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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劝说游说,他出于真心实意,但处在这个关头,却将变成火上浇油。以她的了解,姜鹤和连仪不仅不会好受些,反而更为恼火。姜昕害怕真的把他们气出病来。然而若是现在低头,那她与谢柏衡就完了。至少这段感情,谢柏衡真心爱她,谢家两位老人真心待她,和连仪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要首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坚定如磐石,不放弃。就像易文骥说的一样,天下父母都一样,终归会对儿女心软。姜昕是在堵,这必定是一场持久的赌局。她又不由暗暗骂了自己两句,真是个不孝女,做出背着父母私定终身的行为,还要仗着他们的爱作文章。易文骥蹙眉,“你要一直待在这里?”“借点钱给我,我打算在小区对门的友月酒店住一段时间。”姜昕说。“住酒店我不放心,去我家吧。”易文骥说。姜昕不同意,“我现在这副样子挺吓人,没脸让易教授看见。”易文骥笑了,“放心吧,不和我妈一起,另一套房子。”他见姜昕仍旧不情愿,又说:“你总不能一走了之,姜教授和姜阿姨肯定会想不开。就住在我那里,我告诉他们照顾你几天。”姜昕想了想,点头,“那好吧,麻烦你了。”走了两步,姜昕才发现手机也落在了家里,她现在真是凄凉。苦笑了下,向易文骥借了电话,给窦锦福拨过去请了假。她原本也想知会谢柏衡一声,偏偏不记得他的号码,只好作罢。姜昕苦中作乐的想,他大概会急疯吧。易文骥的另一套房子距离小区十分钟车程,三室两厅,美式风格,客厅有一个大壁炉。他替姜昕处理好红肿的右脸,才避开她给姜鹤打电话,告诉了他们。姜鹤和连仪果然放心,只盼着姜昕早些想明白。大概是心有灵犀,身在C市的谢柏衡心情格外烦躁,心里乱糟糟一片。他倒没有相别的,许是因为这位市长作态实在令人生厌。等到好不容易结束应酬已是深夜,他回到酒店,靠着阳台廊檐,看着眼前夜色中泛起五颜六色光华的城市,给姜昕打电话。连续拨了几个,一直没有接听,那孩子今天睡得很早嘛。谢柏衡作罢,点了支烟,眯着眼欣赏风景。谢柏衡想起前几次带姜昕出来旅游,她欢喜的不得了,每个地方都要拉着他一起拍照留影,兴致高昂,乐此不疲。C市风景倒是不错,听说还有千年古镇,谢柏衡想着,下次抽时间带姜昕过来玩,她定是高兴极了。谢柏衡没有睡意,他又想起那天和谢淮的对话,一时还有点儿苦闷难当的滋味。他打定了主意,这次回到A市,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姜昕的爸爸mama了。不过要瞒着姜昕独自去,对于过往恩怨,对于他们谢家,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诚以待。谢柏衡总觉着,能养出姜昕这样好教养女儿的父母,必定也是知事理的。他不知道的是,连仪正捏着姜昕的电话,死死的盯着他那串号码,手指骨节用力发白。姜昕存的备注名字是全名,所以很显然。连仪思考了许久,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按下拨打。这边谢柏衡瞧着亮起来的手机屏,不自己泛起笑,他放在耳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她,便听见一道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女声。“谢柏衡,我是姜昕的mama。”谢柏衡眼神变了一变,脸庞倏地绷紧,语气却是温和而礼貌得体,“阿姨您好。”他心中惊疑万分,不安感愈发强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个面吧,我和姜昕爸爸有话对你说。”连仪直接了当,口气冷硬。谢柏衡没有犹豫,“好,您二位在定地点,我在那里等你们。”连仪说了个地址。谢柏衡说,“没问题。”他顿了下,说:“阿姨,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请不要责骂姜昕,所有的错都由我来承担。我年龄比她大,一切都是我做的主。”连仪不给面子,“不必了,我教育自己的女儿,还用不着别人顶替。姜昕犯了错,也用不着你来承担。”谢柏衡心里一滞,有理由辩驳,但他不能辩驳,于是请求,“我可以和姜昕说两句话吗?”“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连仪挂掉电话。谢柏衡抓了把头发,他的目光暗沉沉的,幽深如潭,像是能拧出一滩黑水来,究竟怎么回事?听着连仪的口气,便是不认同的意思,大有拆散的架势。难道……定好了四月二十三,依着姜昕的性子,她绝不会提前告知他们。那么,怎么就被他们知道了呢?谢柏衡想不通。谢柏衡心里有许多疑问。也不知道姜昕那孩子现在是什么处境?她的心情怎么样?被打骂了吗?哭了吗?想他了吗?还有,也不知道姜鹤与连仪知不知道他和谢淮的关系?如果知道了,他们震怒了吗?又告诉姜昕了吗?而如果已经告诉姜昕,那孩子又会是怎样的反应?谢柏衡意识到,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姜昕选的肯定是爸爸mama,不是他。谢柏衡越想越心惊,他不怕长辈干预阻挠,总有办法打动和解决。谢柏衡唯一怕的是,姜昕主动妥协放弃。这一夜过的异常煎熬,他在阳台上站着,睁眼到天明,烟头散落一地。凌晨熙光破晓,谢柏衡飞回A市后,又立刻赶往B县。到了约定的茶馆,他定下包间,拨通姜昕的号码。谢柏衡说:“阿姨,我在茶馆等你们。”☆、第50章厚重的暗色木门,发出吱咔一声,谢柏衡随即把目光投了过去,他心情忽的有点紧张。姜鹤与连仪前后脚走进来,门被关上。没有见到脑海里的那抹身影,谢柏衡感到失望,同时也感到不安。他站起身,等两位先坐下,方才郑重的朝他们鞠躬,“叔叔阿姨好,我是谢柏衡。”他们并没有回答,绷着脸,看上去十分冷,面寒似冰,眼光凛冽,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谢柏衡没有躲避,他坐直了身体,表现出应该有的温和与礼仪。姜鹤和连仪仍旧不做回应。但即使愤怒无比,他们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姜鹤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他可以打姜昕,却不能打眼前的男人,尽管十分想狠狠呼上一巴掌。因为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姜昕也占了一半,要怪,便是怪自己没有及时察觉阻拦。他们今天是要找这个人算账,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并非动手。连仪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他和谢淮长得并不像,五官更加硬气明朗,那两只漆黑的眼,看上去没有一丁点杂质,格外坦荡。作为女人,她了然,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