随安然一边腹诽闻歌没义气,一边思忖着是要醒过来呢还是醒过来呢还是醒过来呢……最后触动心里的那点郁结,果断选择了继续装睡。温景梵哪里看不出她在装睡,也只当做不知道由着她。等进了屋,把她放到了床上,她依然一副“我已经睡着了,拒绝谈话”的姿态,他这才颇有些无奈地捏了一下她的脸:“不打算和我说话了?”那声音……委屈至极。梵希那帮凶也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撒娇一般跟着“喵呜”了一声,抬起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起来!不要给朕装死!说好的小黄鱼呢!第六十六章随安然依然没睁眼,只一手拉过被子,侧身背向温景梵,虽然不再装睡,却还是强硬的拒绝沟通状态。谁说她总是温温柔柔一副好脾气的?温景梵见她犯起倔来,不由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失笑:“梵希,怎么办?好像温太太很生我的气。”梵希“喵喵”叫了两声,附议赞同——的确非常生气。不然平常的时候,只要梵希凑到她的身旁,她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抬手揉揉它的脑袋,这次连它的主动搭理都不理会了……给朕赔!随安然小声嘀咕道:“梵希卖萌也没用……”“那我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床,从她的身后拥住她,声音极具质感,像是流水,流淌间犹如实质般,清亮透彻。随安然被他抱进怀里,眼睫一抖,再也装不下去了。可心里闷着一口气又难受,抿了抿唇角依然没有出声。声音诱惑什么的……不厚道啊。屋内暖气充足,他又贴得近,体温透过薄衫传递过来,温温热热的。见她依然无动于衷,温景梵终是放软了语气,手指握住她的,往后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老爷子是倔脾气,越是来气的时候越劝不得。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少远这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