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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的便是冷世欢撕心裂肺的哭着唤舅舅。大夫来后也只叹着摇头:“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样深的毒,只怕是宫里的那些御医来了,也是同样的结果。”彼时冷世欢正与自己的表妹表弟说话,闻言也只看着那老大夫不知该说什么。身为楚君女儿的楚妤,年龄虽小,却是比冷世欢镇定些,虽眼眶红了,硬是不掉一滴泪,与冷世欢说着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当年随爹赴任之时我尚年幼,只记着当时的刺史手持令牌,诬陷爷爷对圣上不敬,而后便将爷爷同大伯父还有大哥都关进牢里。爹本是也要关进去的,却是无意间给了一个贵人一个方便,贵人便想尽法子也只救出了爹。爹为了救爷爷东奔西走,给姑姑和姑父送信也得不到回音,不得已便自行找狗官谈判。那刺史走后,狗官说是要楚家在京都和就任处的宅子,爹给他了。他说要银子,爹也倾家荡产的给他凑了银子。最终一家人流落街头,可那狗官也不曾放出爷爷。奶奶忧心爷爷,竟是病了,又没能给奶奶治病,也没能好生调理,奶奶便那么去了。因着这些事,jiejie到了该出阁的年龄也没能寻到婆家。几月前新上任了刺史,那狗官见jiejie貌美,便提出要jiejie去给新刺史当小妾,否则便等着给爷爷和大伯父大哥他们准备后事。”说到这儿,楚妤的眼中全是恨意,有些咬牙切齿道:“jiejie去了,他说jiejie是他花钱从青楼买来的,供刺史消遣。jiejie去伺候了刺史,堂堂世家千金沦为妾,还是被人指指点点的妾,可狗官终究没放出爷爷他们。jiejie曾求过刺史放过我们,刺史说,牢里根本就没有爷爷,没有大伯父,没有大哥哥。他们,早在被抓之时便不在人世了,那前任刺史是杀了他们之后,才回京的。jiejie想要回家,却是出不了刺史府。娘因为jiejie的事,自尽在那狗官府衙前。爹去评理,被打的遍体鳞伤不说,还被下了毒。那人说,jiejie若是听话,一月给一次解药,若是不听话,那便看着爹去死。...jiejie拼死让我和弟弟带着爹逃跑来了京城,才得知表姐你也入宫的消息......表姐,听说你如今是陛下跟前圣眷正隆的宠妃,你想办法救救爹,救救jiejie,你帮帮我们好不好?”说到此处,楚妤拉着尚且九岁的楚衡噗通一声跪在冷世欢跟前:“衡儿,你也跪下,跪下求表姐救救我们。”故而楚衡也跪下,跟着楚妤一道磕头,口中道:“表姐,你救救我们罢。楚家的不幸,都是那姓田的狗官的,我们没法子了,你帮帮我们罢。”冷世欢眼睛早已红肿,忙伸手去扶他们:“你们起来,我会想法子的,我去找父亲,他一定会帮忙的。”对于冷世欢说的这话,楚妤却是摇头嗤笑:“表姐,姑父若是肯搭救楚家一把,楚家那么多人缘何就只剩这么几个人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活着?姑姑为何会早早去了?姑姑的去世,只因他怕被牵连,要划清与楚家的关系罢了。收到来信知道表姐要进宫,爹不是没写过信求姑父,让他放过你,可是,你不终究是被姑父舍弃了吗?表姐,田家如今是什么地位,于姑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不是么?昔日姑姑想给我们寄些钱财都被姑父拦下了,你觉着,如今他会冒着危险救我们么?表姐,姑姑去世的事实摆在眼前,楚家的遭遇摆在眼前,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觉悟吗?姑父他不过是个伪君子,卑鄙小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信任!”冷世欢被说的一时哑然,许多事不是她不晓得,不过是不愿相信罢了,如今经人一提,想的自是多了。对此,冷世欢着实是不肯面对的,阿娘的死,怎么会有爹爹的参与?一定不会的!想到这儿,便捂着耳朵哭道:“不,不是的!我爹他不是这样的,他是正人君子,他怜悯穷苦学子出钱建学堂请夫子,不收钱的为齐周培养人才。他还时常救济那些可怜之人,这是所有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我爹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不是!他还娶了姨母,他怎么会想和楚家划清关系!”冷世欢终是不能承认,自己从小便崇敬的父亲,待自己如珍如宝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楚妤看着冷世欢这副样子,却不以为然,眼中全是恨意:“表姐,你是不是不信我?那我且问你,你从小到大吃的用的哪样不是顶好的?一个从三品国子监祭酒的官,哪来的本事将你当公主郡主养着?齐周建朝一来各个世家都式微,冷家也不例外,姑父若没有贪污受贿,哪来的钱修学堂资助学子?你们冷家人,哪来的那些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你不过是姑父的棋子,想用来笼络世家联姻的棋子。你看,你没能联姻,姑父又有了其他的棋子。这样的人,你还要帮他说话,姑姑泉下有知,定是心寒至极了。”十四岁的楚妤,说话全然不会拐弯抹角,不会委婉,只会往冷世欢心口戳刀子。那些事实叫冷世欢反驳不了,只喃喃道:“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楚妤见好就收,也不打算将她逼太狠了,便听得冷世欢绝望而无助的问她:“我阿娘,真的是因着楚家遭难而不得不死。真的,是我爹和田家联手做的么?”楚妤毫不否认:“便是他没有插手,也是默许的。”冷世欢听后,又道:“为什么。”楚妤此时只想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儿都告诉冷世欢,让她看清冷燕启:“因为,他想要冷家恢复以往的风光,比任何一个世家都要风光。”冷世欢不曾说话,楚妤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想了想还是不忍心可。爹说过,表姐是一个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人,不晓得人心险恶,是以面对这些,定是受不了的。想到此处,楚妤心下一酸,又不由愧疚起来。她想冷世欢相信自己,替自己报仇,却又不想伤害她:“或许,姑父也是在乎你的。听阿贞说今天出嫁的女儿,长得就很像你。”阿贞在哪里,冷世欢不晓得,也不知道。她默默无声哭着麻木的转身,再不看床上昏睡的楚君,出门之时见秦岳站在门外,道是有些话要与他说,便与他去了一处偏僻的亭子。“我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