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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欢,二人气氛都落十分低落,束手无策的感觉,让秦岳开始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想,若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定是会不择手段往上爬的。相对于冷府的死气沉沉,储秀宫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禁军已限制了秀女们的行动自由,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房门一步。众秀女皆是抱头痛哭,先前有那攀龙附凤心思之人,此刻更是怕的痛哭流涕,还有些直接吓的病了。冷世欢望着储秀宫殿门方向一动不动已是有了许久,自打圣旨下来开始,便这般待着不曾动过。半夏守在她身旁,听着冷世欢一直喋喋不休,念叨的,也不过都是同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又或是为什么放弃了我?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不知从何说起,是以只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为什么。第62章无一生还对于冷世欢无人回应的为什么,半夏只作听不见,该忙活什么便忙活着什么。见此,冷世欢问她:“半夏,我带你进来了,却不能带你出去,你恨我吗?”听见冷世欢发问之时,半夏正替冷世欢整理着衣裳:“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姐又不是抛弃半夏了,半夏恨小姐做什么?”冷世欢想了想,说到抛弃,她和半夏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被冷家抛弃了,被自己所信任所依赖之人抛弃了。“半夏,你怕死吗?”半夏听见这话,有些不以为然,仍旧忙着手里的活儿:“小姐,是人都会怕死的。可一想到是陪小姐一块儿,半夏就不那么怕了,小姐是不会抛弃半夏的。”今日的冷世欢好似格外的安静,就连哭都哭得十分寂静无声,同屋其他女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冷世欢仍旧不肯哭出声。听半夏那般说了,也只安安静静坐着道:“可是半夏,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给他殉葬?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还没能替阿娘报仇,我还没有再见到我想见之人。半夏,我不甘心。”泪顺着脸颊滑落,冷世欢伸手用指尖抹了一滴泪,轻轻品尝后方道:“半夏,我以为我学会不哭了的。”半夏手上的动作渐渐放慢了,将最后一件衣裳叠好后,也不敢抬头去看冷世欢:“小姐,或许,或许老爷正在想办法。大抵是宫里翻了天,老爷给我们的回信送不进来罢了,老爷那么疼小姐,定不忍心看着小姐无辜受害的...”越说,便越是底气不足,半夏的声音也弱了下去。冷世欢对此只面无表情,反问她:“是么?既然信送不进来,那么我们的那么多信,又是怎么传出去的?半夏,我为了冷家不被牵连进来了,冷家却放弃了我。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给我识人不清的惩罚?”半夏渐渐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主仆二人还有好些话不曾来得及说,便有一大群宫人推门而入,为首的女官一脸冷漠的对着名册念起来:“颜如玉,李长玥,冷世欢,苏墨妍,到你们了。”这四人,便是这个屋里的秀女名字。话音一落,整个屋里便沸腾起来:“姑姑,姑姑我不想死,姑姑我有钱我都给你,求求你了姑姑,不要杀我。”“谁敢!我爹的掌上明珠,你们不可以杀我,我爹马上就会来救我了!”“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屋里秀女无一不是拽着身旁最近的东西不肯撒手,谁都不想死,只得冷世欢一人,虽说身躯微微颤抖,却是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面上泪痕虽未干,再这人进来之后却是再未掉过一滴泪。对此,为首之人也只轻轻瞥她一眼道一句:“可惜了。”可惜什么冷世欢不晓得,她只觉着便是哭,也不能哭给外人看,她是冷家的大小姐,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见四人都未挪动,一声令下:“带走!”随之便是一群丫鬟涌上来拿人,两三个人捉一个人自是不废事的,又是有人单独按着一旁陪着进宫的丫鬟,很快便将四人带出了屋子。其余三人的丫鬟纷纷吓得发抖,满面泪痕不敢说一句话,冷世欢只听得身后的屋子里半夏绝望而痛苦的声音再唤她:“小姐,小姐你不要抛下半夏,小姐,小姐...”其实她对半夏撒了谎,她骗半夏要与她一同死的,半夏才不曾有什么动作。若是一开始告诉半夏,她死了半夏可以继续留在宫里当宫娥,半夏又怎会那么安分陪着她等到今日?身后半夏的哭声渐行渐远,冷世欢也被带到了一个地方,是冷宫。那里已有一大群的秀女在等着。谁又能想得到,众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最后竟是死在这么残破不堪的冷宫里的。冷宫的殿里,早已挂好了白绫,下面会规规矩矩的摆着一列的小凳子。因着周围站着的都是侍卫,比之宫女又是多了一番不一样的气场,原本想要逃的那些秀女,吓得腿脚发软瘫痪在了地上。冷世欢仍是害怕的,单薄的身躯止不住瑟瑟发抖。便是如此,也尽可能的将背挺得直一些。被推搡到自己对应的白绫下之时,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些,眼中满是泪水,却扬起头死命的将泪水往回压。不能哭!冷世欢,哭了就输了。不就是死吗?那又何妨!欠了你的,做了鬼再一一讨回来便是!四周都是胡乱挣扎的秀女,往日说不出的光鲜艳丽,到现在都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头饰首饰掉了一地。“爹,娘,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放过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先皇的妃嫔,皇上他凭什么处死我!”冷世欢虽说吓得瑟瑟发抖,耳朵却也听着四周的事儿的,原来连先皇的妃嫔都不能幸免于难,自己这般的秀女又算得了什么?望着头顶上打好结的白绫,冷世欢有那么一瞬的出神,恍惚间便见得那张脸出现在自己跟前,一如既往的平淡,一如既往的漠然。耳旁又是传来那声不咸不淡的声音:“大小姐。”捂着放在胸口的那枚琼花玉簪,冷世欢的心口开始泛疼。他一定过的很好罢?没了自己,便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