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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便是这样一个如梅花般清丽高冷的美人儿,引得全场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忘仙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就是这种清淡,更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博美人一笑,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啊!若单论长相,她不是最出众的,但是胜在气质独特。你说她清冷孤傲,偏又透着些娇媚动人;你说她烟视媚行,可又让人觉得不容亵渎。大概便是如此,才会引得众人痴狂吧。”知浅仔细打量了忘仙,然后发出这样的感慨。梓芜轻摇着扇子,似乎对忘仙并不感兴趣;“是嘛,难得听你这么评价一个女子。看来,这花魁的确有几分魅力。”知浅扭过头来,问他:“你不来看看嘛?”梓芜浅笑,挑眉:“有何好看的,这里不是有比那花魁更美的存在吗?”听到这样突如其来的夸奖,知浅心里喜滋滋的,脸颊红扑扑的,笑容里带着一点自豪和娇羞:“哎哟,你这样说,我会有点不好意思……”谁料梓芜下一句却是说道:“我若想看,只需每日里照照镜子就好了。难道这花魁,还能抵得过我的风姿不成?”知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她的嘴角抽搐几下,再也笑不出来了。这边两人斗着嘴,那边忘仙莲步轻移,已经走到了舞台正中。她微微欠身,朝着满座宾客行礼,原本喧闹的大厅立时安静下来。忘仙声音清冽如冰雪,说道:“多谢各位今夜为奴捧场,奴必奉上最精致的歌舞,答谢诸位深恩。这一场之后,奴便赎身从良。只盼着,能觅得良人,成就一段佳话。”她说完,不少公子富商脸上都蒙了一层跃跃欲试的表情。忘仙是个清官人,只卖艺不卖身,名头又大,所以达官显贵也都想讨得忘仙回家,做不了当家主母,做个得宠的如夫人也是不错。所有人都在拍手欢呼,为之雀跃。不过忘仙好像早就习惯了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并没有露出任何得意之色。于是知浅又品评道:“宠辱不惊,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只是她在点评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忘仙朝着她所在的雅间,停滞了片刻目光。忘仙今夜的目的,是择良人而终老。所以虽然她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淡淡的,却是一刻不停地打量着在场的人。知浅所在的雅间,和忘仙所处的舞台几乎是正对着的。她又一直趴在二楼的栏杆处,用一种玩味的姿态俯视着下方,自然很容易被忘仙看到。知浅不知,自己今日这一身男子打扮,又被梓芜施了术法,的确怎么看都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忘仙看人很有一套本事,她心里立即认准了,这个竹青色长袍的公子很不错。第二百一十八章花魁(3)乐声响起时,忘仙才回过神,堪堪把眼神从雅间的方向收了回来。既然发现了心仪的人选,忘仙便有了底气,面上露出极浅的笑意。她又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跟着乐曲的节拍,翩然起舞,如一只灵动的蝴蝶。忘仙身姿轻盈,浑身柔若无骨,旋转之时简直像是要飞起来。她身上的梅花图样和发间的梅花簪子相互呼应,红衣白肤,整个人如同绽放的红梅一般灵动。在场之人皆看得如痴如醉,忘仙弯腰时,他们便跟着弯腰;忘仙回眸时,他们便随之微笑。知浅也看得入迷。刚刚乐师的水平不尽人意,让她对忘仙的舞姿没抱有太大希望。结果现在一看,人界的确有超乎寻常的精湛舞技的。知浅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了,待到一曲舞蹈结束,知浅奋力地鼓着掌,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认可之情。梓芜见状,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你对这个花魁的舞姿十分满意啊。”“你不来这边看看,当真是可惜了。”知浅偏着头,对梓芜说道,“啧啧,难怪这花魁可以拨的头筹,如此受欢迎,的确是有过人的本事。便是天宫里的舞姬,也不及她的舞姿动人。这可是忘仙姑娘的最后一场舞,以后就看不到了。你总坐在桌前饮茶饮酒,有何乐趣?”梓芜却辩驳:“既然如此动人的歌舞日后都见不到了,那便不如不看,以后也不会存有念想。你看了、记住了,今后便会惦念,时间久了不会落下心病吗?”梓芜素来擅长讲歪理,也不知他素日里少言寡语的,怎么一出口就如此“锋利”。知浅跺了跺脚,又把头扭回来:“懒得跟你再讲了!”忘仙稍稍仰着头,就能看到知浅的一举一动。雅间中不止她一人,还有个同伴一直隐在里面。忘仙看着知浅扭头与那人说了会话,表情极其生动,笑意盈盈,应该是个关系及其亲密的同伴。不过说了几句,她又转了回来,脸颊微微泛红,好像斗嘴输掉了的样子,带着如同少年人般的脾性,有几分孩子气。忘仙许久没有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了,毕竟来花间迷醉的人,大半是来寻欢的,脸上大都是势力、贪婪、猥*琐的表情,让人生厌。像二楼雅间的公子这般纯粹又率性的人,少之又少。这位公子,大概过得十分幸福吧。唯有无忧无虑、没有杂念的人,才有这般表情。忘仙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很想吸引知浅的注意。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从乐师手中接过扬琴,细细拨弹了几下,试了试音色。而后,她坐在小凳上,温柔地吟唱起——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好被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觉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曲调旖旎缱绻,其中夹杂了忘仙诉不尽的缠绵心事。在座的人皆不能淡定了,忘仙从来不唱如此暧昧的曲目,莫不是已经择定了良人,正在倾诉衷肠呢?特别是最后那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忘仙重复唱了三次,似乎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知浅对此一无所知,她并不知晓这个词里透着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十分好听。梓芜却是听出了歌词中隐含的意思,又瞥了一眼楼下的舞台,发现忘仙的眼神总是时不时飘向他们这里。他觉得有点不对,终于站起身,和知浅并肩站在了栏杆前面。“你不是不过来的?”知浅一脸吃惊地望着梓芜,而后又笑道,“是不是终究忍不住了,要过来看看美人儿?”梓芜有些无奈,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知浅的脑门:“难道你的夫君去看别的女子,是件让你非常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