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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精神,nongnong一杯龙井抿嘴喝上一口,身子溺在背后椅背之上,“说罢,童子军那边,什么情形!”顾臻便将南越一行所有收获一五一十禀实相告,至于今夜密室一事,则被他略略改动,将萧煜换作他自己某个下属,将萧煜府邸密室换作京郊山林。这么些年萧煜都掩其锋芒,暗中行事,旁人不知,他却深知。既是知道,便不能坏了他的大事。听着顾臻的话,皇上惊得鼻下胡须大颤,待到顾臻言毕,唏嘘道:“朕只知那穆赫并非你的亲生儿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七十六高龄。”说着,脑中浮现起穆赫那十岁的稚嫩面庞,不禁一个冷颤,“当真是个老怪物!”“那些怪物,陛下之意,如何处置?”顾臻询问。皇上鼻中发出沉沉一哼,面色青白,如鹰的眼底迸射出凛冽厉光,“自然是格杀勿论!”顾臻抿嘴,略一迟疑,把萧煜方才一番话简单修整一番,转述出来,“……以毒攻毒,陛下意下如何?”皇上闻言,顿时眼底精光闪出,“好一个以毒攻毒!就按你的法子来,让穆赫脱身回南越,让他们自相残杀去。”说着,想起昨日萧祎进宫劝他释放楚天锗时的那番言论,情绪愈发激动。一个穆赫,一个谣言,不可以让楚天锗万劫不复,更能在南越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思绪飘飘,沉默良久,皇上猛地以手拍桌,发出巨大响声,吓了顾臻一跳,嚯的抬眸朝皇上看去,却见皇上面上震怒已经散去,只氤氲着兴奋光泽。“提起那个穆赫,朕就不得不说,你那长女,真正女中豪杰!果然是顾家与姑苏家的后人,骨子里的血都与常人不同!”此时顾玉青及笄礼上发生的事情早就轰动京城传至深宫,“那一刀,简直解气,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朕有多憋屈!”女儿被人夸奖,做父亲的当然喜不胜收,可心里喜着,嘴里却是说道:“陛下憋屈,臣可想而知!”皇上面上兴奋的神色顿时一滞,含恨瞪向顾臻,幽幽说道:“朕非得被你气死!”顾臻挑眉,“那个……这个本事,臣尚且功力不够,陛下若是被气死,也是被四皇子殿下气死。”☆、第三百三十八章问答好在太洪方丈并没有耗时多久,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明路便引了他直奔亭阁过来。一眼看到自家主子一脸吃了青蛙吐不出来的表情,明路登时肩膀一耸,捏拳将笑忍了下去。心头一声幽叹,完了完了!先前是怕顾大小姐,如今又多了一个顾侯爷,明路简直不敢想象,日后成亲,他家主子是要生活在怎么样的水深火热当中。太洪方丈亦是感觉到了亭内气氛的诡异,慈眉善目一笑,伸出胖胖的手指去戳顾臻肩窝,“你该不会又欺负人了吧?”顾臻登时横他一眼,“什么叫又!”语毕,直奔主题,“研究的怎么样?”知道顾臻问的是那些童子军,太洪方丈分明脸上含着笑,却是深吸一口气,幽幽叹了出来,语调略带同情,“也都是些可怜人,那药,他们经年服用,五脏六腑早就与常人大不相同,身上骨骼几乎没有完整的。”说着,太洪方丈捡了顾臻左侧的石凳坐下,“纵是其中有武功高绝者,不过是练了一些必杀的凶狠功夫,遇上真正高手,是不堪一击的,经脉都大乱了,还何谈其他。”顾臻明白太洪方丈的意思,当即蹙眉,不解道:“既是骨骼零碎,经脉大乱,可为何还能活那么久,那个穆赫,如今已然七十几,纵是普通人,保养得再好,能到那个年龄,已然难得。更何况,他那样子,若非知道他真实身份,谁能看出他不是个十岁孩子呢!”太洪方丈双眼微眯,眼底锋芒一闪,“不过是强行用药提着气罢了,你们走后我又细细问了,他们平时不出任务时,便只躺在床榻上静养,各种补品如山的吃着,一旦有任务,楚天锗便会给他们强用虎狼之药,你们也知,那种药,纵是能一时将体内精气聚集,使人精神焕发,可到底也是饮鸩止渴,只等着油尽灯枯罢了。”“我方才给穆赫把脉,他的脉象已经绵软到几乎难以诊出,纵然没有四殿下那一掌,没有方才那些刺激,他也挨不过几日了,至于精神抖擞,大约也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好在话题足够严肃,萧煜终是从窘境中走出,疑惑看向太洪方丈,“难道楚天锗让他假扮赤南侯府的嫡子,为其行事,却不知他寿命将终?”不及太洪方丈回答,顾臻“嗤”的一声冷笑,“只怕他之所以选择穆赫,看重的就是这一点。”萧煜闻言,眉头紧蹙,脑中浮光掠影,细细思忖,忽的眼底波光一亮,领悟顾臻意思。“一旦他的阴谋得逞,穆赫以府上嫡公子身份的存在便会成为他秘密泄露的威胁,可若要人为除掉穆赫,又怕露出端倪平白被人怀疑,所以将计就计,他是算定了穆赫能活时日不多,故意让其入府,到时候穆赫心竭力亡,一了百了,省却他许多麻烦。”顾臻欣赏的看了萧煜一眼,嘴角浅笑,“不错!”萧煜当即心头一个突突,咧嘴一笑,羞赧的挠了挠后脑勺,“如今事情尘埃落定,这童子军该做如何处置?”顾臻有意试探萧煜,当即拧眉朝他看去,“你难道连如何处置也不知?”刚刚还被顾臻一个赞赏的眼神瞧得晕晕乎乎找不到北,此时闻他此言,当即心头一紧,略一思忖,说道:“方才侯爷说才从南越折返回来,我若所猜不错,侯爷前去南越,必定是受父皇所托,而目的,则是奔着那些童子军的。”顾臻眼底蓄了笑意,只面上不漏声色,“何出此言?”紧张之下,萧煜搓了搓置于桌下的手,一手心汗,滑唧唧的难受,“一则,楚天锗屡屡对我父皇公然不敬,可我父皇却是一直隐忍,虽然说是不愿因为一时口角引发两国战争,惹得生灵涂炭,可那到底也不是我父皇的脾气,他能一直隐忍,可见是在等着什么最终的结果。结果出来之前,他绝不轻举妄动。”“二则,方才穆赫也好,那三岁童子军也罢,他们所言之事,分明都是耸人听闻,顾侯爷却是闻之眼皮不眨,可见心中早已有数。”萧煜说罢,顾臻眼底怜爱之色越发浓重,只忍了下来,不动声色道:“就算你所言皆是事实,可这童子军到底是你捉来的,怎么处置还不是你说了算!”萧煜摇头,眼中波光清澈,纤尘不染,“我所做之事,皆为父皇分忧,父皇命令如何做,我便如何做!焉能僭越。”清辉月色下,萧煜俊朗的面颊越发显得机敏和沉稳,顾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