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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你父母。你打算拿你父母的牌位怎么办呢?你手里又没有个闲钱,即使想赁房子,谁敢不要钱的赁给你呢?”柳湘莲被问得满面通红,以袖遮面,不敢看贾琏。“贤弟听我一句,别管那些找你要钱的人,自己个儿回家好好过日子吧。”贾琏坚持不懈地劝说,“娶一房媳妇儿,生个孩子,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过日子,不比你这样萍踪浪迹的强么?”柳湘莲听了,脸色更红,想要走,贾琏拉着,动不了身。又见贾琏并没有因他昨日恶劣态度而生气,深深敬佩他的胸怀气度,遂又羞又愧地说道:“兄长如此行事,倒叫我无地自容了。往常我还沾沾自喜,我这样子扶危济困,虽不是燕赵壮士,也算得上豪爽任侠了,昨日经兄长一提,才知道错了。百善孝为先,我连父母的牌位都保不住,算什么侠士呢?”贾琏见柳湘莲真心悔改,大喜,知道后悔就好。知道后悔,就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将来就会改变,他改了过去的行为方式,命运自然随之变化,贾琏想要改边柳湘莲命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又怕他心里过意不去,钻牛角尖,忙笑道:“人年轻时候谁还不犯点儿错呢,明白过来就好。我小时候,也是爬高上低,玩火斗鸡,叫全家人跟着cao心。大了,知道不好了,自然也就不了。”原身贾琏小时候是贾母养着的,又是嫡孙,当时凤凰宝贝蛋一样的贾宝玉还没出生,贾母对他也是当眼珠子一样疼。所以养得他胆子挺大,又淘气,爬树玩水的事儿没少干,叫贾母很是头疼了一阵子。柳湘莲听了这话,勉强笑笑,紧皱着眉头,深深叹息。纵使知道错了又如何,五十两银子他哪里拿得出来?说不得只能辜负贾琏的期望,卖了宅子先还债。要说借钱,昨日经过那几人的冷嘲热讽,他已不愿再和任何人有金钱上的往来,宁愿卖房。“兄长,我今儿实在有事,不能和兄长...”柳湘莲想完,起身就要告辞,可话只刚说了一半儿,就听“砰”一声,一个敞着怀、露着胸前浓密黑毛的大汉踢门进来。他像是铁塔一样往门口一站,双臂一抱,斜眼瞅着柳湘莲怪叫道:“柳大爷,我那一百两银子药钱呢?我一家老小可指着这个吃饭呢。”又指着已经没什么痕迹的左眼,说,“看看我这眼,不仅疼得厉害,今儿一早起来,看东西都模糊的很,想是要瞎了,以后再看不清了。我把话先放到这儿,今儿这钱要是治不好,以后少不得还要找柳大爷破费一二。”这家伙是准备赖上柳湘莲了。贾琏被那放炮般的声音吓了一条,还没来得及斥责,听到对方的口气,看向柳湘莲,要债的?柳湘莲被人追上门讨债,还是在贾琏面前,更加无地自容,又不敢耽搁,就低声把昨日的事儿说了,末了说道:“这事儿和兄长无关,自有我来料理。”一抱拳,“今儿不能陪兄长了,来日再聚。”转身要走。贾琏忙起身一把拉住,笑道:“先别忙着走。既然你认了我当哥哥,你就是我兄弟,你的债自然也是我的债。我知道你手里并没有钱,想要还债,自然得卖房,只是那房子却是卖不得。既然如此,这个债,少不得我做哥哥的帮你还。”说完,看向满脸喜色的大汉,笑道:“这位壮士说对不对?”那泼皮大喜,只要银子到手,管他是谁的呢,连连点头,“自然自然,这位少爷说得一点儿不错。父债子偿,弟弟的债兄长还,天经地义。”又见贾琏穿着不俗,以为是位来京做生意的富商,深悔刚刚那一百两银子要的少了,遂又急忙加了一句,“刚刚是我记错了,不是一百两,是二百两...”讹诈的话是张口就来。贾琏并没有听那泼皮说话,随便他要多少,他一文钱都不打算给。而是看向柳湘莲,柳湘莲也没听那泼皮加价的话,倒是万分焦急,额头冒汗,跺脚道:“万万不可,此事乃是我一手造成,无论多少银子,自该我还,和兄长无关。”又说,“能听兄长昨日那一番醍醐灌顶的话,已叫小弟受益匪浅,再不敢麻烦兄长别的事儿,这就别过,等我打发了他,自当亲到府上拜望。”再次转身要走。贾琏还是拉住他的衣襟不放,笑盈盈道:“贤弟先别忙,你回了家,家里也是没钱,不如我暂时替你给了如何?”柳湘莲自然不同意,那泼皮却是愿意,柳湘莲家里穷的一文钱都没有,卖宅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不如现今就拿现银的好,于是急忙点头,“这位少爷说得对,”又指着自己不青不红不肿的眼睛说,“我这眼睛耽搁不得,”又咧着大嘴笑道,“二百两,少一文都不成。”柳湘莲一听大怒起身,指着那人吼道:“你这是讹诈。”那泼皮见柳湘莲恼了,想起昨日挨的打,脊背一弯,两腿肌rou一紧,忙后退一步,不巧正撞在门槛上,踉跄了几下,才重新站稳,之后对银子数目更是不肯退让,“就是二百两,少一文咱们见官去。”贾琏听了,忙拉柳湘莲重新坐下,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柳湘莲见了,低头片刻,想着贾琏的身份应对这种讹诈的泼皮比他要合适,再者,听贾琏昨日一番话,他也并不想真的卖了宅子,以防将来落得个衣食无着,只得一叹,说:“那就麻烦兄长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了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贾琏,还他这份恩情。贾琏见柳湘莲点头,就放开他,直接问门口那大汉,“好,既然这样,那么我来问你,你说我兄弟欠你银子,那欠条呢?”“什么欠条?”那大汉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两手一摊,说,“没有欠条。”“没有欠条?”贾琏故作诧异地反问。那大汉点头。贾琏又看向柳湘莲,柳湘莲也跟着点头,“当时一团乱,并没有欠条。”“当真没欠条?”贾琏故作惊诧地又喊了一声,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问,“那我怎么知道我兄弟欠了你多少银子呢?”大汉皱了眉。“这衙门断案,还要有个人证物证呢,”贾琏把扇子啪一下放在桌子上,虽然坐着,个头儿比大汉低,气势却很足,“你这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说我兄弟欠你一百两银子。哦,后来又变成了二百两。那我是不是也能说,你还欠我一千两银子呢?”说毕,立即问道,“对了,我那一千两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大汉急了,“我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我兄弟又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昨天晚上,他亲口说的?”大汉跳脚。“你也是昨天晚上亲口告诉我,你欠我一千两银子,今儿正午前还清。一码归一码,你先还我那一千两。”贾琏胡搅蛮缠的本事也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