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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飯時,會想她吃了沒有,又吃了多少;到他睡覺時,又會想她是睡了,還是又躲在被窩裏哭著。就連現在回到家,看到滿園□□也會想到她。他不得不承認,這段關係中,好像那個蠢蠢呆呆的她才是主導的那個人。男人苦笑了一下,收回了撫在花瓣上的那隻手。他看著開滿了整個花園的勿忘我,心,好像一下子柔軟下來。算吧,以後把她看緊一點便好了。真的把她抽筋剝骨,恐怕他只會比她還要疼。除了患得患失﹐這個女孩還教會了他一個詞,妥協。狹長的的眼角捕獲一抺纖細的身影,一抺他夢繫魂繞的身影,緊抿的薄唇不自禁扯出了小小的弧度。男人抬頭看著萬里無雲的藍天。他有預感,今年的冬天,會很溫暖。侯文華看著躺在地上肢離破碎的手機,再看向靠在窗邊睡得正濃的女孩。真的被自己寵壞了。雙手插著褲袋的男人不自禁低頭淺笑著。下一秒,黑色的鞋尖踢開了破碎的手機,走向了倚在窗邊的女孩。「晨曦~」女孩夢囈著,身體還扭動了幾下,靠在窗邊的小腦袋似乎快要摔下來。這個小傻瓜,現在也三時了,還叫甚麼晨曦。侯文華俯身穩住了搖搖欲墜的小腦袋,有力的雙臂一下子把她抱起,腳下大步的向他們的房間走去。彭慧一睜眼看到的是窗外血紅的夕陽,紅得像那觸目驚心的血紅,像那倒臥在血泊的男孩,那死在亂刀之下的男孩。「醒了?」淡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還能感受到那噴灑在頭頂上的熱氣。彭慧覺得腰間很沉,沉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沉得快要把她的五臟六腑也壓碎了,但心頭卻有種發虛的感覺,全身好像使不出半點氣力來,就連轉身去看他的力氣也沒有。看到女孩沒反應,那環著纖腰的大掌鑽進了薄薄的睡衣,感受著那凝脂般的細膩觸感。可能是生氣了。畢竟,他以前連重話也捨不得對她說,更何況是那樣羞辱她。他那時是氣瘋了,才會把對付敵人的狠勁都用在她身上。侯文華伸手把她翻過身,他想好好的看看她,看看那雙勾了他心魂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蓄滿淚水,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想起了那晚她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乞求著自己不要走的樣子。那是第一次,他感覺到那了無止境的佔有慾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他知道不應該這麼傷她,但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從他們在一起的那刻開始,他就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他習慣所有事情也牢牢掌握在手中,把不確定性降至最低。所以,他很討厭那種感覺,也受不了那種感覺。因為她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失去不起的人。這三年來彭慧屢屢下試他的低線,有一次他真的被逼瘋了,讓那間酒吧付之一炬,他要所有人也知道這是從他身邊帶離她的代價。彭慧眼睜睜的看著,不哭不鬧的看著,但眼底裏的涼意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天以後,他明顯感覺到她對他的抗拒,她寧願住在酒店也不願意再回來他們的家。他看在眼裏,威逼誘哄的把她帶回來,想要看看她的心是否還在,想要迫不及待的進入她。那晚他才明白到,退無可退,原來還可再退。他這幾天一直在想,當初會不會是他太狠,狠得把她的心也逼走了。他是寂寞了太久,才忘了愛情是需要溫柔對待。「對不起。」侯文華凝視著那雙水光瀲灧的眼睛,柔聲說出了這陌生的三個字,低下頭封住了一顆顆要落下來的淚珠。這一次,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他對自己說。第31章他剛才是跟自己說對不起嗎?這三個字從來也只會從自己口中說出。他是一個多麼要強的人,多麼唯我獨尊的人,竟然會跟自己道歉。其實她沒有怪過他。以他這樣的身份,他可以有更多更多比她年輕貌美的女人,比她風情萬種的女人。一個被人褻玩過的女人,他不要也不足為奇。但他竟然還要她,還跟她道歉。她心裏此刻不無觸動的。「以後不准再亂跑了」男人在耳邊低聲的說著,薄唇寵溺的在頸側蹭摸著,落下串串細密而綿長的吻。聽著男人的溫聲細語,彭慧卻覺得悲涼得很。他們的愛情從來也是這般陰差陽錯。從陰差陽錯的開始,又陰差陽錯的走上末路;到陰差陽錯的再開始,走上的卻又是窮途末路。或許這是上天給她的提示,他們的愛情和晨曦一樣,早已死在三年前,而不是在那個火光紅紅的夜晚。「知道嗎?」聽不到女孩的回應,侯文華張嘴在女孩的鎖骨上咬了口,但女孩的思緒在漫遊,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如果她看不到,她還可以假裝一切很美好。但現在呢?她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睡在他身旁嗎?男人好像有些不滿,利落的解開睡衣的鈕扣,大掌在纖細的腰間揣摸著,指尖有意無意的觸踫敏感的腰窩,她忍不住哆嗦著身體。她知道男人想要挑起自己的慾望,但她此刻連該怎樣面對他也不知道,更何況是和他親密的交纏在一起。「陸醫生說不行。」淺淺的聲音有些沙啞,彭慧伸手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我剛才打電話問他了」男人埋首在精緻的鎖骨,膜拜著每一吋凝脂般滑溜的肌膚「他說只要不太激烈還可以」說著更用力的吸啜出一朵朵曖昧的紅暈。侯文華覺得彭慧今天有點奇怪,換做平時她早已嬌喘連連,怎會還這麼的清醒。男人更熱烈的在她身上撩撥著,試圖點燃起女孩的渴望。一個是她愛了多年的男人,曾經背叛過她的男人一個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始終血濃於水的弟弟真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嗎?真的可以嗎?彭慧瞟向窗外,血紅的夕陽漸漸隕落,轉眼間黑夜降臨,陽光被轉瞬吞噬,剩下的,是一座無光之城。「對不起」她低喃著。男人停下了愛撫,抬頭看著她。「我來那個了。」她總是要讓他失望的。侯文華心頭有著惱意,但更多的是怒意。那她剛才還坐在地板上。雲石地板寒氣重,她還常常像個小孩似的,喜歡坐在地板上。她怎麼總是學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要不換木地板?但這不是變相縱容她這種行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