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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梓芜的身体会消失不见?”“无需担心,他不过回到最初的地方罢了。”母神解释,“你去往那里,自会找到重生的花神。”知浅却犹豫了,她苦笑道:“经过天界之事,父亲可会放我离开,我还能有机会见到他吗?我之前承诺过,若梓芜能够重生,我愿接受一切惩罚。既然母亲说,梓芜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那我便要兑现承诺才是。”母神却摇了摇头,别有深意地说道:“不,你的惩罚不在此处,更不在于你父亲。”知浅一脸疑惑:“母亲此话何意,孩儿听不明白。”母神缄口不言,只是脸上满是悲悯之色。父神面向众人,说道:“诸位,今日之事,皆因云宿和吾儿而起,天界几乎毁于一旦。云宿已经得到制裁,本神知道,你们许多人也等着看我如何制裁知浅。只是,本神今日尚不能做出裁决。并非本神偏袒,只是她自有其他后果要承担,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尚未到来。”此话一出,人群中一路纷纷。倒不是他们都盼着知浅受到惩罚,只是父神口中所说的天机,太令人匪夷所思罢了。父神接着说道:“天宫自十万载以前,便是诸位仙家的居所,本神亦不愿其损毁。不若,本神以自身之力,重塑天界,还众仙家安宁。”说罢,父神身上飞出无数光点,如同彩虹之光,迅速没入天界各处。刚刚因知浅的破坏力而坍塌的宫宇、破败的景致,都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母神站在父神身侧,开始救治受伤的仙神。双神联手,以创始之力,弥补着知浅造成的伤害。一切重归于初,天界逐渐恢复了祥和之态。之前发生的所有悲惨和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众仙欣喜地看着天宫一点一点变成自己熟识的样子,并期冀着天界能重新迈入巅峰盛世。待到天宫修葺妥当,父神提出:“云宿罪孽深重,无法胜任天帝一职。但天界不能一日无主,众仙家不可一日无君。本神便做主,委派风神思举,继任天帝之位。”思举不料自己竟被父神选中,他也从未想过会称霸天界,于是一时错愕无比:“小神惶恐,恐难服众!”母神对他微笑:“风神过谦了。你位居上神,法力高深,又笃厚温良,有仁者之风。天界安泰之时,你恪尽职守。天界危难之时,你依旧良善,不与为君者同流合污,还默默地帮助他人,惩恶扬善,这些都是十分难得的品质。如今天庭重建,一切都需要一个良好的开端。以你的宅心仁厚,最是合适不过了。”既然母神这样说了,思举不好多做推辞。水神临照向来看好思举,此番他立即带领众仙,齐声跪拜:“吾等见过天帝陛下!”月夏拍了拍思举的肩膀,真诚地说道:“我从未有过一刻,如现在这本,对天界充满了期许。思举,你一定会做得很好。”“多谢你。”思举回以他一个微笑,胸中盈然而生一种责任感。浩劫结束,天界重新步入正轨,父神母神也将重新归于虚无,继续守护这片天地。只是知浅依然不明白他们所说的“时机未到”是什么意思,于是追问:“母亲,我到底要面对什么?”“你的命数。”母神只透露了这一点,其他不再多言。不过,她终究还是牵挂知浅,于是提醒她,“许多事情,自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终有一日,你要面对自己的劫数。到那时,母亲惟愿你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父神也道:“莫忘了,你是创世神的女儿,是六界的希望。唯有你的庇护,能保苍生安宁。”说罢,双神的身影越来越淡薄,直至渐渐消失于光影之中。知浅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恍然间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似乎,父亲母亲从未出现过。第二百一十四章重生(3)月夏走到知浅身边,看着知浅的眼瞳没有了金色,知道她已经恢复了理智。一场浩劫,终于结束。月夏拍拍知浅肩头,道:“朱儿,去找他吧。”知浅却迟疑了:“母亲说,他会在最初的地方,重获新生,这正是我五百年中最为期许的事。梓芜仍是梓芜,我却早已不是朱碧。师兄,他可还会认得我,可能接受我?若他爱的只是那个纯粹的‘朱碧’,又该如何面对我呢?”“他会认得你的,放心吧。”月夏能明白知浅的担忧,于是笑着揉了揉知浅的头发,宽慰她,“花神爱的是你,他的心意是不会变的,无论你是朱碧还是知浅,这都无关紧要。所以,快去吧,不要让他等太久!”得到月夏的鼓励和支持,知浅不再迷茫,用力点了点头。她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还不忘对思举说:“若早知道你会继任天帝,我便手下留情,不将这里弄得一团糟,给你留下个烂摊子了。不过,我相信你会把一切都变好。总而言之,恭喜你了。”思举微笑:“是啊,一切都会变好。”知浅明白思举话中的意思,是说天界,更是在说她和梓芜。知浅感激地点点头,旋即形如闪电,飞身离开。花界自受到云宿重创之后,已经不是从前那般繁荣充满生机的模样了。花海被大火焚烧过,如今只剩簇簇新生的野草,目之所及皆是被烧毁的竹舍,漆黑破败。那些日日流连花丛中的花仙精灵也没了踪影,花界一片荒芜寂寥。知浅一步一步走过去,脚下踩着枯黄的枝叶和破碎的瓦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梓芜历经五百年后重生,醒来看到花界变成这般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当年他们大婚之时,梓芜曾牵着她的手,对花界子民许诺,保他们世代安康。知浅忍不住有些自责,终究还是她没能帮着梓芜,看护好花界。知浅沿着那条她走过无数次的小路,往毓香宫的方向走去。自从大婚之后,她和梓芜回月神府省亲,就再未回来过。那时她不曾想,自己会离开这样久。毓香宫也被大火焚烧过,虽然此时连零星的火花也寻不到了,但只看毓香宫前被浓烟熏得漆黑的汉白玉,也知道当时的场面该有多惨烈。毓香宫的前殿是梓芜召见属臣、处理公务的地方,后殿则是寝殿。知浅绕过前殿,走入后殿,眼前仿佛出现当年他们新婚燕尔时的场景。那处断裂的梳妆台前,梓芜曾给她描过眉;那张倒塌的雕花大床上,梓芜曾与她相拥着入眠;那粉碎到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圆桌上,梓芜默默地把可口的菜肴夹到她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