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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虞还没梳妆完毕,杜慧就进来了。她表情有些凝重,道:“长公主,尹平求见。”夏侯虞心中“咯噔”一声。她立刻道:“让他就在偏厅等着。”夏侯虞草草地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偏厅。尹平身挺如松,低眉顺眼地站在窗前。听到动静他微微抬睑,立马上前给夏侯虞行礼。“不用多礼!”夏侯虞面色肃然,无端端地就有种慑人的威严,“坐下来说话!”尹平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了夏侯虞的下首,眼观鼻,鼻观心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斟酌着道:“那,那白瓷佩饰,可能是长公主大人公的!”萧炎的?!夏侯虞大吃一惊,低喝道:“你可有什么证据!”她设想过这佩饰是萧淙的,设想过这佩饰是萧浠的,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佩饰会是萧炎的。难怪杜慧面色凝重,尹平一大早就亲自赶过来向她禀告此事。夏侯虞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相信,她就听见尹平道:“那和尚交待,五年前七月初的一个晚上,他从外面饮酒归来,醉醺醺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倒在一棵树下就睡着了。朦朦胧胧间,听到兵器碰撞声和激烈的喝斥声,他抱着脑袋坐起来,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摇摇晃晃的准备去看热闹。“那天的月色很好。”“等他过去的时候,却只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扛着另外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已走出了树林。”*亲们,今天的第一更!PS:求月票!☆、第九十一章小心夏侯虞眨了眨眼睛,有些懵然。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萧炎或是萧淙。没办法知道两人的身形。但萧桓和萧醒全都身材高大,不像南方人。尹平继续道:“那个和尚站在那里四顾良久,都没有看到第三个人。却发现地上掉了个已经散开的包袱,露出几件华丽的衣衫还有些细软,好像是收拾了细软匆匆逃跑的模样。他就猜测那瘦子说不定是犯了什么事,被人追到这里的,说不定这钱财还是偷来的,不得白不得。“他顿时酒也醒了几分,七手八脚地收拾了包袱就要跑,结果跑了几步,脚下突然踩了个东西。”“拿开脚一看,却是个白瓷烧制的佩饰。”“他从前在当铺里看见过,知道很值钱,也没有多想,就把东西揣在了怀里,一溜烟地跑回了庙里,把东西埋在了庙后面一株百年的银杏树下。“又过了几天,既没有人找过来,也没有人说起。“他就去了姑苏城。找了他从前一起吃喝赌牌的朋友,结果大家都没有听说姑苏城里有哪位大户人家丢了东西或是妇人私奔之类的。”“他这才放下心来。”“准备过几天先把那白瓷佩饰拿去当铺里试试水的,谁知道寺里却嫌弃他只知道吃喝嫖赌,没个正形,想着法子赶他走。”“他怕他得的那包东西是外地行商的,若是去了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给人发现了被诬陷是他偷的,他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就把包袄里的细软拿出一部分,托人到临城的当铺当了。”“结果过了两三年都没有人找来。”“他就慢慢地放下心来,断断续续把其他的细软都当了。”“只是那个白瓷佩饰实在是精美,他几次想当都舍不得,事到临头又改变主意。加之他现在手中有钱,就一直留到了现在。”“不曾想就试着戴出去了两、三回,还是挂在内里的,却被人发现了。”“他后悔得不得了。”“说早知道如此,他就一直藏着了……”尹平做事,不会这样简单粗暴。夏侯虞道:“后来呢?”尹平道:“我就把人先关在他藏身的地方让人守着了。去查了查都督父亲和萧家三郎君的模样。听认识萧家的人说,都督的父亲生前高大魁梧,是出了名的南人北相。长得像都督的祖父。两位叔父却肖像计氏。身材高挑却清瘦,相貌端庄,皮肤白皙,反而和计家的人长得很像。“我一大早还特意去计家看了看。”所以尹平怀疑那佩饰是萧炎的而不是萧淙的!夏侯虞沉默了片刻,道:“你去帮我查查淙三郎的发妻。”她前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尹平退了下去。夏侯虞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万一人真是萧炎杀的怎么办?是不是萧浠也知道,所以才会敌视萧桓?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夏侯虞否定了。如果萧桓没有道理,他不可能这样理直气壮。说不定萧炎杀萧淙,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夏侯虞想到前世的萧桓。又感觉他没有那么无辜。他处置起卢渊和其他权臣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冷血到让她都腹诽的地步。夏侯虞想着萧桓,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萧桓派人送了书信回来,说他已经在武昌和她舅父郑芬会合,不日即将赶往襄阳任上。还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捎带的,他下次请人带回去。夏侯虞很想说她想尝尝武昌的鱼与建康城有什么不同,可他带得回来吗?她有些嫌弃地把萧桓写给她的信丢到一旁。尹平那打听到了新的消息。萧淙的发妻姓严,是吴中旧族之家的女儿,改嫁给了她的一位丧了偶的表兄。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据邻居们说,俩人的关系非常好。今年七月初七,夫妻俩还曾一起去广宁寺游玩。“然后我又回头打听了一下三郎君的事。”尹平沉吟道,“家中仆妇虽都三缄其口的样子,可照我看来,严氏和三郎君的关系并不好,据说三郎君活着的时候,曾几次殴打严氏,最严重的一次,严氏被打得下不了床。那时候都督的祖父已经去世了,惊动了当时还活着的计氏,计氏把二郎君叫来,狠狠地揍了三郎君一顿,三郎君这才有所改变,不再对严氏动手。“但三郎君生起气来,还是会对严氏破口大骂,说严氏是个扫帚精,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每每这个时候,严氏就会让身边的仆妇将她生的一儿一女送到二郎君那里去。二郎君就会来干涉。三郎君就认错。等二郎君走了,他就会再寻了事骂严氏。”“如此反复,二郎君也没有办法管三郎君的家事了。”“后来三郎君死了,没多久严氏就提出要改嫁。”“听说二郎君是不愿意的,他想严氏把两个孩子养大一些再改嫁。”“可严氏主意已定,请了娘家的兄弟过来和萧家说这件事。”“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