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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颇具江南特色的园林随即映入眼帘。他们随后在一座傍水而建的楼里吃饭,江流萤越呆越觉得拘谨,转而看孔松却是四肢舒展,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她趴在桌上偷偷问:“今天这餐饭是不是超级贵?你跟我说多少钱,我回去转一半给你,你别为了请我吃饭,连房子都给卖了。”孔松笑得不行,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打肿脸充死胖子的家伙?你有没有搞错啊,吃顿饭而已,我连这点小钱都出不了?一年不吃不喝就攒下来了。”江流萤含着一口茶,差点喷在擦得雪亮的木桌上,好不容易咽下去,骂道:“你一定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支`付宝。”韩家宴菜式不多,分量也精简,两个人边吃边说,一顿饭居然也吃了许久功夫。江流萤贪杯,喝了好几碗清甜可口的特色酒酿,肚子涨得不行便要去唱歌。孔松指着房间里的,她不用,歪着身子,脚步略显蹒跚地往外走,说:“我再逛一逛,等我回来啊,别偷偷跑了,留我一个人洗盘子!”她是真的有点醉,话语还算利索,但控制不住手脚,一番话说得张牙舞爪。孔松后悔让她喝了酒,敷衍着:“快去吧,我不走。”她推门出去后,他又不放心地偷偷跟着。江南园林最是讲究叠石理水,融各式假山于水景之中,江流萤脚步飞快,从一径楼梯穿过,再望见人的时候,已经自假山幽道穿进了池中。孔松看得心头一紧,连忙小跑着跟过去,她又穿进另半边的假山洞里,望不见人了。洞里无灯,借着缝隙里洒入的阳光照明。地上崎岖不平,他一边扶着粗糙的石壁一路走,越往内人声越响,心中思忖着别是扰人幽会,再过几步果然看见一男一女依偎在中间的石凳上。男的他看着眼熟,大约是在某本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五官粗犷,皮肤黝黑,丑得让人过目难忘。女的则好认得多,热门小花艾琪,他以前跟段明过开玩笑,说这样的美玉,总有一天要睡到。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抱着茅坑里的石头也下得去口,孔松心里唾弃自己一秒:之前也太没品位了。他装作无辜,准备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听到有新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不是江流萤是谁。她醉醉醺醺扶墙而来,见到他,又惊又喜,说:“过来扶着我,我脚好软哦。”忽的意识到还不止他们两个人,定睛看,立刻一怔。她看向艾琪,艾琪看向她,谁都没有先动一下。江流萤原本白里透粉的小脸,一下灰成了鞋底,孔松顺着她视线,再打量了一下艾琪,便觉得什么都懂了。孔松过去扶住她肩膀,一边带她离开,一边柔情似水地说:“脚还软不软,再软我抱你啊……不会喝,还要喝,以后不带你来了。”江流萤埋着头,不复来时的灵动,尽管极力克制,仍旧是掩藏不住的失落和沮丧,小声说着:“好啊,不来就不来。”江流萤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午饭结束,孔松送她回去的时候,她仍旧维持着这样闷闷不乐的状态。孔松不是会扫兴的人,更没兴趣挖人的伤疤,于是一路沉默。直到分手的时候,看到她眼圈微红,他心中犹如打翻五味瓶,觉得自己还从未这样矛盾过。情感走在理智前的时候,大脑往往慢上半拍,他发现自己抓住她手腕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按住砰砰跳的心脏说:“忘了他好吗?”江流萤忽然便流下泪来,她胡乱用手擦着,颠三倒四地说:“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变成这样的……那个女人……居然是为了那样的女人……”孔松紧咬着牙关,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她仍旧是说:“居然是为了那样的女人……”孔松后来想起这一日的事时,总是觉得自己很无辜。是车里封闭的环境让大脑缺氧,而这个女人又醉醺醺的有点疯,所以亲`吻过去的时候,只是想着堵上她的嘴,让她安静再安静。她湿热的口腔里,有沁脾的酒糟气味,而白米经过时间的催化酿出馥郁清甜的味道,尝过一口,他也跟着醉倒,收在她腰上的手越缠越紧。他可以明显察觉到,刚刚开始的时候,江流萤是有一瞬的恍惚,随即便柔软下来,乖乖张嘴让他进入。或许是他挑起她舌的动作太快,或许是他掐住她腰的手过于用力,她很快便挣扎起来,呜`咽着将他一把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孔松遂将这天的事当成奇耻大辱,倒不是觉得世上还有他上不了的女人,而是……那一刻的意`乱情`迷,他是认真的。江流萤后来想起,又何尝觉得觉得不堪回忆。她为此失眠了几夜,与乔颜见面的时候,被她称作是国宝二代。乔颜怀孕四个多月,终于有了一点肚子,然而四肢仍旧瘦得不行。走进餐厅的时候,被人认出,她毫无架子地给人签名,又与人合照。江流萤说:“厉害,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现在都开始有自己的粉丝了。走红的滋味怎么样,有没有人给你私信情书啊。”乔颜不太好意思,笑着打岔道:“你近来状态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在熬夜写剧本,现在还用跟组拍摄吗?”江流萤两手撑头,探口气,说:“都结束了,最近在休假,每天躺在家里做冥想,简直什么事都不想干。”乔颜说:“歇着还能歇出黑眼圈?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梁铮还在给你送花吗?”一听这名字,江流萤就忍不住扁嘴,点头道:“还在送,而且比之前更厉害了,一天送两束,偶尔还有点巧克力糖果什么的。”“那不是挺好的。”乔颜斟酌用词:“被人惦记,总比被人遗忘好。”江流萤垂下眼睛:“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我已经犯贱地原谅他了。你不知道,他后来又找过我几回,有一次,居然看到我就泪流满面。”“你当时有什么想法吗?”“不知道,甚至觉得他有一点烦?”江流萤扁扁嘴:“两个人的信任一旦打破,就很难再黏合起来了。他现在对我这样,谁知道以后又是什么样?”乔颜说:“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江流萤忽然不说话,许久才道:“我想也有。想重新有新的生活,又觉得好难,我跟梁铮那么多年,还为他流产过两次,我怎么还能让别人接受我呢?”乔颜摇头:“你想太多了,那又不是你的错。”江流萤说:“你不懂,你一开始就跟着段明过,又结了婚。你不知道男人是很在意这些的……何况,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