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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帶著槍。而他們帶來的人,應該也死得七七八八了。他不能冒險。他更不能讓她陪他冒險。哥哥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好好的保護他們家的女孩子。他不能讓這個心裏已經傷痕纍纍的女孩再受半點傷。「不要!我不走~你是想扔下我嗎!」彭慧看著背著自己在說話的男人,心裏那股熟悉的不安感愈來愈強烈。別以為要欺騙一個女人是很容易的事,越是單純的女人越直接。「我答應你,如果不死的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分離。」彭晨曦把眼眶蓄滿了淚水的女孩擁進懷裏,吻上她的左耳,低聲許下諾言。「不要~」黑溜溜的小腦袋邊搖邊嚶嚀著。她不要和他分開。剛才那些人說話那麼大聲,她都聽得進好七八分。她聽到了他們提起晨曦的名字。他們是想對他做甚麼?她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更是愈發的濃烈了。腦裏隱約有股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和他分開的。不可以和他分開的!她已經和他分開了十五年了。她不能再重蹈覆轍的。纖細的蔥白死死的抓住男孩的衣領,用力得指間也泛白。「那邊好像有聲音,我去看看。」粗獷的男聲很近,近得就應該只有一墻之隔。「是沈喬陽!」「沈喬陽在這裏,快來抓著他!」要怎麼和不想失去的人說再見?我沒有說再見。我什麼也沒說。偌大的空間灰暗無光,只有拳頭落在身體的悶響聲。還有,男人惡劣的調笑。「只是打多沒趣,你們有沒有別的玩法?」「對啊!當年他們兩兄弟害得我們有多慘,害死了我們多少兄弟,待會兒我們抓到那個女的,就在他面前玩他jiejie!」「好主意!侯文華的女人我也想嚐嚐~」「噠噠~我看這沈喬陽也不錯,唇紅齒薄的~還挺結實~」「噁心~」男孩向來清咧的聲音此刻虛弱沙啞得很。「說我噁心!我就噁心給你看!」「看這小臉又白又嫩的,真和女孩子沒兩樣。」「你走啊!」男孩扯開喉嚨的呼叫著。「臭小子,你叫甚麼!在這裏吵吵吵,多沒趣!」褲扣解開的聲音。「走啊!」「你走啊!」一聲比一聲絕望的嘶吼在寬敞的空間裏清晰迴盪起來。「嘶~這張小嘴咬得我真緊~」彭慧死命的咬著那隻蓋她嘴巴的大掌,淚流滿臉。晨曦!她的晨曦啊!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是她拖他下水的!是她該死!靠著墻身的馬騮閉上眼咬著牙關深吸了口氣,試圖緩和著手上刺骨的疼意。剛才那班人就離他們一墻之隔,幾乎只是下一秒他們便會落進那群畜生手裏。那現在那個受盡折磨的便會是侯先生的女人。又或許,是他。雖然他一直看不過眼他替殷奪來插手侯先生的感情事。但無可否認的是,他是一個好弟弟。一個重情重義,甘願犧牲自己的好弟弟。單憑這一點,他馬騮敬這個男孩。「有這麼爽嗎?一會輪到我!」「論尊排輩也是先到老大,然後才到我和你!對吧老大!」「你們玩吧!我對男人那裏沒興趣!」「那我們不客氣!要做的過來這裏排個隊,哥哥我來發號碼~」這班人渣!馬騮頭撞上身後的石屎墻壁,暈呼呼的扶著墻身,手下意識的想要抓著彭慧卻發現剛才還在懷裏的女人早已沒了踪影。她是瘋了嗎!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這一幕。這骯髒屈辱得令人絕望的一幕。男孩像塊破布似的被人扔了在地上,赤稞的下半身被人揑得青青紫紫的,骯髒的白濁夾雜著血紅流了下來。男孩上方還站了個手握著陽具在掏弄的男人。這班人渣!她要殺了他們!「是那女人!」男人猛喝道。「抓住她!」刀疤男舔了舔唇向後掦了掦手示意。「你走啊!趕快走!」彭晨曦抬頭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孩,用盡全力的氣力向她身後的馬騮大喊。被抱住了腿的男人施展不開只能拼命的猛踢想要掙脫開來。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男人看到勢頭不對,一部分追上那個消失在梯間的女人﹐一部分把那個發了瘋似的男孩扯開來,又是一輪拳打腳踢。上帝保佑,jiejie一定要平安無事的走出這座大廈。你和哥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還有,請替我好好照顧她。他合上了眼。夢裏有他朝思暮想的女孩。Haysen~累了就先睡一覺吧。等會兒我才叫醒你。梯間的建築物料落了一地,令緊追在後的男人一時狼狽不堪。馬騮拉著失魂落魄的女人死命的向下跑。剛才的標示牌好像是寫著48樓。他們離死亡又退後了一步。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侯先生是信任他才會把他的女人交托給他保護。他怎能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他馬騮,一定能讓這個女人活著出去。「不行~」彭慧手掩著小腹停下了腳步,無力的扶著梯間的欄杆。她跑不下去了。現在才44樓,但她的身體已經半點氣力也沒有了。「侯先生還在等……」馬騮的話還未說完便一手向彭慧的身後襲去。粗糙的大掌擋下了那把白晃晃的小刀,一手把那個正卻在女彭慧背後的男人扯了出來,在狹窄的梯間裏上演著埋身rou搏的激戰。「走遠點!」馬騮看著還一面迷糊站在一旁的女人不禁喝了一聲。男人打架,女人不會滾遠點嗎!站在這裏礙手礙腳,一會拳腳無眼傷到了她怎麼辦!一個清脆的右勾拳,為這場激戰劃上了句號。「你怎麼了!」彭慧看著馬騮濕透了的黑色恤衫,還有那把插在上面的小刀,無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剛才的預感沒錯。真的是要下雨了。還未完工的大樓四面墻全空,雨水從四面八方打了進來,彭慧把馬騮沉重的身體拖到柱子後避開飛濺進來的雨水。暗紅的血液如泉湧般湧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石屎地上,把潮濕的空氣染上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你不會死的」彭慧看著那怎樣也止不住,不斷洶湧而出的暗紅,按在傷口上纖細的蔥白止不住的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