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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郁郁,幽幽叹出一口气,抬头凝着窗外廊下之乎者也乱叫的八哥怔怔发呆,吉祥便进来回禀。“小姐,明路说四殿下无碍,昨儿夜里回去,倒头便睡,到今儿一早起来,一如既往的舞剑晨颂,奴婢回来的时候,他正准备进宫去找九殿下,瞧样子,四殿下似是不知道昨儿的事情。”吉祥话音儿落下,顾玉青眉宇微动,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浮上一抹冷笑。婉晴……过了昨夜,白氏就再也不会把她强塞给萧煜了,萧煜知不知道的,也并无多大意义。不知道也好,免得心头生恶。至于白氏要如何处置婉晴……隐约记忆中,上一世,似乎董渊的确是在白氏的娘家人里纳了一门妾室,并且还是仅次于平妻的贵妾。至于上一世的贵妾是不是这一世的婉晴,顾玉青不得而知,也不愿花心思去想。只要不打扰到她的生活,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她去花心思。正说话,如意袅袅进来,屈膝行礼禀报:“小姐,周秉德求见。”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萦绕上来,顾玉青总觉,周秉德的突然求见,带着某种不好的气息。出神的眸子微微一动,敛了心头思绪,转头对如意道:“带他到院里石桌旁吧。”说话间,面色不由凝重几许。如意得令,转身而去。瞧着如意的背影跨出门槛,顾玉青一个深吸气,以手撑桌,站起身来。吉祥转头去拿了一个厚实的棉絮垫子。顾玉青出去的时候,周秉德已经双手下垂,微微弓腰,立在那里了。一身石灰色的长袍直缀,脚上踏着赤南侯府下人特有的方口布鞋,秋阳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看上去,让人只觉舒服。不过才数日功夫,他身上已经是半点山野猎人的气息都没有了。“何事?”吉祥将垫子铺好,顾玉青徐徐落座,接过如意捧上的热茶,捂在手里,柔声问道。周秉徳行礼过后,恭敬道:“小姐,昨儿永宁候世子大婚,奴才与各府马夫同桌吃席,言谈间,听得三皇子殿下的马夫与人说起,近几日,三皇子殿下常去丰宁一带。”丰宁?顾玉青闻言,不禁眉头微动。周秉徳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听他的话音儿,三殿下似乎是悄声前往的。”语毕,周秉徳双手低垂,立在那里不再多言。丰宁乃当朝军需物资调度重地,举国军用物资,基本都屯在那里。萧祎此时无声无息避人耳目的去那里做何!军需物资……羽睫微颤,凝着被树枝剪碎了一地的秋阳,在微风中,不住婆娑,顾玉青猛地心头一缩。萧祎眼下与骠骑将军公孙牧联姻,而这些年,在武将中,公孙牧又一直被父亲压下一头!萧祎忌惮萧煜得了赤南侯府的势力,必定心头不畅,如果萧祎联合公孙牧,在发往辽东战场的军需物资上做手脚,那后果……思绪及此,顾玉青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满身衣衫被冷汗浸透。正思绪大震,忽的管家一路急走,匆匆进了桐苑。听到密仄仄的脚步声传来,顾玉青转头看过去,就看见管家满面凝重,渐渐靠近过来。管家在赤南候府做事大半辈子,一贯冷静沉稳,顾玉青还是头一次见到他面露如此仓惶之色。顿时心头一跳,一种不良的预感萦绕而上,不禁抬手抚胸,急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话音落下,才觉气息沉重。行至顾玉青面前,管家匆匆行了个问安礼,朝周秉徳觑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周秉徳感受到管家眼中意味,不及顾玉青发话,当即作揖道:“奴才要回禀的已经说完,先行告退,小姐有何吩咐再招奴才便是。”顾玉青被管家讳莫如深的表情惊的不轻,知道他所谈之事是要避开周秉徳,当即点头,“你且先去吧!”待周秉徳离开,管家立刻道:“小姐,侯爷安插在丰宁的李德顺求见。”周秉德才禀报了萧祎最近曾频频去了丰宁,父亲安插在那里的人就来登门,心中犹如激流澎湃,顾玉青捏了丝帕的手,骨节分明,立刻道:“快带他进来。”饶是镇定如她,此刻面上,也带了些惊慌。毕竟……丰宁与前线将士生死,密不可分。管家领命而去,不过眨眼功夫,便引着一个身着便衣的粗壮汉子进来。这个李德顺,顾玉青曾见过一次,故而也并没有如何去打量他,目光却是被李德顺拿在手中的棉衣吸引。那棉衣样式,无疑是军用。此时虽才是深秋,京都尚穿秋衫,可辽东偏北,已经是寒意十足,听萧煜曾是提过一嘴,这冬用物资,是要在中秋之后就启程送过去的。如今距离中秋,不过数天时间,这个时候,李德顺拿了棉衣过来,必定是发现了棉衣的蹊跷。及至李德顺行至面前,不及他回禀,顾玉青便满面凝重,道:“可是这棉衣有问题?”李德顺登时一怔。一路来赤南侯府,还想着该如何对大小姐说起这些军中庶务,毕竟她再聪慧也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当日侯爷开拔,嘱咐他一旦遇事,凡是他无法处理又迫在眉睫的,便到四皇子殿下府邸寻四皇子相帮。☆、第五百一十八章折服事可他过去的时候,四殿下恰好前脚才离了府邸进宫,尚不知何时归来,而他眼下这件事,又是十万火急,耽误不得,无法,思来想去,只好寻到赤南侯府门上来。却不曾想,大小姐不及他回禀,张口第一句,就是说道正题,当即心头对顾玉青多了一份尊敬,李德顺将手中棉衣向前一举,递到顾玉青跟前,道:“大小姐拆了了棉衣就知道了。”军中糙汉子,说话向来无何讲究。顾玉青不以为意,吉祥如意在赤南侯府服侍多年,更是见多了,面色不动,吉祥接过李德顺手中的棉衣,朝顾玉青看过去。但见顾玉青点头示意,也不用剪子,吉祥将那棉衣送至嘴边,低头一咬,咬断其上一根棉线,随后顺着被咬断的线头,将那根棉线从头抽出,被封住口的衣袖,就露出里面的填充物来。灰白色的絮状物,显然并非棉花。将门出身,不论是外祖家还是自家,顾玉青自小听惯了事关沙场疾苦将士艰辛的故事,更是知道,这脚下一寸一寸疆土,是用多少将士的热血铺就而成。最最见不得,有人拿他们的生死来赌自己的利益。心头狠狠一抽,只觉眼睛被那填充物刺的火辣辣的发痛。伸手将那棉衣接过手,抽了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