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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阴沉着脸脑中思绪纷纷的萧祎这才意识到,公孙琦竟是没在宴席之中。当即举目,朝皇后看过去。却是一眼看到皇后面上笑容僵持,脸色青白,登时心头一跳……发生什么事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来,彷如浓雾,黑黢黢一层一层,将萧祎包裹住,让他透不上气来。长吸一口气,敛了心神,皇后含笑,面上是一丝不乱的雍容华贵,至高无上。“那孩子也不知怎么了,与顾玉青拌了几句嘴,就气的心绞痛,本宫见她实在难受,便让人将她送回去了。”说罢,皇后眉毛微动,带着冷冷气息,瞥了顾玉青一眼。笑话,本宫岂能是你们能愚弄的。话音才落不过一瞬,又道:“也不是本宫非要在这宴席上教导你,实在是,日后大家都是妯娌亲戚,和睦些,岂不更好,偏要弄得乌鸡眼似得。”这话,虽未点名,却是人人听得出来,是在训斥顾玉青了。登时,人人朝顾玉青看过去。萧煜正要接话,却是被对面的慧贵妃似有若无一看,立即住嘴,心领神会,顾玉青接了皇后的话音,毕恭毕敬道:“娘娘所言极是,下次,公孙琦再与臣女说,心头尚还惦记四殿下,臣女定当充耳不闻。”既然皇后有心让她难堪,她也不介意把话说的直白。更何况,这,也该是慧贵妃方才那一瞥的意思吧!虽在此之前,她还未来得及与慧贵妃说上一句话,可凭着慧贵妃在宫中多年经营,顾玉青笃定,今日一早宫门口的事,她必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虽不知慧贵妃究竟为何要让她当众给皇后没脸,可顾玉青自忖,慧贵妃的意思,她该是没有领会错。此言落下,似有若无朝慧贵妃看过去,但见慧贵妃低眉垂眼,并不看任何人,面上波澜不惊,带着得体的笑意,顾玉青心头一松,知道自己猜对了。慧贵妃是何其聪慧之人,能稳居高位,其手段能力,绝非常人所比,自己更是望尘不及。听她的,一定没错。这厢,顾玉青安心,那厢皇后却是怔住,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顾玉青竟然会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出。旁人也到罢了,唯独萧祎,在顾玉青此言说出一瞬,当即脸色油绿。他的准王妃,被萧煜的女人当众说出,尚且惦记萧煜……这样一顶绿汪汪的帽子扣在头顶,萧祎只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偏生顾玉青所言,皆是事实,他又反驳不得。吁气之间,只得以辽东之事不断安慰自己,等到顾臻事败,所有今日及以前丧失的脸面,便可一一讨回,加倍讨回。皇上本就因着公孙琦先前那番话,连带对皇后动怒,此刻再听顾玉青又提公孙琦自言惦记萧煜,更觉这是公孙牧的障眼法,心头越发气恼。萧祎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可皇上的心思,他却不能不管。☆、第五百三十三章失窃一 尚且不知公孙琦在皇后那里那番言论,瞧着皇上面色不虞,萧祎心头千回百转,难道是宫门口一事,传到了父皇耳中,父皇为此不悦?嘴唇微翕,几番斟酌,终是张口。“公孙琦是否对四弟有意,我尚且不知,不过,她既是做了我的王妃,日后言行,我必是多加提醒,今日有冲撞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大家毕竟都是一家人。”萧祎这番话,可谓说的高明。既是不承认公孙琦对萧煜的惦记,又彰显了自己的大度,也算是心机深厚了。可偏偏皇上心头,早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笃定的认为,在萧祎与公孙琦婚事这件事上,是公孙牧耍了手段。此刻再闻萧祎这番话,眸中不禁就浮上深邃的狐疑……难道祎儿是先前就知道了什么?否则,闻顾玉青之言,不仅不动怒,反倒是这般姿态……实在不正常。萧祎的性子,皇上自诩了解,那是绝对眼中揉不得半颗沙子的。更何况,这种事情,任是哪个男子都无法容忍,骄傲如萧祎,反倒是不以为意?疑心一旦上头,便很难再彻底消除。只是今日,到底乃中秋家宴,实在没得为了这些事,扰了所有人的心情。心头吁了一口气,皇上正欲说话将此事揭过,宣布正式开席,就有一个小內侍面色慌张从外面跌跌撞撞扑进来,口里嚷着,“陛下……陛下……不好了陛下……”内侍的声音,尖锐中透着慌张,再加上他一脚迈进门槛,另一只脚却是没有跟上,整个人便直扑扑的朝地上栽去,再起身,只见鼻孔嘴角都有殷红血珠滚落。一众妃嫔,当即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殿之内,本就有些凝重的气氛,因着他的突然出现,愈发多了许多血腥的沉重。内侍也顾不上刚刚那一摔鼻子疼脸疼,抬起衣袖胡乱一把擦了擦嘴角鼻下的血,踉踉跄跄直朝皇上奔去。本就是因为一路急奔而面色素白,刚刚一把抹过,血迹当即横贯半张脸,让人看得心头骇然。好容易跌跌撞撞行至距离皇上座位几丈远的地方,膝头一软,整个人瘫跪下去,“陛下,丰宁那边出事了!”丰宁二字一出,顾玉青不露声色的抬眸,直直朝萧祎看过去。原本正沉浸在方才公孙琦事件中的萧祎,眼角顿时一跳,凝着萧祎抖动的颧骨肌rou,顾玉青甚至能看到他气息一滞的样子。皇上忽闻此言,当即心头一凛,状似没有听清,却是不禁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小內侍的声音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陛下,丰宁那边来人,说是明日开拔要送到辽东的那批物资,出事了。”也顾不上这里是中秋家宴的宴席上,小內侍张口说道,眼中弥漫着汹涌的惶恐不安。一旦物资供给不上,辽东失利,辽人铁骑横扫中原,也不是不可能。内侍都明白的道理,在座的妃嫔皇嗣,自然通晓,当即人人面上带了如临大敌的不安,纷纷朝皇上落目。顾玉青自然是要表现出与旁人不同的惊慌,甚至“惊慌”中,“失手”打翻手中茶盏,脱口而出,“送到辽东的物资怎么了?”顾臻在辽东作战,身为女儿,她的反应,本就应该,最为强烈,再加上她刻意的渲染,这份激动,就更是带了摧人心魄的气势。内侍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目光朝顾玉青轻飘飘看过一眼,不落痕迹的划过萧煜的面颊,转瞬收回目光,向皇上回禀,“陛下,丰宁的看守已经进宫,此刻正在殿外候着,您看,是宣他进来还是去御书房等您。”“这都什么时候了,去什么御书房!”皇上急道,“让他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