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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宁领着曾晚去她的住所,知道她跟别人一道可能住不惯,所以就要了个单间,曾晚一人住,这样他也放心些,省的没事跟人吵起来。去到后头的第二栋楼最西边,胡国宁手一指:“你住这儿,看看吧。”曾晚推开门,里头明显打扫过了,干净亮堂,设施一应俱全,她挺喜欢,“可以,很好。”“满意啦?”“满意满意。”曾晚心情不错,胡国宁也松口气。“我先去找这儿的领导聊聊,你就先整行李吧,等会儿我叫你啊。”“行,教练您去吧。”胡国宁颔首,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边打还边向前头那栋楼走。曾晚挠挠头,打开两个箱子收拾起来。收着收着,她发现有重要东西给忘了,她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嘴里骂:“曾晚,你猪脑子啊。”她翻着行李箱,找到自己手机就急切开机,谁知一开机,手机震动就没停过,全是短信。是移动公司的短信来电业务,提醒她昨晚有未接来电。短信有几条,那就说明打了几个电话。曾晚一条条点开,全是陆程和的号码。“是不是傻啊……”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全是嫌弃的话,可心头的那根弦多多少少动了几下。曾晚先不管短信,赶忙给曲欣艾打了个电话。“喂,小艾。”“晚姐晚姐,你到了吗?宿舍怎么样怎么样?”曲欣艾着急问。“到了,宿舍很好,一切都好。”“哦哦哦,那就好。”曲欣艾提着的心落下了。曾晚看着外头的花坛,说:“小艾啊,我有东西忘了,明天中午我回去一趟,你给我带到大门口,行不?”“行啊,什么东西?”一口答应。“就我房间墙角窗帘后的那个大麻袋。”“麻,麻袋?”曲欣艾恍惚。曾晚挠挠头:“你能提吧,怕你脚不行,不过那东西也不重。”曲欣艾答应:“嗯,一定给你提到门口,明天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曾晚:“嗯,那好,挂了啊,理东西呢。”“晚姐,你注意身体,拜拜。”收了线,曾晚开始对着两大个箱子苦恼,也不知从哪儿开始收,诶哟她的暴脾气,搬个家咋那么烦呢。曾晚把衣服挂起来,鞋子摆摆好,幸亏厚衣服全在家,这儿的都是春夏装,要不然两箱子可不够。曾晚不爱用乱七八糟的化妆品,这也省去了不少空间,也幸亏她妈生她的好,皮肤天生水嫩,也不用后天多雕琢。曾晚坐在椅子上玩了会儿手机,胡国宁就步履匆匆而来,他向曾晚招手:“小晚,来,带你去见个人。”曾晚随口问:“谁啊?”“你这儿的教练。”“哦……”曾晚跟在胡国宁身后,脸上表情挺淡漠,似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胡国宁带着曾晚去了前头一栋楼的三楼,胡国宁敲门,随后恭敬推开门。曾晚被胡国宁这架势给一震,嗬,她教练也有今天这样唯唯诺诺的时候?平日里可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里头一个年级不大,也就四十来岁的男人,对着胡国宁说:“老胡,人带来了?”胡国宁点头。曾晚走进去,微微鞠躬:“教练好。”那人摆手,笑说:“我是这儿的主教练,但不是你的教练。”曾晚一头雾水,说绕口令呐?那人让了些位置,曾晚瞧见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个头发半白,但精气神倍儿足的老年人。曾晚仔细观察他,估摸着这老爷爷大概六十来岁吧。曾晚眨眨眼,侧过脸看教练,挤眉弄眼,一脸不可置信:这老爷爷她教练???她这是被完全流放了???胡国宁搡她向前,催她:“快啊,打招呼啊,快快快。”曾晚心里五味杂陈,上前一步,有些不情愿,“教练好。”老人拿起手边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手臂长的竹竿,敲了两下桌子,面露不悦:“咋?教你你还不乐意?”胡国宁圆场:“没没没,师傅,哪可能,曾晚她就是太激动了。”曾晚看向胡国宁,啥?她教练刚才叫这老头叫师傅???胡国宁笑呵呵说:“师傅,这死丫头就这臭脸,阴阳怪气,您别介意,她要不听话,您就打她。”老人表情严肃,出口就训:“你,站直喽!像什么样子!”曾晚一抖,心底还是怕的,情不自禁挺直腰板。胡国宁给曾晚介绍:“小晚啊,这是教我打球的师傅,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乒乓球教练。”曾晚认真听着点头,能教出她教练这样的国手,这位老爷爷是谁,她有些好奇。曾晚压低声音:“教练,我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过啊。”老人插嘴:“哼!他会提我?臭小子!”“不是您不让我随便提的嘛……”胡国宁尴尬笑,当年他全盛时期退役,他师傅气了个半死,至今没能原谅他,逢年过节他去拜访,通常都是被扫地出门。为了曾晚,今天他起了个大早,跑去梁家门前求了几小时,老爷子才勉强答应来看看。曾晚这丫头这几年脾气臭,胡国宁真怕这事黄了。曾晚壮胆子,问:“老爷爷,您真的能教我吗?”梁老爷子嫌弃地打量起羸弱的曾晚,“你怕我老了,没力气?”曾晚实诚:“嗯,打乒乓球,要体力。哪怕是你站着发球让我打回去,也要体力。”“哈哈哈。”老爷子爽朗笑,细竹竿敲桌子,“你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啊。”曾晚盯着他:“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得对自己负责。”老爷子单手撑着脸依旧嫌弃地觑着曾晚,曾晚胆肥,也直勾勾睨他。老爷子虽有犹豫,最终倏地摇摇头。胡国宁看他这反应,以为黄了,谁知老爷子开口:“行了,臭小子,这丫头我教了。”胡国宁激动地鼓掌:“好,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提心吊胆一晚上,这下心头那口气总算能顺了。站在一旁的雷教练瞥了眼胡国宁:“老胡啊,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啊?”胡国宁拍他肩:“老雷,不是我不信你,这丫头现在烂脾气,打法怪,你还真治不了。”雷铭咧嘴一笑,“得了,敲定了,你这下安心了?”“嗯,安心。”老爷子站起来,手握着细竹竿负在身后,绕着曾晚走了几圈,声音略显苍老,问:“你做个自我介绍吧。”曾晚抽了抽嘴角,怪尴尬的……她清嗓子,不情愿说:“教练,我叫曾晚,25岁。”老爷子停下脚步:“25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