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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女人吧,電影裏都是這樣演的。那彭慧應該只是他的其中一個情婦而已。但那位侯先生竟然會為了一個情婦勞師動眾的和他見面。那位侯先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們叫他做侯先生,而不是像電影裏那些甚麼九紋龍,獨臂英那般威風凜凜的綽號。這樣的稱呼,好像有著疏離,又帶著恭敬。但無可否認的,這樣的稱呼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一種只能仰望的感覺。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來到一棟位於內街的唐樓樓下。唐樓門牌的旁邊釘著一個醒目的白底紅字招牌。三陽宗親會。是這裏嗎?三陽開泰,冬去春來,陰消陽長,是吉利的象徵。取這個名字的人,挺有文學修養的。「下車。」原本坐在身旁的大塊頭不知甚麼時候下了車,站在車外粗聲的叫道,聲音都震得他耳朵生疼。這些小混混粗粗魯魯的,那位侯先生應該也和他差不多。電影裏演的黑道大哥,都是些聲大氣粗,肚滿腸肥戴著粗金鏈的中年大叔。Sunny踏著灰白的台階,心情低落得很,絲毫沒有半點對未知命運的不安。他想的是,彭慧怎麼可以被一個肚滿腸肥的大叔壓在身下。推開門映入眼簾是一個偌大的典型唐樓單位,青白相間的地板,天花板上掛著舊式的木吊扇。沒有間隔的空間被簡單劃分開兩邊,他正前方擺放了幾張黑色的沙發,前後各圍成了兩個半圓,貼墻的那個半圓坐了好幾個中年男人,十多個手下站在沙發旁。相比之下,遠處靠窗的那個半圓卻顯得冷清得多,只坐了一個身形挺拔,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那個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和他對視著,修長的手指拑著一根細長的香煙,裊裊輕煙從指間冉冉冒起。應該不能說是對視。那雙藏在無框眼鏡後的眼睛鋒芒不減,他都有種被狩獵者盯上的感覺。那是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連身體也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他,就是侯文華了嗎?怎麼和他想像中肚滿腸肥的中年大叔半點也不像?他應該是高興的。畢竟,彭慧跟的是他,而不是有著啤酒肚的禿頭大叔。但心裏卻好像愈發的落寞。她的男人這麼優秀,他好像連和他相提並論的資格也沒有。比起眼前這個男人,他寧願她跟的是個噁心的大叔。Sunny心裏有些陰暗的想著。「匯哥。」那幾個帶著他進來的男人恭敬的叫道。匯哥?即是他不是侯文華。他隱約記得侯家好像是有三兄弟的,他應該是侯文華的其中一個弟弟。只要彭慧的男人不是他便好了。男孩心裏的鬱悶好像一下子全被掃空了,連被人推著走的腳步也一下子輕快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他才注意到一旁的牆上整整齊齊擺滿了一排排黑白照片。只是照片有點多,已經擺滿了兩面牆,教人生生添上幾分寒意。右方擺了一張議事用的長木桌,木桌盡頭是一座神壇,供奉著的是黑幫電影中常見的關公像,神壇兩旁還掛著一幅楹聯。萬古勳名垂竹帛,千秋義勇壯山河。這句話好像是三國演義裏面的。他向來喜歡文字,但此刻抓住他目光的卻是那蒼勁有力的字跡。結構硬朗,揮灑自如。肆意狂放,格調非凡。男孩看著神壇前面此刻空著的主位,心裏想的仍是剛才的那個問題。這個侯文華,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很快他心裏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身後傳來咔一聲的推門聲。男孩還來不及轉身往後察看,便看到上一秒還在坐著的那些中年男人,連同那個坐在靠窗沙發氣勢逼人的男人也站了起來。「大哥」「侯先生」響亮的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落下。男孩被這樣的陣勢嚇呆了幾秒,彊直的身體才緩慢的轉了過去。男人有力的大掌握著深褐色的茶壺微傾,直至底下薄薄的瓷杯是剛好的七分滿才止住。「Sunny,你喜歡喝茶嗎?」這並不是一個問句。因為下一秒,薄薄的瓷杯便被推到他面前。男孩頭垂得低低的,眼睛緊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看得全神貫注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杯茶有甚麼特別,值得他這樣細看。但他卻很清楚,那是因為他不敢抬起頭來,不敢抬起頭來對上這個男人的眼睛。他都不敢看他了。這樣的一個人,就這樣坐著,甚麼也不做,卻有種你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侯文華靠在椅背上看著把頭垂得低低的男孩,心裏有著不屑。這個小孩,他憑甚麼?憑甚麼得到她的注意?憑甚麼親他的女人!要不是怕他和彭慧的關係會弄得更彊,他恨不得把那片踫過她的唇瓣都割下來。不過,不要緊。彭慧是個做事只有三分鐘熱度的人。她做甚麼也沒有恆心的﹐無論是處事,還是愛人。她現在對這個男孩的關愛有加,興許也是向來的三分鐘熱度。待她的興致過了,他再下手也不遲。「Sunny,每個人也有對自己很重要的人。」侯文華看著身體微微打顫的男孩,聲音柔和得像是對小孩子的循循善誘般。「你有。我,也有。」停頓了一會,男人才聲音淡淡的再落下一句。這個孩子,還未夠資格算得上是他的對手。與其把時間花在他身上,他寧願早些把事情解決好,回家看看那個不聽話的女孩。昨晚,他忙著點算雲頂剩下的勢力,確保一切能平穩過渡,整晚也沒回家。是他的東西,他半點也不願分給別人,更容不得有人借機混水摸魚。今天他都還沒來得及看她,那個不聽話的女孩又早早的出了去,還被人親了下。他回去肯定要好好的教訓她。她真的愈來愈不乖。他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把她寵壞了。把她寵得都敢騙他了,都敢妄想要離開他了!這次,不能那麼輕易便放過她!「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Sunny抬頭看著氣勢攝人的男人,壯膽似的深吸了口氣才開口問道。他說彭慧是對他很重要的人。他們是在一起很久了嗎?他們的感情好嗎?那為甚麼她今天會那麼悶悶不樂?「很久了。應該也有十年了吧。」男人的聲音仍舊淡淡的,但這次多了些隱隱的愉悅。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