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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击他,可是她没有,她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着劲儿。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粘在她汉白玉一样的脖子上,腰肢还是那么细,胸脯像饱满的水蜜桃,郭海超昏头昏脑地去扯温禧的胳膊。她的胳膊滑滑的,凉凉的,软软的,像一尾白鱼,一不留神就游走了。那个酸溜溜的词怎么说来着,冰肌玉骨,对,就是这个酸词。温禧的下唇被咬的发了白,周围已经有来往的学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了,“放开我,郭海超,你放尊重些!”温禧低喝道。“我不放,你是我的,你爸答应把你嫁给我的。”郭海超将温禧胡乱地往怀里扣。他身上的汗味熏的温禧一阵恶心。温禧用力去推他,反而被郭海超箍住手腕。他的嘴巴已经朝她的脸上压了下去。温禧浑身打颤,拼命往后仰着头,连脖子都快仰断了。祈博禹经过女生宿舍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情景,温禧眼角那一点像钻石一样的白光刺痛了他的心,她屈辱的表情让祈博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啪地扔下手里的书,祈博禹快步奔过去,一把攥住郭海超的胳膊,将他拽离温禧。郭海超见被一个小白脸坏了好事,也挥拳相向,二人扭打起来。“学长?”温禧惊讶地看着祈博禹,他长相文雅,但下手却一点都不留情,而且丝毫不处于下风。郭海超毕竟刚刚出狱,当年打架的功夫终究落下了,一时竟然只有招架,无力还手。“你是什么人,门卫怎么会放你进来的?”祈博禹将温禧护在身后,盯住对面的郭海超冷冷发问。郭海超用手背粗鲁地擦了擦嘴,又朝地上重重一呸,“关你鸟事!”“郭海超,你走吧。我想你也不想等保安来招呼你。”温禧面无表情地说道。郭海超将棒球帽的帽沿恶狠狠地转到脑后,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白衣翩跹的祈博禹,嘴里啧啧有声,“这小白脸是你的新相好的?你看上他什么了?长的像个娘们儿?有钱?你不会看上他有文化了吧?小喜儿?”郭海超瓮声瓮气地笑起来,那笑声简直像夜枭,他又盯住祈博禹,“你也喜欢她?”祈博禹看一眼温禧,“对,我喜欢她,关你什么事?”郭海超上上下下打量他,“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吗?你知道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小白脸……”“郭海超,你再废话一句,我今天豁出去也要把你送回去吃牢饭!”温禧一张脸雪白如纸,黑亮的眸子里冷硬一片。郭海超怔怔地盯着她,她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他。他想靠近她,她却宁可自我毁灭也要将他送回黑暗里去。她小时候就是一个狠心的小姑娘,现在长大了,成了狠心的女人,一样伤人。“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等着看你的收梢,看你能不能挣出头去。从高处跌下来只会摔得更惨。”郭海超撂下一句话,跨上机车风驰电掣一般离开了。温禧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这世界上总会有人不断提醒你的出身,你洁身自好他们说你不自量力,你精打细算他们说你自私自利,你力争上游他们说你忘本,等到你真的堕落了,他们各个又都成了先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总是不会错的。一生不知道要捱多少批斗,看多少嘴脸,被欺压的抬不起头来,不外乎是因为无人撑腰。可见投胎真是人世间最大的一门学问。温禧嘴角依约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但很快她就抬起脸低声道,“祈学长,今天真是谢谢你。”祈博禹很想询问清楚事情的始末,又担心冲撞了她,于是笑了笑,“不客气,这是给了我表现的机会。”一般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是刨根究底,就是避而远之,祈博禹却依然如故,真是好风度。她虽然无法回应,但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高看之意。“祈学长,请你最近务必注意安全,我怕他会报复你。”温禧忍不住提醒他。祈博禹满不在乎地一笑,白牙齿在太阳下亮了一亮,“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身手了吗?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家里人专门送我跟一个师傅学了好些年功夫。”“学长你还是要当心,万一他找帮手就不妙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受到无辜牵连。”祈博禹深深地凝望着她,“温禧,我希望我是作为情敌的身份被牵连,而不是你口中的无辜者。”“学长,您的好意我真的感激不尽,可是您也看到了,我们真的不适合。”温禧小声坚持着。“博禹哥。”一个娇软的女声,是李薇薇。“你在和我的舍友在说什么呢?”李薇薇状若不经意地追问。眼光却从祈博禹脸上滑到温禧脸上,又从温禧脸上溜到祈博禹脸上。“薇薇你和温禧是舍友?”祈博禹和李薇薇因为双方父母的关系,二人自幼相识。“是啊。”李薇薇亲热地拉住温禧的胳膊。温禧心道不好,李薇薇的意中人定然是这位祈学长了,叫她误会了反而不妙。“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聊吧。”温禧含笑和二人告别。“那你就忙去吧。”李薇薇也朝她微笑,一面抽出胳膊。祈博禹想开口说点什么,又碍于李薇薇在场,不得不悻悻作罢。李薇薇看着他脸上难舍的表情,新做的水晶指甲居然生生被抠了下来,掉在地上,像一颗碎裂的心。莫傅司坐在流光独属于他的私人套房之中,右手擎着一只酒杯,沉绿色的酒液在微暗的光线下就像夜里莹光灼灼的猫儿眼。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秀雅的双眉下是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穿着本白色的衬衣和一色的西裤,看上去如同旧时的王孙公子一般优雅。然而刚闻到浓郁的茴芹味,他就气急败坏地叫起来,“莫傅司,你居然还敢喝苦艾酒,你还嫌你的失眠症不够严重吗?”莫傅司懒洋洋地用中指弹了弹玻璃杯的外壁,“原来是我们的精神病医生驾到,我说怎么这么吵。”“我是著名的精神科医生,不是精神病医生!”商渊成咬牙切齿地说道。莫傅司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有区别吗?”“你!”商渊成俊脸几乎扭曲,“我真是活该,跑来看你这种冷血动物。你再这样喝下去,小心你的肝脏变成法国鹅肝。”“Absinthemakesthetartgrowfonder。”莫傅司啜了一口苦艾酒,脸上浮现出沉醉的神情,“苦艾酒让妓/女也变得多情,厄纳斯特·克里斯托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