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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只晓得欺负小主,只晓得妒忌小主得宠,那里又晓得小主这是拿命在办事儿?小主,我们跟皇上求饶,别做那些惹人恨的事儿了罢?根本就不曾得过宠,何苦要来承受这些。”冷世欢挽起袖子摸了摸臂上的守宫砂,目光一时怅然,随即又放下袖子笑道:“我都不觉着委屈,你倒先哭上了。快别哭了,来看看我今日穿什么衣裳才能配上陛下赏的那支钗?收拾好了,还得出去会会日理万机的娴小仪呢。”虽是带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半夏含着泪替冷世欢寻了身合适的衣裳,又替冷世欢梳了头,插上发簪:“小主还能笑得出来,都不晓得能不能活到陛下大业得成那一日,又何苦拿命来赌。小主看看罢,头梳好了。”冷世欢仍旧笑着,夸了句半夏手艺好后,便领着半夏去叶明珠跟前显摆了一番,完成了齐嘉烨给她吩咐的事儿后,便想去御花园约定的与齐嘉烨复命。在那儿不曾见着齐嘉烨,却是又遇见了冷嫣堇。瞧着冷嫣堇朝自己福身,冷世欢心中十分复杂。在储秀宫重新学规矩的那段日子,叶明珠不曾搭救她,其他的“好姐妹”也都不曾来探望过她。唯一来的,只有这个不被自己待见的冷嫣堇。更甚,她还替冷世欢走动了一番,求到七公主那儿了。此时再见,冷世欢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她的恩情是她的恩情,可冷夫人的仇,冷世欢还是要报的。只是那仇不针对冷嫣堇,与冷嫣堇在宫里相互依偎,也算是一种慰藉,是以,抬手免了冷嫣堇的礼:“左右我不过只是比你高了那么一点儿的选侍,有什么好行礼的。先前的事情谢谢你。”许是因着很少说谢,冷世欢说的十分不自然,冷嫣堇却只无力笑了笑:“你是我jiejie,我生气,却也做不到不理你。往后,你要改改性子。父亲说,你这般在宫里,会吃亏的。”瞧着冷嫣堇憔悴的模样,冷世欢也难得的留下来多跟她说了几句,寒暄一阵后方问:“你,这是怎么了?陛下不是有去过你那儿,怎的还是一副失意的样子?小堇,你要晓得,这个时候一月能被陛下召见两夜,已是十分不易的了。再多,便该惹祸上身了。”在提到侍寝这个问题之时,冷嫣堇面色更难看了些。正血淋淋的伤口上似是被人撒了一把盐,痛的她说不出话来。回想起进宫这些日子以来,每个女人求之不得的侍寝,却是冷嫣堇的噩梦。那个与秦岳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的少年天子,总能让她想起那个向自己递出手绢的少年。他像他,是以,每到侍寝之时,冷嫣堇便更想他。强行忍住快要落下的泪水,想笑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jiejie既是晓得这个理,何苦又在宫里那般招摇?jiejie,咱们别跟她们争好不好?父亲说了,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好。”提到冷燕启,冷世欢的面色黯然了两分,随即又扬起一抹娇艳的笑,灿若生花:“我有陛下宠爱,还怕那些小人作祟不成?倒是你,怎的弄成了这幅样子?”正要继续问下去,却听得身后有人走尽,随即便听见了齐嘉烨的声音:“正好,此事朕也不知该偏颇谁,闺阁女儿选侍应是懂得比朕多,召她过来谈谈。”早已排练过无数次的笑容,在冷世欢转过身之际便挂在脸上,携着冷嫣堇款款步向齐嘉烨,行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那笑实在太过灼人眼球,叫齐嘉烨身旁的秦岳看的一阵刺疼。她怎么可能过得好,一向高傲的她与人为妾,怎么可能过得好?满腹心事,面上却是不显,淡然与冷世欢和冷嫣堇行了礼。因着几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是以谁也不曾看到冷嫣堇在看见秦岳之时掉下的那滴泪。同时,面上还带了浅浅甜甜的笑。齐嘉烨坐在厅中,冷世欢再一旁语笑嫣然的端茶倒水伺候着,面上的笑仍旧灿若朝霞,却自始至终不曾看过身旁的秦岳一眼。“朕的皇姑请命,说让朕给慕家女儿与秦岳赐婚,冷爱卿又道自己养女早就许配给了秦岳。这两家,谁也不肯让步。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你师兄,一个是你不陌生的长公主,选侍该是比朕了解的。你说说,这亲事究竟该如何是好。”闻言,冷嫣堇面上血色一点一点流失,冷世欢捧着茶杯的手也忘了搁下,笑容也僵硬起来。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搁下茶杯又挂着娇笑:“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左右我师兄是新科状元,待秦王爷回京,他又是两重爵位在身的世子爷,同时娶了她们两人,她们也算不得委屈。陛下你说,可是这个理儿?如此,我也算有两个嫂子,他日若能碰见,还可以收两份嫂子给的见面礼呢。”先前口口声声的唤着秦岳,而今却是一口一个师兄。秦岳觉着,大抵,是在她心里,自己最后的与众不同,都没有了。余光一直关注着冷世欢的一举一动,他总觉着,她不是真的欢喜。可在她说出那样一番话后,秦岳又觉着,她是实打实的在笑。那个昔日在自己跟前哭的天昏地暗的女子,如今在别的男人身旁笑颜如花。一时恍惚,便听见齐嘉烨一锤定音:“如此甚好,他日娇妻左拥右抱之时,秦卿可别懈怠了手头工作。”秦岳掀了袍子下跪,道:“陛下恩赐,不该推却。只是微臣早前有过一纸婚约,且发过誓永远只认那一个妻。岳母逝前发过的誓,微臣不敢忘。陛下若要赐婚,还请陛下给臣赐两个平妻。正妻之位,臣得留着,他日岳家拿着婚书上门,臣也好有个交代。”第72章梦里故人知多少说起婚书,冷世欢与冷嫣堇皆是一脸茫然,秦岳在冷家那么些年都不曾提过,她们也只当他是不愿与自己说。是以,倒也不曾怀疑秦岳是在说谎。齐嘉烨的面色如常,只是那原本握着的手似是稍稍的紧了紧。随即展开,端起桌上的茶瞅着跪在地上的秦岳,悠然开口:“如此也是好的,两家平起平坐,便按你说的办罢。你的状元府那宅子,朕按皇姑的意愿划在了长公主府旁,回头你自己照着自己意愿修缮一番罢。”秦岳谢过恩后,齐嘉烨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