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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甚至怀疑她能和鸟兽沟通,不只是那些老待在大屋上头的乌鸦,就连路上的牛羊骆驼也是,它们总是会自动让路给她。有一回他骑马到城外,还看见她站在河边,一头雪豹就在她脚边喝水,任她抚摸它的皮毛,仿佛它是她从小养大。他没有打扰她和那头动物,只是悄悄同马儿一起转身走了。无论如何,那巫女从来不曽伤害过他和绣夜,而他知道,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我想,如果她在找人,那人对她一定很童要。”他的话,让她抬起了头,瞅着他:“也许我们该间间她在找谁,我们或许能帮上点忙。”他看着那心地善良的小女人,心中微暧。他怀疑他俩能帮那女人什么,但他没有反对,只是忍不住低头亲吻她。那吻,好轻、好温柔,充满万千柔情。她被吻得心微抖,只听他又在耳畔低语着那异族的言语,让她脚趾头都蜷了起来,这一年,她努力学习不同的语言,早已听得懂他在欢爱时同她说的话。“你是我温暧的月光,我沙漠中的雨水,我寒冬里勇敢的小花,我最美丽的情人我的爱……”那些倩话,如此动人,由他说出来更是如此,她差点脱口同他倾诉心中的情意,就像她第一次听懂时那般,就像他每回同她这样诉说情意那般。可每每那些字句到了嘴里,她总又硬生生将那些话吞了回去。虽然他同她说过,他是她的,但她总也记得,是她逼着他同她一起,更别提她知自个儿身份不同,基本上就是个祸端。她是那么、如此的……深爱这个男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他,从未想过那个心之所系的男人竟然会是他。看着他眼里的深情,无法自已的,她抬手抚着他的脸庞,抚着他的耳,情不自禁的昂首亲吻他。她不敢同他明说,不敢将积压在心中的真情吐露,怕哪天旧日的罪愆找上门来,让他为她赔上一条命。他这一生,已经太苦。她舍不得一一她不要他真的为她命丧黄泉,所以只能将满心不能说出口的澎湃情意,化为行动,回报最深刻的热情。这安乐又甜蜜的日子是偷来的,她知道。其实一直深深记得。轻轻的,温柔的,她亲吻着他的下巴,他的鼻,他的嘴,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正当他将她抱起,想将她带回大屋两人的偏房时,却听到外头的音乐停了,有人吵闹了起来。他不想理会,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但有人跑进了萨林住的小院,直喊着。“大哥、大哥一一啊,抱歉一一”铁木尔进门就撞见嫂子跨坐在大哥腿上,虽然两人衣衫未解,但那模样显然就是情深意正浓,他一怔,忙住了口,尶尬的往后退了出去。绣夜羞红了脸,小手仍攀在他脖颈上,方才那一瞬,她真的完完全全忘记自己人在哪,直到铁木尔闯了进来。他巳经完全被唤起了,正祇着她。“对不起,我……”她满脸通红的欲起身,他却紧抓着她,嗄声要求。“等等,别动,再一下一一”她不敢动,只感觉他将脸埕在她肩头,气息粗喘。半晌,他方平息下来,抬起头来,咕哝抱怨:“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要宰了那小王八蛋。”说着,他还是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才松开了手,让她起身,然后也站了起来,抚着她热红的小脸道:“你回家等我,我忙完就回来。”他的话让她微愣,不自觉压着心口。他像没意识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先走了出去。家呢一一她喉微哽,心好热,到这时,才猛然惊觉。是的,她也早巳把那儿当家。他与她的家,虽然还附带着一个脾气古怪的巫女,但那确实是她与他的家。就连阿浔和那些乌鸦,都是家人。她在月下站了好久,被那简单的字眼,深深感动。因为羞,她等了一会儿,才跟着走出去。谁知道,却发现外头的欢笑声早已退去,男人们不再弹唱,原本来凑热闹的姑娘们也早已离开,就连营火也被人熄了。大部分的人都已散去,就几个人面露不安的收拾着残局,而他和另外几个男人,站在另一头,低声快速交谈着。“巴图尔,发生了什么事?”不想扰他,她叫住那个在收抬桌椅的小弟问。巴图尔看着她,再瞧瞧另一头的那些男人,才低声说出了那在转瞬间,驱散了一夜欢乐的消息。“大可汗死了。”她一怔,心头一寒,不禁再次抬头朝他看去。像是察觉了她的视线,他也抬起头来,两人隔着长街相望。在这一刹,她知道,她偷来的日子巳经结束。事实上,这整个世界都将天翻地覆。这天下,大汗有好几个,不同的部族有不同的大汗。但整个世界,就只有一个大可汗一一蒙哥。大可汗蒙哥,是蒙古国地位最高的权力者,掌控着万里疆土,就连他们这儿,其实也属蒙古国。她将厅里的地炉生起了火,为他和城里的几位大老板和守卫队的几名队长级别的成员泡茶。那些男人忧虑的交换着彼此的意见与听来的消息。“蒙哥巳死,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其弟忽必烈秘不发丧,是为赶回北方承继大位。”“你确定?”“确定。这事没让人外传,但商人消息灵通,有一说大可汗是在川地染了病,一说是中了箭,但不管是哪个,他死了是真的。大可汗前往西征的三弟旭烈兀闻讯也已将大军从阿勒坡回转,赶着回去争大可汗之位。”这消息,如平地一声雷,震惊四座。“他当然也想,但我看他必斗不过人也在东方的二叔忽必烈,我见过此人,他城府极深,胸怀韬略,腈隐机谋,蒙哥一死,他必会藉此争位。而旭烈兀身拥数十万雄军,必也不甘屈居于下,我看这天下,势必再次大乱。”“那咱们这儿,还可待否?”第十九章“我看,是待不得了。旭烈兀回东,必经大山之南,他要争位,得要钱、要粮,这儿虽不在要道上,可也有不少人知晓这处,他必派大军来此行抢劫掠。”“瓦哈昔,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这座城?”“不如此还能如何?南方的火州都已乱了,忽必烈和旭烈兀的两边人马,在那儿打了起来,城里到处一片狠藉啊。”“哪边赢了?”“我听说是老三。”萨比尔道:“他手下有一员大将拉苏,极为凶暴,所经之处,无一完好。”绣夜一惊,差点将自己手中那杯茶给洒了,但他握住了她的手,紧握。她镇定下来,将茶搁到了地上,回握着他的。段松堂闻