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情,而顾小楼非常明白,现在他打不过她。忍不住吞了口水,顾小楼虚笑道:“咱两好歹是共过生死的交情了,什么都好商量不是……你先坐下,我们慢慢商量。”纪川不松手,“督主已经带沈环溪去抓我了,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一定会赶我出东厂!”“谁说的?”顾小楼诧异,他不记得东厂有这规矩啊。纪川道:“止水。”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半,顾小楼笑问:“他说督主要抓你?”纪川点头。“还说会把你赶出东厂?”纪川又点头。“那有没有说督主会杀了你?”纪川再次点头,“有。”顾小楼扣指敲在她脑门,“你还真好骗,他说你就信啊。”拍开纪川的手,“松手。”纪川疑惑的松手,听他道:“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督主会亲自带队去抓你?就你?想的倒美,普天之下除了圣上,还没有哪个人值得督主亲自出动的。”纪川松了一口气。“肯定是止水那小子想吓唬你。”顾小楼压着伤口躺好,“就算督主真逮着我们偷偷溜出去,最多也只是一顿板子……”板子吗……纪川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问:“那要是空闲时间去干了别的事情,会怎么样?”“别的事情?”顾小楼皱眉不解。纪川有些吞吐,“就是……发外财……”“比如?”顾小楼挑眉看她。她愈发的狭促不安,眼神闪烁,“比如……比如见义勇为……”“哦?”顾小楼坐起身,摸着下颚细细的打量她,缓缓道:“只要是不给东厂丢脸,倒不是不可以,不过……”目光落在纪川莫名鼓起的胸口,“你怀里揣了什么?”纪川一把按住,顾小楼伸手,目光沉重,“拿出来我不告诉督主。”有些迟疑,他又循循善诱的道:“你要是不拿出来,督主发现了我可帮不了你。”纪川想了想,终归还是伸手掏出了揣在胸口的东西。一大叠银票,数目不小的一大叠银票。顾小楼惊的张口。纪川忙解释道:“我只是顺手拿的而已,这是我应得的,我帮那二百五杀了黑衣人,他给我这些当报酬不过分。”顾小楼觉得那口气又顶在了喉头,吐不出咽不下,他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纪川,突然生出一种想用银子砸死她得了的感受。他记得这银票是仍在酒楼下的吧……那纪川是什么时候“顺手”拿的?是在他为了救她被那个什么什么舒捅了一刀的时候吗?顾小楼闭了眼深呼吸,压着伤口,不动气。偏纪川依旧理直气壮的道:“督主也没说空闲的时候不能去接别的活儿啊……”“我真好奇,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顾小楼一字字挤出来,冷笑,“强盗?杀手?”纪川嘿嘿笑了一声,将银票塞回胸口,“只要给钱,我什么都干。”天快要黑尽时,东厂外马蹄声哒哒。陆长恭和沈环溪翻身下马,疾步入府,仆役上前接过马鞭,他脚步不停的问:“阿川回来了吗?”仆役俯身,“回督主,已经回来了,在东院。”解下重黑披风,陆长恭随手甩给仆役,脚步不停的直往东院,眉目间紧蹙不松的吩咐随后的沈环溪,“即刻备下车马,连夜送她出京。”“是。”沈环溪应声退下。一路的灯火流光,回廊之上的千影交叠,映在他的眉目间黛色重重。东院之内的花影扶疏,他的卧房里亮着灯,推门进去时那道趴在桌上的小身影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在烛火下,闪闪烁烁,亮的灼人眼目。“督主。”纪川几步迎过来,笑的满脸讨好。紧蹙的眉头莫名的松了开,陆长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淡笑没有讲话。纪川异常殷切的倒上茶,又端来蜜饯,而后立在他身侧,忐忑的偷眼看他。水太凉,茶叶未开,陆长恭啜了一口,苦涩在舌,听纪川小心翼翼的问:“好喝吗?”陆长恭看她。她殷切的笑,“我特意学的,督主觉得怎么样?”没有答话,陆长恭放下茶盏,对她道:“过来阿川。”纪川上前,听他言语温软的道:“阿川,你收拾一下,今夜就离开京都。”一瞬抬头,纪川噗的单膝跪地,“纪川知错。”伸手来扶她,她却一把抓住陆长恭的衣袖,蹙眉道:“督主要打要罚我都不叫屈一声,但我不走!”陆长恭叹了气,扶她起来,“并非是要赶你走,只是有件事要你出京去办,即刻便要动身。”纪川将信将疑,“什么事?”“出了京都有人会告诉你。”陆长恭取来狐裘外袍,替她穿上,细细系好衣带,道:“马车在外等着,你即刻便去。”又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再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不准回京,明白吗?”纪川点头。他将她的发带束好,又温声道:“将青娘一同带走吧,有她照料你,我好放心。”第10章九马车早便备好在外,没有惊动人,只有两个随从车夫和青娘,沈环溪等在车旁向青娘吩咐着什么。陆长恭将大刀负在她身后,扶她上车。纪川却在进马车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灯影绰绰的东厂,欲言又止。“怎么了?”陆长恭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纪川犹豫片刻,终是道:“督主,你跟顾小楼说一声。”又忙对沈环溪补道:“对了,他被捅了一刀,快死了一样。”沈环溪面色一沉,陆长恭先道:“这些你不必担心,我会去同小楼说的。”示意青娘扶她入车,亲自掩上帘子。黑绒缎的帘幔,掩下密不透风,陆长恭负袖退开,马车第一鞭落下的瞬间,忽又不安心的开口,“阿川。”“在!”纪川挑开帘幔猛地跃下马车,几步到他面前,“督主。”小小的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她仰着面看陆长恭,在这没有星月的暗夜里那双眼睛发光发亮,让他一瞬就软了心肠,伸手轻揉她的发,吐出一口气淡笑,“小心些,等事情处理妥当便接你回来。”夜色沉沉如许,极远的天际有一零星的薄光,阴云之下的弯月。一辆马车披夜疾行,一路直往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